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会梦见一些人,那些生命里渐渐少了联系的人,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关系的人。——她。
我喜欢她,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和她在一起时的自己,也喜欢我们彼此在一起时的感觉,亲近,温暖,不尴尬,不冷淡,不客套。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好多年没联系了。
当初以为会是一辈子的人,一下子,就这样没了联系。
说到底,其实,也怪我自己,是我活该!
1、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这样的奇怪吧?曾经以为会是毫不相关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突然的就有了联系。
我和她就是这样,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
还记得,那时候也是无心之举,或者说无聊之举,加了她的联系方式。
但自从加了她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当然,她也没有主动找我。
而事实上,那时候的我心思根本不在这些情感方面,那时候小说更像是我的全部,整日整夜的看小说,小说成了我精神世界和生活的全部。
至于她,那时候她在忙什么,我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兴趣知道。
事实上,那一段时间是我情感的空巢期,之前一直有一个暗恋的人,但随着时间久了,情感也淡了,但是就是走不出来。
所以,究竟我是还爱着还是不想爱,或者不敢爱,不得而知。
我唯一清楚的是,我只能依靠小说,沉浸在小说里才不至于胡思乱想,才能安然的睡好觉,好好吃饭,好好工作,不悲伤,不难受。
在那一年里,我整整将近看了五六十部长篇小说,都是一些当下流行的网络小说。
无疑,那一年里,我是充实的,只是这充实并非我多么喜欢的充实,我的内心依旧是空虚的。
就在准备回家过年的前夕,我发了一条动态,想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到家了。
这时候,她回了一句,“你也还没回呀?”
就是这么一条动态,我和她之间便有了联系。
说来也是奇怪,我回复的人那么多,唯独和她,我说起话来不用过脑子,不用想太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现在想来,所谓的“舒服”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是的,和她聊天,我没有一丝压力,甚至很多压力都在和她聊天的过程中化为无形。
无疑,和她聊天是一件叫人舒心的事,于是,我们聊着聊着,一发不可收拾,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她了。
那是一种朦胧的喜欢,更像是依赖,眷恋,或者说迷恋。
大概这就是文字所赋予,语言所赋予的魅力吧。
我和她就这样因为无心的一句话,打开了心门,联系到了一起。
在最好的年纪里,最美的年华里,遇见当时单纯的她,以及当时的我也还单纯。
2、
在聊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并不远。
当我提出见面的请求的时候,她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
那时候的我,借着小聪明,加上那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也对我不是没有感觉,为此我得到了很多“特权”。
比如,她的手机号码我已经知道了,我可以随时打她的电话,我还可以叫她的小名,还可以给她分享生活上的烦恼和快乐……挺多的,大部分能从情侣身上获得的,我都差不多获得了。
我就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借着小聪明,我偶尔就喜欢欺负欺负她。
有人说,越是喜欢一个人就是越是喜欢欺负她,大概是真的吧。
我们偶尔聊到很晚,我就会欺负她,叫她第二天给我打电话叫我起床,虽然我肯定还是要调闹钟的,但是能够和她多说会儿话,能够又一个更合理的借口“欺负”她,我为什么不呢?
而她呢,嘴上虽然每次都不答应,但到了时间总是会打电话过来,然后我又开始和她在电话里聊个没完没了。
那时候的快乐,是挂在嘴边的,也是甜在心里的。
每多“欺负”她一次,内心何尝不是希望多疼她一回儿。
那时候,我也是有点笨的。
基于之前都是暗恋别人,而且未曾开花就兀自凋零,所以我并不是多么的懂得去恋爱。
所以,那时候,我对她虽然满心欢喜,但我还是会烦恼,我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出来,如何告诉她我喜欢她。
于是,我只好找各种方法“欺负”她,以叫她记得我,以叫她深深的记着我,哪怕记住的是我的“坏”,只要她记着了也是满心欢喜的。
由于一直都是这么的笨拙,以至于,到了约定去见她的那天,我从早上开始就过得很不好。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她,就忍不住想她,想见到她一定要和她表白,见到她是不是该送她什么礼物呢?带她去哪里玩呢?她会不会是骗我的呢?她会不会来见我呢?她会不会介意我现在的样子呢?……患得患失,想了很多很多,纠结了很久很久。
明明是我提出来的见面,为何我感觉我一点都不轻松呢?紧张的不应该是她吗?
大概是她是我第一个敢这么明着喜欢的女孩吧?我心里这样想着,然后偷笑着,为自己也能够有这么一个女孩子可以喜欢而感到由衷的愉悦。
这让我想起 《小王子》那只小狐狸说的话,它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一到三点我就开始幸福了。时间愈近,我愈幸福。……”
这何尝不是我心里所想的,除了幸福之外,我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有点不像自己。
毕竟第一次正大光明的去见一个喜欢的女孩,毕竟第一次不用偷偷的喜欢一个女孩,这种情感是复杂的,更多的也是欢喜的。
3、
在去见她的路上是我最快乐的一段路程,有方向,有奔头,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发自内心的欢喜。
尽管路有些曲折,尽管去她那里需要费些时间,这样也好,我可以在脑海里想好等会儿见面要说什么,想好自己要怎么去表白,想好怎么面对她。
见到她,一切又都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那种真人就站在面前的感觉,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种喜欢只会更强烈,甚至强烈的有些叫我紧张,我的手心冒着汗,远远的看到了她,然后远远的我就感觉到心跳得太快了。
我的脚步都有些飘了,我的声音在喉咙里打颤,这大概就是距离带来的压力吧?
当我鼓起勇气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我的心平静了,说话声音也清晰了,手不抖了,走路也不飘了,这种心安的感觉是我在家才会有的感觉,没想到在她身边也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得到。
我们轻生的交谈着,彼此笑着,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像是早已认识了很久很久。
原来,网络和现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的悬殊,而且现实更舒服,更自然,可以看到更多,感受到更多的欢喜和幸福,这是网络所不能给予的。
那一天,是我这些年来笑得最多,也是笑得最轻松的一天。
倒不是因为她多幽默,或者我们多么会讲笑话,不是,而是看到喜欢的人就在身边的感觉,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美好,温暖,亲切,让人忍不住开怀大笑,浅笑,微笑,或幸福的偷笑。
那一天,我们一起走了很远很远的路,那是我记忆里走过最真实的一段路,每一步每一步都格外的深刻,每一步每一步都格外的踏实。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竟是那样的幸福,一切都可以因她而幸福。
那时候,脑海里,突然想到一句话:“你在我身旁,你就是一切;你在别的地方,一切都是你。”
说的,大概就是她吧。
4、
幸福的时光总是格外的快,一切都浑然不觉,转眼间又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憋在心里的话一直没说出口,我欲言又止,我不想告别,我不想和她分离,一秒都不想。
但太晚了,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让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熬夜的,熬夜对身体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分别在即,我们也走累了,在公园里,我们共坐同一张椅子,彼此挨着彼此。
我们说着悄悄话,无关紧要的,却都像是情话,她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我的声音亦是对着她。
我们彼此对望着彼此,久久的看着,然后害羞的低头,又忍不住多看几眼,想多看看,想一直这样看下去。
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自己的笑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我的幸福,我知道我是真的幸福,发自内心的幸福。
我们依旧坐着,开始沉默着,都等着对方说出那句告别。尽管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最后的告别,但就是谁都不想说,不愿说。
我们又坐了好一会儿,我慢慢的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她的头发和我的头发碰在了一起,我的头和她的头靠在了一起,她也慢慢的向我靠近,彼此温暖,彼此依偎。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分离,永远不告别,不说话,也温暖。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能化为永恒,不去管时间,不去管明天,不去管,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她的电话响了,她拿出电话就要接,我却从她手里轻轻的接过电话,然后摸着她的秀发,不去理会铃声一遍又一遍。
她笑着,抢着,往我怀里撞来,我心如鹿撞,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在怀里。
然后,两个人在月光下,在灯光里,相拥着。
我紧紧的抱着她,拥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叫她知道我多喜欢她,想叫她知道我的喜欢是这般用力,十分的,满满的喜欢。
5、
我们最终还是要离别,太晚,或是太累,也许都是原因。
但我所能想到的是,当初我们都以为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是彼此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错了,原来我从未真正认识过自己,所以当初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她会是那个一辈子的人。
我之前暗恋的对象来了我所在的城市,在“新欢旧爱”的两头,无疑“新欢”还不及“旧爱”。我选择了“旧爱”,于是我和她彻底不再联系。
当然,起初是单方面的,后来也就成了彼此共同的了。
刚开始,她也问我为什么?
这让我想起,当初她问我为什么喜欢她?我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回答的,我说,“因为是你,因为是我。”
这次,她再问我为什么,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难道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还是说我就这样,就是这么一个坏人,配不上她?还是该残忍一点的告诉她,我有了更喜欢的人了?……说到底我放下的,我放不下的究竟是什么呢?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是迷糊的。
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还喜欢她,我还是会时常想起她,想念她,脑海里还时常回想起那一天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步,每一步都依旧清晰,依旧深刻。
至于后来,“新欢旧爱”都离我而去。
一个是因为我的冷落,加上我的冷淡和拒绝,更重要的是,我的愧疚叫我没脸再厚着脸皮去喜欢。
另一个则告诉我,想象和现实的差距是残酷的,曾经暗恋的,和现实真正拥有,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那个曾以为是一辈子的女孩,我应该说声抱歉的。
因为是她,也因为是我。
因为我曾喜欢过她,更因为后来她和我说的那些“心里话”。对不起!
至于,那个曾经暗恋过好多年好多年的女孩,我应该说声谢谢的。
感谢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弥补了我多年的梦。谢谢!
虽然最后梦醒了,梦碎了,但我知道这并不怪她,而是我太高估了自己,自以为是,自作自受,是我活该!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也许就像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写到的那样:“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谁说不是呢?大概也不是吧。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