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人生的无可奈何

人们为各种各样的东西奋斗着:金钱、权力、朋友、爱情…只是为了一份安全,一种摆脱孤独的感觉。然而,孤独是我们不能跨越的,它毕竟是一种无助。

一位朋友,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 LV手袋,低调的她并不喜欢这件满是 logo的东西,但是有一天,她发现圈里的人都快有一个 LV时,她突然感到有点孤独。

那真让人沮丧。我们经常会发现,我们会试着谈论恋爱、结婚、参加饭局和牌局、拥有汽车和奢侈品,让自己变得像周围的人,甚至稍微好一点,但我们仍然感到孤独。找到一个人上床容易,找到一个了解很难;与人吃了无数次饭,依然只是点头哈腰;手机里有三百个电话号码,却不知该拨哪一个号码,倾诉深夜中突然来的伤感……

孤单已成为生命中最顽固和最持久的一部分,与之对抗、斗争、和解几乎将贯穿我们一生。很少有人像卡夫卡一样,喜欢孤独,甚至渴望孤独,就像他说的:“我不是活在孤独中,而是在这里得到了它的快乐。事实上,一个人是我唯一的目标,一个巨大的诱惑…”

我曾一度怀疑那只是卡夫卡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在读完美国作家理查德·耶茨的《十一种孤独》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的观点:人是孤独的,没有人能逃脱,这就是我们的悲剧。

Kafka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放弃了这些毫无意义的反抗,他三次订婚,三次解除婚约,在事业上也没有抱负。

十一种孤独写下了十一种孤独的人生。计程车司机、小学生、年老病号、退伍军人……没有一个风起云涌的故事,但准确、敏锐地捕捉并呈现出普通人的困惑与“平静的绝望”。想要进入某一层次的生活,却遭到拒绝,孤单就像不可救药。以下十个短篇,工笔般地表现了十一个缺乏安全感、残缺不全和不圆满的人生。没有人能幸免,没有人能逃脱,没有人可以拯救。

我喜欢其中一个故事,“幸福”。格蕾丝明天就要嫁给拉尔夫了,同事们都在热情地祝福她,送她贺礼,她还在办公室里配合着狂欢的气氛。可是她却突然被一种突然的恐慌吓住了:她真的要嫁给这个人吗?她似乎迷恋着像老板一样有趣的男人,她甚至在圣诞晚会上亲吻过他,但是现在,她要和另一个有点无聊的人结婚了。这种不安和惶恐对格蕾丝来说是难以启齿的。

这个情节我很熟悉。一个朋友说,婚礼那天,他独自呆在浴室里哭了一场。不知道从何而悲伤。这样的婚姻看起来近乎完美,甚至有时他也这样想。可是他却在那一刻,感到了无名的孤独。
看过一位英国经济学教师,后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一个人找到真爱的几率是二十八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大多数人在结婚那天,确实是应该哭的。

我想我明白了朋友们眼泪里的意思,结婚不是坏事,但是离幸福还差一点点。对此,他感觉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另一位朋友,在情场上屡败屡战的时候,也为自己挂了一张倒时牌。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她想从婚姻中获得安全、舒适和快乐,以及理解、默契和自由。最重要的是,她说,结婚后,我就不再感到孤独了。

对她那令人悲伤的数字,我是相当残酷的。我告诉她,孤独是生命中必然存在的黑暗,它不能穿越,也不能战胜。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冷静地面对它。

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就会觉得,人其实并不需要很多东西:名望、金钱、奢侈、朋友、爱情、婚姻。最起码,可以顺其自然,因为在孤独中,我们无法战胜孤独。

是不是耶茨太残忍太残忍了?他的这十个故事,也许会使人更害怕,也许他也只是打破了我们的种种幻想。回想起宗萨蒋扬钦哲仁的一句话:“生活就是你身边睡着的老虎,你会害怕、会逃避。假如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你们要骑在它上,抚顺它的毛,生活的目的就是要与老虎睡。”

孤单,真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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