花开无主桃花树

花开无主,春魂失

初春时节,太阳初上,空气有些清冷,一顶花轿,沿着乡间小道走着。出了村,锣鼓渐停,媒婆催促着不能误了吉时,一队人加快了步伐。突然队伍停了下来,这下媒婆有些急了“叫你们快点走,怎么还给停下来了。”…………

“梅姨,我们也想快点走啊!你看这……我们如何走得了?”走在前面的人显然也有些着急。

“说来也奇怪,我们来的时候,这桃树枝可未见一个花苞,再说了现在是早春,也没到时候啊,怎么就开起花来,还挡可道路!莫不是……快走呀,闹鬼了,快走呀,闹鬼了……”媒婆自己先往村子方向跑了。

一时间,迎亲队伍乱成了一团,锣鼓碰撞的声,东西坠地的声,人的喊叫声,马的嘶鸣声,各种声音混杂。轿夫也抛下了轿子想快速跑走。突然一阵烟雾飘过,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陷入了沉睡。一位红衣男子从烟雾中走了出来,来到花轿前,掀开了轿帘。轿中的新娘也晕倒了,盖头滑落漏出了一幅娇俏的面容。红子男子长袖一挥,新娘子幽幽转醒过来,看了看来人,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微微笑了一笑“灼华,你怎么来了?”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红衣男子长身玉立,容貌极其妖滟,当得起“灼华”二字。“青儿,你我相识多年。今日结婚怎么没有通知在下,是怕我去讨酒喝不成?”话语中明明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可在他说来却满含着委屈不甘。

“对不起,灼华!”

灼华握住了青儿的手“青儿,今日嫁给我好吗?看着我,答应我可好!”

“灼华,你莫要这样,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可能的。”青儿想抽回被握着的手,奈何灼华太用力了,被握着的手感到了丝丝的疼痛。

“青儿,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愿意抛开一切,与你相伴到老!”

“灼华,对不起!我不爱你,请你放过我吧!”

“青儿,我不信!你曾经说过喜欢我的! ”

“我是骗你的!灼华你给我听好了,我从未爱过你。”

灼华突然把青儿拉到怀中紧紧抱住“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难道那些笑都是假的吗?”

青儿挣脱灼华的怀抱“今日我要嫁之人才是我心之所属,以前过往皆是过眼云烟!”

那只紧握的手渐渐松开“青儿,祝得偿所愿!”灼华慢慢的转过身去,周围的桃花开始纷纷飘落,如花雨般,沾人衣物。

青儿的眼泪自灼华转过身后,再也忍不住,如泉眼般不断溢出。

灼华走了几步突然停顿了下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原想着你我结婚时送你,现在只能这般送你了,青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青儿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锦盒。青儿看着手中锦盒和灼华逐渐消失的背影“灼华,我也爱你!”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花了脸,乱了心。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醒转过来,看着新娘子正哭着伤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媒婆把新娘赶回轿中,张罗着再出发,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三年后

都城自古繁华,高楼林立,重檐飞峻,春意阑珊,烟柳画桥,车如流水马如龙,喧闹声至夜里才渐歇。

一辆马车行在街道上,赶车的是个老马夫,车内一位老妇人和一位年青的姑娘。这位姑娘不时的拉开车帘偷看外面的景象。老妇人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满面微笑“青儿,你喜欢京城的繁华景象吗?改日让书弦带你好好逛逛!”“娘!我只是初见这些有些好奇罢了!”姑娘虽对外面景象有些依依不舍,还是乖乖回到妇人身边规规矩矩的坐好。车轮悠悠的的转着,老妇人因为路途疲惫有些昏昏入睡,青儿扶住了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她依靠着自己,车内一下子陷入了安静,车外的喧闹繁华仿佛被隔绝。一些遥远的记忆慢慢在青儿的脑中变的清晰,使其陷入一种浓浓的悲伤中。

当年,自灼华走后,花轿被抬到了墨家,婚礼正常的进行。青儿被送入洞房后,很是不安,她并非不爱灼华,一是父母以死相逼,二是自己是灼华命中的劫数。正在她思绪万千,不知道如何是好时,新郎官醉醺醺的进了房门。“娘子,来喝了这杯酒,你我永结同心,天长地久!”酒杯举了半天,无人去接。

“我都糊涂了,该先揭盖头。”新郎官踉跄的要去接盖头。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青儿自己接了盖头,手拿发簪抵着自己。

“娘子,你这是为何!”

“我不想看到你,快给我出去!”

“娘子,我是个读书人,把东西放下,有话好好说。”

“我不想跟你说,快出去!”青儿情绪不稳,声音里带着哭腔。

新郎官一个转身上前,夺了青儿手中的发簪,并把青儿抱在了怀里。“娘子,我们可是拜了堂的。”

“你把我放开!”青儿挣脱不掉,就去咬!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这可是读书人的手。说什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原来全是骗人的。”

“我就是乡下野丫头!入不了您的眼,你快点出去!”

“可我觉得乡下丫头也有乡下丫头的意趣呢!”

“混蛋!”

“开个玩笑不要那么生气,在下墨书弦是个读书人!既然娘子不愿意,在下也不勉强,毕竟感情要慢慢培养的!我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愿意跟为夫一起天长地久的!”

“滚,快点给我滚!”凤冠直接朝着墨书弦砸去!

“娘子,你是要谋害亲夫啊!”说完笑着走了!

墨书弦总是没事就跑来逗逗青儿,一见她生气了就跑。青儿有些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读书人了。

三月后的一天,墨书弦又跑来找青儿。“这次我不是来逗你的而是来告别的!”青儿以前觉得他面目可憎,一本正经起来,竟然有些读书人的儒雅俊秀。青儿不愿搭理他,避开他想逃走。墨书弦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一把揽住了她的腰。“为夫都要走了,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

“你放开我!”

“不放!就是不放!”

“你不放手,我可咬你了!”

“好了,怕你了,真是属狗的。我明日要进京赶考,可能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你真的要走了?”

“娘子,你莫不是舍不得为夫。你要是愿意,为夫愿意为你抛弃这一切,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

“你快点把我放开!”青儿拼命想挣脱他的怀抱,可墨书弦却越抱越紧。

“娘子,家里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照顾好母亲!答应我,我就放开你!”青儿点了点头。

墨书弦松开了怀抱,可双手还是握着青儿的肩膀,直视的目光,让青儿低下了头。“娘子,为夫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青儿挥开他的手,跑开了。而他却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栏的拐角处“青儿,你终究是不记得我了!”

第二日清晨,墨书弦就带着书童去了京城。

墨书弦走后不久,青儿的父母重病,等到赶回家中时,已经药食罔顾。父亲陷入了昏迷,母亲拉着青儿的手对青儿说,不要怪我们逼迫你,我们只是想走后,你能有个安生之处。青儿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母亲笑了笑,你爸一个人走,我不放心!你以后要好好的!青儿点了点头!母亲笑着松开了青儿的手走了。青儿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眼睛像红樱桃。等办好父母的丧事,青儿病了,病得很严重,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要随父母去了,在乡亲的照顾下,最后还是活了下来。病好后,青儿瘦了一大圈,望着空空的屋子,一刻也不想待,就走了出去,走往了村外,可是桃林早已不在,桃花树下那人,也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马车抖动了一下,老妇人被惊醒了。“娘,莫怕,再睡儿就到了!”“知道了,还是青儿乖巧!”老妇人又迷糊的睡去了。“娘,谢谢你救了当年的我。”青儿望着老妇人的目光满是爱与感激。

状元府

新科状元蒙受圣宠,亲赐了府邸,处在城中的繁华之处,房屋又重新修葺,雕梁画栋,一切极尽奢华。

“老夫人来了!我在这侯着!你们快去去通知少爷!”管家在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转过街角,慢慢行驶过来,就激动的迎了上去。“老夫人啊,您总算是来了!少爷每天除了上朝就闭门谢客,日日等候就盼着您呢!”等马车停到门前时,墨书弦也到了,管家殷情的给掀开车帘,老夫人一眼就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儿子,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青儿一旁陪着,眼泪也落了下来。墨书弦扶着老母亲下了车,老夫人一会二哭,一会儿笑,他就一直陪着。青儿在一旁,他却当没看到般不去搭理。只到用完膳以后,才指派了个丫环带青儿去休息。老夫人则被墨书弦领着去参观府邸,每每想提青儿的事,都被其言语巧妙的避开了。

丫环将青儿被领到一处破落的院子“这就是你以后在府里的住所。”说完就匆匆的走了!青儿抬头看了看“落花居”三个字,感觉屋子破名字倒是挺有意味的。屋子周围有一圈木栅栏围成得小院,院子里满是荒草,只有几多小野菊花自由的开着,引得蝴蝶留恋飞舞。屋子的外观很破旧,木头有些破损,满是灰尘,让人感觉一场大雨下来就要毁了它去。青儿推开了屋门,大门“吱呀”一声,掀起的灰尘,使得青儿不仅迷了眼,还连连咳嗽。屋内,桌椅,床铺,柜子等陈设很足,都盖着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青儿看到这些只能苦笑了,三年过去了,他还是难改本性,自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几日后,墨书弦偷偷来到青儿住处,只见原来破旧房屋,不仅被打扰干净了,就连小院子里也被修整过了。他突然有些生气,随脚踢碎了身边的花盆。“谁呀,把我的花盆打碎了!”青儿出屋来到院中,只有破碎的花盆和散了花瓣的坠落在地有着几丝可怜的花朵。“可怜的花,好不容易找的花盆将你安置好,怎么就碎了!”青儿捧起花朵将它轻轻埋入土中。

第二日,院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小花猫。猫咪顽皮不时的在花盆中跳来跳去,攀花折枝的好生顽皮。青儿见到了,很是欢喜,把它抱在怀中逗弄。“原来是你这个小调皮打碎了我的花盆!”

墨书弦远远的看着青儿笑的欢快,嘴角也漏出了笑容。“一个背弃你的人,你还不死心!”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可还是舍不得离开。

府中时日一天天的溜过,转眼就到了秋日,天气变得凉了。青儿在府中如同往常一样,每天都去看老夫人,在厨房帮忙换些吃食,日子虽辛苦,也过得下去。最近老夫人见到总嫌她衣服单薄,只得推脱自己贪凉。天气越发的冷了,一日青儿去到老夫人那刚说了几句话就晕倒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在争吵!“你是怎么对待青儿的,缺衣少食,都病倒了!”老夫人很是生气。

“娘,别生气了!以后我好好待她就是了!”

老夫人看了看儿子,只得摇头叹气。她也不知道儿子怎么了,三年未见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夫人走后,墨书弦轻轻挑开帘幕来到青儿身旁,坐在床边轻拂着她的脸,眼中饱含深情“你总是爱装可怜!可明明知道你是装的还是有傻瓜会心疼!”

自青儿病好后,就成了墨书弦的贴身丫环。第一日青儿正在睡梦中就听到书童的呼喊“青儿姑娘!青儿姑娘!老爷喊你过去!”

“门都快给你敲烂了!什么事啊,这么早!”

“少爷,让你去伺候他早朝!”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嘴上说着要过去,却埋头睡着了。

“青儿姑娘!你好了吗……青儿姑娘!”书童呼叫半天没人搭理,只得回去通报少爷。

墨书弦等了半天,以为青儿会过来,可只见书童,有些不悦。书童委屈的将事情全部告知了少爷,不忘添油加醋,说青儿如何的无理傲慢。“罢了!罢了!你来伺候我早朝吧!”书童接到命令忙乎起来。此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跑来“少爷,我来晚了!”青儿头发散乱,衣扣扣错了,鞋还丢了一只。墨书弦见她这样一下子笑了出来,本来不快的心情突然变好了!“你在这里侯着等我早朝回来!”说完匆匆走了。

等到墨书弦回来时,青儿坐在台阶上逗弄着小猫。青儿见墨书弦面色沉郁,估摸着还是为早上的事情生气,急忙站起到了声“少爷好!”

“以后你是府里的丫环,好好做事不可偷懒!”

“是,少爷!”

墨书弦看她恭敬的样子,莫名的有些心烦。“下去吧,让墨心教你些规矩!”

“是,少爷!”

墨书弦看着青儿的背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也许自己的内心是期盼着她每日在身边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

冬天结束,春天来了,冰雪消融,一切都开始变的美好。青儿已经适应了伺候墨书弦的生活,慢慢的发现他竟然与记忆中的另一人是那么的相似,可理智却不时的提醒自己,他不是他。她不知道他那日被自己拒绝后,为何就消失不见了,连着桃林也消失了。

院中的桃花开了,青儿喜欢走在其中,希望一回首,就能看见那人对着自己微笑“灼华,我是多么想再见到你啊!”

“青儿,是你吗?”

“是我,灼华……”青儿高兴的转过头去,待看清来人,略有失望“你是……成碧哥哥!”

“对,是我!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下官的夫人!不知今日驸马爷来府中有何事!”墨书弦走了过来,把青儿挡在了身后。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状元夫人!”成碧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您可以是高高在上的驸马爷,难道她就不可成为我的夫人!”墨书弦看他那样越发的鄙夷。

“我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下官恭送驸马爷!”墨书弦嘴上说着恭送却无半丝恭敬的样子。

青儿见他无趣也想离开,却被拦住了去路。“少爷,你这是为何?”

“你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我是少爷的丫环,有什么事情少爷吩咐就是了!”

墨书弦一把将她抱住并吻了她。一阵微风,花瓣轻盈飘落,晶莹如雪,细细碎碎,落入怀中,心间。闭眼的一瞬间,每日梦回的场景好像出现在眼前,桃花树下,花落如雨,那人站在花下,微微一笑,便是一眼万年!

青儿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墨书弦跑开了。他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青儿,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第二天,青儿因为昨天的一吻,有些不想见墨书弦,可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去。当她去到屋里时,墨书弦已经走了,墨心见到她来了,恭敬的行礼道了声“少夫人好!”

“少夫人?”

“少爷说,从今日起您就是少夫人!让我们对您跟对他一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此时的屋里只剩下了青儿一人,她静静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她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这书房显得这样超凡的安静。空气是平均的,温温的。炉火也缓缓地飘着红色的光。墙壁是白的,正中挂着一幅山水画,两个雕花的木质书架靠在一侧,那上面堆着满满的书卷。并且书架的上面排着一盆天冬草,草已经长得有三尺多长,像香藤似的垂了下来,绿色的小叶子便隐隐地把一些书掩盖着。在精致的雕花书桌上放着几本古书,一个方古砚,一个小小玲珑的笔架,一个镇纸石下放着一些宣纸。一阵清风吹过,吹乱纸张。青儿忙着去整理,不知碰了什么,书桌上弹出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只锦盒。青儿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只桃木簪,很是惊讶。

“夫人!夫人!你的信!”听到仆人的声音,青儿赶紧把锦盒到暗格中。一个书童跑来将一封信送到青儿手中。青儿看了看信,急急忙忙的出了府。

墨书弦早朝回来,发现青儿不见了,就带着府里上下去找。他跑遍了每一条街道,直到傍晚时分在河边找到了她。他原来有着生气,可是当青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时,说了一句:“跟我回家!”青儿抬起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如握住救命稻草般握住了他伸出的手,借由他手心的温度温暖着整冰冷的心。

华灯初上,两人手牵手走在街道上,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灯光下时而分离,时而交织重叠。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出府?”

“你想说自然会说,何必要我多问!”

“如果我不想跟你回去呢?”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哪!”

远处的天空上绽放了一朵朵的烟花,青儿被吸引停下观看,一双晶亮的眸子在火光明灭中变得极美。这样的她让墨书弦着迷,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让我一辈子陪你看世间繁华,花落花开,可好?”青儿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墨书弦激动的吻了她,忘了身后的漫天烟火和人来人往。

一吻过后,青儿嚷着说肚子饿了,墨书弦就带着她往家跑,可没走几步,青儿却晕倒了。墨书弦抱着她往家狂奔,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最后诊断出青儿中了“碧落”之毒。此毒如其名,中之无解,十日之后可谓黄泉碧落不复相见。青儿得知后轻轻闭上了眼,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她不明白与自己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成碧哥哥为何要害她。墨书弦紧紧抱着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墨书弦这些话,像是对青儿说,也像是给自己说的。一片桃花的花瓣被风吹拂着转进了窗户,落到了青儿的发间。墨书弦看着这花瓣,突然变的很激动:“青儿,我们有救了!有救了!当年,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你放在哪里了?”

“你到底是谁?”青儿突然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他。

“我是灼华!”

“你怎么会是灼华,墨书弦去哪里了?”

灼华抱着她告诉了她一切:那日青儿离他而去,他就开始四处游历。一日,他遇到了被山匪杀害的墨书弦,因为一丝执念,流年世间成了孤魂野鬼。灼华就用了毕生修行使用了禁术,使自己变成了墨书弦,来到京城考状元。因为不通文墨,这一考用了三年。

“灼华,我很想你!你送我的东西,我埋在了桃花树下!”

“我们这就去取,以后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可好!”

“好!”

两人激动的拥抱相拥,仿佛这一瞬间便是永恒。

三年后,一座偏远的小乡村,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个老太太、一对小夫妻和一个顽皮得小男孩。他们爱把房屋周围种满桃树,春日里赏花,夏日里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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