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辈子都不能爱一次,那么我的生命将不复色彩

1、

白露今年三十二岁,却还是个处子之身,她不禁有点着急。她才不似那些背负着老处女身份骄傲地宛如神圣不可侵犯的修女,她可是一位思想放得开的现代女性。在她的观念里,成年了就可以接受性生活。

不幸的是,上天捉弄,到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心仪的男子。所遇的要么是外形太高矮胖瘦,要么是思想或太贫瘠或太奇特的,心里上满意不了,身体上也接受不了,身心达不到统一,也就别谈什么美好,所以,她不想违背内心。

白露还一直鄙夷好闺蜜刘筱的做法,那天刘筱装扮靓丽准备外出约会。

白露鄙夷地问:“爽?”

“爽!”

“爱?”

“没有又怎样!”刘筱很不以为然地说,同时用眼神挑逗地看着白露,意思是挖苦白露的处子之身。

“那么,请!”白露做一个不屑的请字送走刘筱,同时内心又不可避免地欣赏刘筱对这方面的潇洒姿态。

白露中意的男性是:他最好能像个大哥哥那样呵护她,至少俊俏,生活上井井有条,干净而整洁。当然,最重要的一条是,能令她心动。

刘筱爱过,至今有个理论就是:只要约会对象燃地起欲望,双方又能够相谈甚欢,谈情说爱有何不可!

好家伙!这样的心胸白露可没有。白露最拘泥的是:彼此必须要有爱才行。

白露时常审度着身边追求她的异性,或者是盯着事业较成功的风度翩翩的单身男性客户,想着她首任男票是否是这当中的一位?有时候她盯着一起吃饭的某男,心里想着难道是他?但又马上因为该男吃饭咂嘴喝汤声音太响而否定掉了。有时候她不得不非常绝望地想,难不成自己也像远房的那位阿姨那样当老姑娘一辈子么?

总之,在这个年龄,还没有过性生活当真是一个难于启齿的话题,尤其是去看妇科,她每次都不无尴尬地装作轻松地回答医生问的是否有性生活的这类问题。

2、

明天是白露33岁生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非常讨厌过生日。因为年龄越大过生日就越像判刑,宣判着皮肤又松弛一些了,眼角细纹也密一些了,装可爱卖萌也更违和一些了。对白露来说,她还比别人多一个更头疼的问题,就是老姑娘的身份也更巩固一些了。

下班回家路上,白露提不上劲来,明天的饭局没有人约,今天的也没有,看来身边的人已经都没了过生日的劲头了。到了家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理查德·克莱德曼悠扬的钢琴曲,以及香喷喷的菜香。

好家伙,这么会过日子!白露不禁有些羡慕起陆思远来。陆思远是白露的学弟,也是合租人。

白露拼尽了老底,终于在这座城市买了套三室两厅,她嫌弃房子太大,一个人住得空旷凄凉,陆思远又刚好没地住,她就租间房给陆思远,也能减轻些房贷的负担。

打开门,陆思远的一张笑脸转过来对着白露,眼睛弯弯像月牙,充满朝气。他指了指在桌上的饭,问:“要不要一起吃?”

白露的眼睛里马上笑出了花。

晚饭一直都是她头疼的事,每次下班回家都已经七点多了,若不是在外面吃的话,回家只能吃泡面了。当然,陆思远也没少兼顾白露,经常邀请白露品尝他的手艺。

今天心情低落,回家得又有些晚,还能吃到陆思远的饭,白露不禁心中欢喜,于是赶忙答道:

“好呀!”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陆思远似笑非笑地问。

“不都这个点回的?”白露有些抓不着陆思远的意思。

“不是明天生日?按道理今天不是要和男票见面计划明天的活动么?”

“嗨,明天再说咯。让我先吃掉这红烧排骨再说。”

白露一直担心陆思远笑话她一把年纪没男票,于是就编出个莫须有的男票来。毕竟在学弟面前,可不能被小瞧了去了。慢着,为啥陆思远知道她的生日?

“你怎么会记得我生日?”

“愚人节,生在这种日子鬼都被迫记得。”陆思远抿着嘴眼角又弯了起来。

白露知道陆思远又在笑她了。去年陆思远还在这一天用一条塑料蛇放在卫生间里吓她。她走到卫生间,骤眼一看,一条绿色的小蛇赫然躺在门口,吓得她顿时跳了起来哇哇大叫跑去敲陆思远的门,陆思远慌慌张张的出来,听完白露的哭述,紧张兮兮地跑去拿了扫把去赶蛇,但是,却把蛇赶到客厅来了。白露一看到那蛇跑到客厅来,吓得大叫撒丫子溜进房间里反锁上门,陆思远则在客厅捧腹大笑起来。

白露这才知道她被陆思远耍了,气得她把陆思远赶出房门。陆思远穿着短裤短衣在门口求饶了一个小时,也被蚊子叮咬了一个小时。最后白露让他去买蛋糕回来补过才得于进门。所以,陆思远非常清楚地记得这一天,他才知道愚人节这一天是白露的生日,他笑白露是她妈的一个恶作剧。

陆思远比白露低三届,朝气蓬勃,拥有一张俊俏的脸以及一双撩人的月牙眼睛,一笑起来整个人都散发出暖人的温度。要命的是,还做得一手好饭菜,白露因此经常得于大饱口福。

但是,白露从来没有想过和陆思远有什么可能,因为她也从来没想过找一个比自己小的情人。幸运的是,陆思远也从来没有表现出与白露的可能,他俩的相处方式,更像是姐弟。何况,陆思远说他有女票。

但是有陆思远在,白露总是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陆思远什么都会做,换灯泡、修洗衣机、检查电线都不在话下。有一次白露因为穷,还变相向陆思远借过钱。

“咳咳,房租规则改了,不是一月一交房费了,现在是六个月一交。”

“我们啥时候订的房租规则?我们连合同都没有!”陆思远根本没拿正眼看白露,依然低头看书。

白露心里发恼,想起陆思远刚搬进来是正是她穷得叮当响的时候。陆思远来的第一天,潇洒地丢给她一大沓票子,她看到那票子眼睛就绿光闪闪,喜得连房租合同都忘记签了。此后陆思远按月交钱,又彼此相处愉快,这房租合同终究也没签成。

“规则是我定的,我说啥就是啥。快交六个月的房费!”白露强装无赖。

“哈,哪有要钱这么理直气壮的,没钱直说就好嘛,爷又不是不借你!”陆思远神气十足地翘起二郎腿,脸朝侧向上十四五度角看向天花板。

什么都逃不过陆思远的眼睛,他不亏是律师,而且是一位会察言观色的律师,在本市还打赢了不少难缠的官司。白露总是经常因为被陆思远一眼看穿而感到窘迫不安,但她认输,也就没觉得有何丢脸的。好在她只当陆思远是弟弟一样的人物存在。

生日这天早上醒来,白露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塞了几十条短信息,喜得她连忙打开短信来看,毕竟这么多人一大早记得给自己发生日祝福短信,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这未读信息全部来自通知信息!一条联系人信息都没有,甚至是陌生人信息也没有!

白露气得跳脚,悲哀地看着中国电信、中国银行、美容院等给她发来喜气洋洋的祝福短信,也只能无限凄婉地感谢系统的强大功能给她送些人间的温情。但她马上气得拨了一通电话:

“喂!你这白眼狼,你生日时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还一大早给你发祝福短信,我生日呢,你毛线都没有看到!”

“哎哟,我的大小姐,这不还没睡醒嘛,你着急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对生日那么在意,告诉你,我最不愿意……”

“少来,今天如果你不给我准备些什么,我就把你情史写出来,连人名都照搬!”

“哎哟,好吓人的威胁哟,你就等着享受我的准备吧。大小姐,你要赶早上班,我可不赶早,我还得睡一觉呢,就这样啊!”

“呸……嘟嘟!”

打完一通电话,白露心里好受多了。但是,刘筱这妮子昨天估计又风花雪月了吧。白露想到这里,就略带恼怒。凭什么刘筱可以在情场上游刃有余,自己就不可以呢?每次都止于吃饭看电影,没点真格,搞得许多追求者都没有耐心半路逃跑了。

白露是慢热型的人,只有熟悉的人才认识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是软弱的一面。平时她总是摆一副大姐大的形象出来,也吓走很多追求者。但白露认为,走的人不足为惜,想走的人什么理由都会走,不想走的人,管什么乱世,一样会留下来。

刘筱也劝过自己,说枣花桑叶本领高,但是注定辛劳一生,她只效牡丹不成事,用尽年华只风骚。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别哪天一命呜呼了,还没谈过恋爱岂不白搭了此生的快活?

可是,没有爱,怎么谈?

白露对这一点非常在意。在她的观念里,没有爱的恋爱就是自讨苦吃!

3、

与刘筱约在一家咖啡厅,白露在公司的卫生间里换上一套吊带连体裤,配上高跟鞋,瞬间将她纤细的身材拉得修长。她把头发披散下来,涂上玫红的口红,整个人顿时散发出魅惑的气息。

白露对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满意,五官精致,眼睛亮而有神。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再也看不到年轻小姑娘的痕迹了。三十三岁,虽还年轻,但已是经过岁月沉淀的成熟女性了。

哎,犹记得青葱岁月就在昨日啊。容颜当真不经老。

白露神色沉着地走进咖啡厅,引来许多男性的目光,但是她对这些目光已经熟悉,也不足为乐。毕竟这些目光里,少了一双读懂她的眼睛。

然而,当她走到刘筱的座位时,看见不止刘筱一人,她身边还坐着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白露只觉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绪。因为刘筱和她会面,从不带男票。

刘筱看到明媚光鲜的白露,不禁对她点头称赞,然后热情地准备将白露介绍给她身边的男性。但是该男子已抢过话头,文质彬彬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

“您好,鄙人姓酒,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酒。”

白露一愣,随即脱口而出:“您好!贱姓白,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

白露说完,舒了一口气,兴庆自己姓白,若是姓刘,当真不能轻易对上。

刘筱在旁边听了俩人精彩的对话,拍手称快。笑嘻嘻地说:“看来,这儿根本没我什么事了。”

白露的自我介绍一完,只见酒姓男子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又听了刘筱的话,白露疑惑,但按住不表,等待时机察觉真相。

刘筱依然明艳靓丽,口齿伶俐。她看到酒姓男子表情似乎对白露挺满意,紧接着说到:

“白露呢,名牌大学毕业,目前在本市购有房产,现在是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人漂亮,是难得的贤妻良母。

白露看见刘筱一副推销断码货的卖力架势,才知道原来这妮子是给自己相亲,不禁气结,于是,似笑非笑地说:

“刘筱呢,同为本人校友,不仅在本市购有房产,家中还有良地百亩,将来是拆迁大户,人艳丽,是绝好的温柔娇妻。”

酒姓男子原是将目光一直盯住白露的,听完白露的话,又把头转向刘筱。刘筱不服气,接着说到:

“白露呢,高中没有谈过恋爱,大学也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至今也没谈过恋爱。她追求绝美的爱情,是希望执一人之手,白头偕老的那种纯情女子。”

“刘筱呢,高中谈过三次恋爱,大学谈过五次恋爱,现在男友不定,因为她要从万草丛中,寻找她的白马王子,是梦想过上公主般幸福生活的那种浪漫女子。”

“白露呢,家里已经在催她婚了,如果可以,可以马上扯证。”

“刘筱呢,她本人比较注重情投意合,如果可以,也可以马上扯证。”

酒姓男子这时已被她们的对话搞得晕头转向。他贪婪地咽了下口水,故作姿态地说:“既然二位如此看好我,不妨让我逐个了解,再从中择决,如何?”酒姓男子话音刚落。

“想得美!”

白露和刘筱随即异口同声地说到,说完看向对方,透过双方的眼睛,她们同时拿起桌上的杯子,噗的一声,同时将杯里的水泼向酒姓男子。然后同时拿起包,扬长而去。

走出咖啡店,白露不禁对刘筱破口大骂:“好个九国贩骆驼的,哪里寻得的野男人!还介绍给我,亏你想得出!”

“我……我朋友的朋友。”刘筱气势不足地说。

“放屁,我看你是从街上勾搭而来的吧!快说,否则不轻易饶你!”

刘筱举手投降。“好吧,我老实说,是在社交网上约的,想在你生日当天,献给你共度春宵的嘛。”

“就找这样的货色?”

“谁知道是这样的,资料上说博士毕业,年收入一百万,公司创始人。”

“资料上说得做准?告诉你刘筱,你不是不知道我讨厌相亲,相亲是什么?就是夷虏之道,论财又论色,像卖货一般,简直没尊严可言。”

“哎哟,我的大小姐,这时候了还这样固执。”

“我即使到六十岁也要找那个能和我一起跳华尔兹的人!”

“好好,你赢了,喝酒去?”刘筱眉眼风情看向白露。

看着刘筱讨饶的魅惑姿态,作为女性的白露都没有办法不心动,更何况男子?白露欣然点头,俩人携手去了平日常去的酒吧狂欢。

酒意阑珊已是皓月当头,但刘筱喝醉了一个电话就有人鞍前马后的,白露可没有。她忙止住喝在兴头上的刘筱,俩人依依不舍走出酒吧。

刘筱娇气十足地打了一通电话,然后用得意的口气说:“等着,某公子自会来给我们鞍前马后,省得你打车。”

白露不屑,同时有些心酸。嗨,没人依靠连喝酒都得保持清醒以确保人身安全。人生潇潇三十三载,始终影孤怜永夜,永夜怜孤影。人生又有几番三十三载?

白露自顾往前走,刘筱在她背后喊:“白大小姐,张公子还没来呢,你往哪边去?”

白露背对着刘筱挥挥手,“走了,我自己走回去。”

说完她又低声囔囔到:“啥时候不是要自己回去呢,我还不习惯有人鞍前马后呢。”

白露看着路灯将自己的影子拉得老长。从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下走过,每一次缓缓出现又缓缓后缩的身影,依然形单形只,像电影一样一幕幕投映在眼前。白露心里凄婉。

4、

白露到家门口,强撑着朦胧的双眼努力了几次,才将门打开。她跌跌撞撞地走进去,看到客厅地下摆放着几张大号宣纸,纸上是一手流畅飘逸的行书。白露看得呆了,心里嘀咕,这难不成是出自陆思远之手?

白露望进陆思远大开的房门,看到里面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张写了一半毛笔字的宣纸。白露鬼使神差地走进去,瞧见桌子上面安然放着笔墨纸砚,一个高高的笔筒里整齐地塞满了不同大小粗细的毛笔,边上的笔架上也挂满了不同的毛笔;往上再看,是高高的书架,上面齐整堆放着满满的图书,里面还有白露喜欢的《大秦帝国》系列书籍;再环眼看整个房间,布置得干净清爽。

看到这里,白露不禁心潮澎湃起来:陆思远,这个不为自己所知的陆思远,原来是这么一个人,这当然是自己所喜欢的样子!

想到这里,白露瞬时面上布满红霞。不巧的是,陆思远出现在了门口,他的休闲裤有点不太齐整,体恤的下摆有一边插在裤子里,一边露出来,显然是刚从厕所回来,因为慌忙,所以这幅样子出现在白露的眼前。

白露此时的脸更红了,耳根热辣,她看向陆思远的眼睛里充满了认可及,喜欢。空气中瞬间腾飞起一股暧昧的情愫,两个年轻人只觉有些不好意思。

“你喝酒啦?”陆思远故作惊奇地问。

“哈哈,是啊,今天我生日,我高兴啊。”

“那你跑我房间里来干啥?”

“我,我来找你啊。”

白露一边说这话一边倒向了陆思远,她看到陆思远伸出接过她的手,不禁放心了下来……

5、

天已微微亮白,白露被明光唤醒,张开眼,她想起身,但头痛与浑身热辣让她撑不起身体。白露摸摸自己的脑门,一股火热,她知道自己发烧了。然而自己又是怎么发烧的呢?白露纳罕,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她在春风萧瑟的夜晚披星戴月而回,到家里看到了陆思远,之后她倒下便不省人事了。她怎么到了自己的屋里,该是陆思远的杰作吧。

白露紧张地掀开被,看到自己依然着着昨日的衣裳,不禁放下心来。同时心中不免又对陆思远又生出一些认可的心思来。

白露看了时间,早上七点半,这时候陆思远还没出门。白露想求助于陆思远,但她心底又到底希望陆思远能够主动过来慰问她。她等了将近半小时,最后听到陆思远出门的声音,白露不禁有些失落。

到底生病还是要一个人面对。有时候仅仅也只是想偶尔有一双肩膀依靠而已。但至始至终,还是要一个人坚强面对生活中的种种不易。白露心里有些疲倦,她想起自小起,她便要无时无刻地自我周全。父母在这方面的关爱确是缺少了些。想到这里,白露不禁内心凄婉。

这时,母亲的电话打了进来。白露心想,倒不如和妈妈撒个娇好了,每次都报喜不报忧的,白露内心也会疲累。但是接起电话,还没说话,母亲的抽泣声便传来:

“白露,你爷爷去世了,快回来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白露更加伤怀,她硬生生地将刚到嘴边的倾诉吞咽了下去。顿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白露,不要难过了,人终有一死,你爷爷是寿终正寝的,也算是好事。”

听了母亲的话,白露又硬生生地将哭声终止了下来,强忍着内心的哀痛对母亲说:“好的,我今天会回去。”

挂了电话,白露把头埋进被子里痛哭起来。这哭泣不仅是为了爷爷,也是为了自己。

过了许久。白露平息了情绪,她抢撑起昏沉的身体准备衣物,但是头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白露有些吃不消。这个时候,她多么想陆思远能够在家,帮她一把。

随即,她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白露内心顿时雀跃,但是她马上止于面目。用一颗平常的面孔对向门口,陆思远整个身躯顿时映在她的眼睛里。

陆思远看似有些着急,但他看向白露的眼睛里又充满淡定,“你怎么样了?发几条信息你很久都没回,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白露听了心里酸楚,还是有人关心她的。“我要回家一趟。”白露有气无力地说。

“你生病了?”

“嗯,高烧! ”

“那干啥不养病,干嘛还要回去?”陆思远有些气恼。

“因为爷爷去世了。”

“啊……抱歉!”陆思远的表情又惊讶又歉意,同时透露这对白露的关心。

“那,我,我能帮什么忙?”陆思远接着说到。

“你送我区车站吧!”

“哦哦,好的,好的!”

陆思远有些坐立不安,他到房间里去,不一会儿就拿了退烧药出来给白露,督促白露喝下去。又不时地站在白露身边问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白露莞尔,但内心不免生出一丝暖意。虽然此刻气氛不似平时的调皮,但却有温度。

陆思远将白露送到车站,白露准备下车。突然,陆思远一把抓住白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发烧不好独自乘车。”

白露诧异,但内心是欢喜的,但她并不习惯麻烦他人。赶忙说到:“没事吧,我可以的。”

“不,还是我送你去吧! ”陆思远不等白露回答,就启动了车子。

这种被照顾被安排的感觉未免太过美好。白露心里嘀咕,但头痛让她不似平时欢快,那种安定的内心让她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到家门口,只见黑压压地挤满了一屋子的人。白露抢先走进去,但因为发烧她走得不太稳,陆思远一把扶住了她。

白露的母亲看到女儿身边的异性,一脸打探。随即满意地说:“你们过来见爷爷最后一面吧。”

白露无暇解释,陆思远也缄默。

许多亲友看到白露身边的陆思远,不禁都来打招呼。陆思远直觉有些别扭,但是内心又说不上的乐意。

三天的仪式,今天是送走了爷爷的日子。白露只觉得内心空荡荡的,爷爷就这样以后再也见不到了,那张慈祥的面孔,那样坚强的人。白露的内心荒芜又哀凉。

陆思远扶着白露,他心疼她。这些天若不是有他帮忙,估计她会非常忙碌,家里的一切基本由她打点,而她时常都强撑着,像万能手那样,包揽一切。

陆思远才知道,原来,那个自己眼中常常挂着笑、坚强的女子,不过是缺少一双依靠的肩膀而已。他不禁有些动容。

而这几天因为有陆思远的陪伴,白露只觉得有了些依赖,很多事她可以交给他去做,而不必事事躬亲。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也是甜美的。

这时,白露的母亲喊到:“白露,思远,来帮妈妈送一下客人! ”

白露和陆思远的耳根皆微微发红。

“你不介意吧?”陆思远腼腆地问。

白露娇羞地点点头。

白露感冒好了之后,她带陆思远爬家乡的山。站在山顶,环眼皆碧绿如烟,山风佛面,白露顿感惬意非常,她逼上眼睛深呼吸这山中的新鲜空气。这是,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自己的手。

白露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故作轻快地说:“哈,这是啥意思! ”

“在一起的意思! ”陆思远有些腼腆地说。

“就这样?”

“不够?”

“当然!快说你什么时候惦记上老娘的?”

“就是现在!”

白故作生气,甩开陆思远的手,跳开了几步。哪像一停下来。手还是被牢牢地握住了。

白露背向陆思远,脸对这山谷,露出了笑脸,心头一暖,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这就是我要的人了吧,烟火气十足,但也不无仙气。”

喜欢()
热门搜索
兔子酱
站长
Top https://gentleweight.com/best-weighted-blanket-revi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