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中认清遗憾
1、
下课铃声响起,高一学生吉娜和王翰被所在班班主任告知,请双方家长到校。
他俩的家长一个都没到,因为,两个家庭的父母都已离异,并且各自都找到归宿,他们丢了一些钱给各自的孩子,似乎让他们自生自灭。
不满17发的两个孩子被他们所在的学校双双除名。
理由因为他俩早恋,败坏校风,有充足证据证明,每天晚自习结束后,有人要么看见他们躲在校园操场边那棵老槐树下,要么躲在学校后面的水池边,拥抱接吻,情话绵绵。
得知学校容不下他们,他俩头都没回,背着书包,手牵手走出校园。
两家的房子都已变卖,他俩拿着各自父母再次给的一笔钱,在外租房居住。
吉娜年轻貌美,身材高挑,经过短期培训,在一家模特经纪公司旗下做车模,四处跑场,风吹日晒,辛苦异常,因为是新人,每个月到手的薪水除去各项开支,所剩无几,王翰没出去找工作,买了台二手电脑,在家跟人学抄股,时有一些小收获。
相同的家境与身世,他俩的爱情像一根藤上两个青瓜,甜中带涩。
王翰不放心吉娜,觉得她太辛苦,两人省吃俭用,贷款买了辆二手大众,每天早晚,王翰开车接送吉娜。
几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滑过去,平淡而又充实,像海边的潮水,日复一日,漫到岸上又卷回海里。
他俩商量着,再过些日子,原本带利把钱从股市撤回来,凑个首付,买套小房子,然后把证领了,他们渴望拥有自己的家,这些年来,他俩过的像两条狗,总是马不停蹄的搬家,他们租过的房子已不计其数。
黑夜里,两人躺在床上,王翰轻抚着吉娜线条柔美的背,告诉这个心爱的女人,他们将不再东奔西颠。
2、
又到了发薪水的日子,吉娜发现少了好几千,她去找财务,被吩咐去总监办公室,她心里涌出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个董事长的亲兄弟,兼任着财务和人事总监的男人,他的门不是谁人都能踏入,吉娜有些不明白,这种不大的事儿,犯的着劳烦他吗?
总监叫邓得伦,是个40岁左右的男人,身材高壮,挺着个啤酒肚,肥胖的脸上架着副厚厚的眼镜,更显得眼仁白多黑少,头顶秃了一大片,更显的猥琐油腻。
说实话,她有点害怕这个男人,因为他总用鹰一种犀利的眼光看吉娜,他的眼睛像二潭阴冷的水,深不可测。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轻轻推门进来的吉娜,扶了扶滑落到鼻尖的眼镜,蛇一样的眼睛扫了吉娜一眼。
“您好!邓总。”
“这个月你迟到两次。”他面无表情。
“就两分钟而已,也没耽误出场啊,再说,即使那样,按公司奖罚规定,也不至于扣大几千啊。”吉娜语气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不满。
“大家对你意见很大。”他继续用威严的语调说。
“凭什么?我有什么错吗?我又没抢別人饭碗,大家不是公平竞争吗?”她委屈地争辩着。
邓总监从柔软的真皮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吉娜身后,倒了杯咖啡,然后抬眼细细打量着吉娜的背影。
多年前,这个刚进公司带着满脸稚气的小丫头,到如今,模样长得越来越漂亮,气质更是越来越没人能超越。
高高盘起的头发下,细而长的脖颈,泛着柔嫩的杏黄色光泽,瘦削诱人的双肩和腰身,修长圆润的两条大长腿,这完全就是个人间尤物,这么大个模特公司,漂亮的女人多如星辰,可从没哪个女人让他如此心动过,唯有这一个,每次见到她,竟会让这个风流倜傥男人的心狂跳不止。
他早从别的男人口中知道,眼前这个妞可不是吃素的,虽然长了一副骚浪贱的漂亮模样,可她的骨头却与她的模样正好相反,这个鱼龙混杂的大公司,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就有多少女人仇视她。
这个男人咽下了满嘴的口水。
在花间驰骋多年的他太懂的,对付这样的女孩,得花心思,不能太急。
“不过也没关系,也不是没办法。”他走到吉娜面前,盯着她的眼睛。
他浑浊的目光覆盖在她清澈的目光上,她小心翼翼,用带有几丝惊疑与希望的眼晴无辜地看着他,不知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别说几千,几万我都可以给你。”他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
吉娜黑亮的大眼睛里飞出几十个问号?
“对了,以后没别人在场时,叫我Dear就好,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你先出去吧。”
吉娜耸耸肩,带着一脑子问号转身走了出去。
3、
吉娜边走边寻思,这个在公司里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他的留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铃声响起,是王翰: “吉娜,我不知该怎样对你说?我在股市踩雷了,我买的股票连跌七天,我总想我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结果,我们投进的30万,只剩……只剩3万了。”他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与阳光,充满了急促与阴霾。
吉娜的脑袋嗡的一声,买房的美梦破灭了,多少年的辛苦付之东流,她不知该咒骂谁?咒骂王翰吗?那么多年,为节省每一分钱,他不抽烟不好酒,从不去夜店从不乱挥霍,对她忠诚守信,爱她入骨,这样的男人,偶尔犯一次错,即使错误再大,她也没理由责怪。
她沉默了一会儿,刚想开口安慰王翰几句,迎面走来一女孩儿,是公司人事部小张,她老远就向吉娜挥手,吉娜挂断了电话。
她与小张的关系一向很好,女孩来自农村,大学未毕业就在公司实习,毕业后就留在这里,她长得一般,也不爱打扮,朴实清纯,别人都不太看得起她,对她爱答不理,只有吉娜对她好。
看看四下无人,小张嘴唇凑到吉娜耳边:“娜姐,你听说了吗?公司准备解约一批模特,我看到你在名单里。”
“啊?为什么?”
“不清楚,你赶紧去找一下邓总监,好多模特还不知道自己被解约哩,娜姐,你打拚了多年,风雨无阻,什么苦你没吃过?好容易挺成公司的台柱,如果没了你,哼,这公司早晚会垮,这明摆着,有人在故意整你嘛。”小张忿忿不平。
“别说了,小张。”她打断小张的话,她感激这个妹子,冒着危险把如此重要的消息告诉自已。
吉娜知道,在这水生火热的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自己没别的本事儿,唯一的资本,只有这个漂亮的脸蛋和这副好身材,以及多年练就的模特这身本事,她早已习惯吃这碗饭,不管它多么难吃。
她曾与王翰憧憬过,有朝一日有钱了,自己一定另立门户,也开个模特经纪公司,不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一切自己说了算,那个时候有房有车有公司,生活多么美好,可这个梦想被现实彻底击碎了。
王翰炒股亏得一塌糊涂,车子需要还贷,下一年近几万元的房租还未付,自己如果真的失去这份工作,单枪匹马从零再开始打拼吗?虽然自己还如此年轻,可理想丰满归丰满,现实还没骨头粗,此时的吉娜已不敢想象,下一步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她用眼光送别小张走后,转身走到邓总监办公室门口,他厚重的红木门不像平常一样紧紧关闭,这会儿却半开着,仿佛有意在迎接谁?
“来啦,美人,请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尽管说。”他一脸笑意,很是一反常态。
“别,我站着跟您说。”吉娜不卑不亢:“听说公司要与我解约?”
邓得伦低头笑了笑:”你听谁说的啊?你消息蛮灵的,既然你这样问,大家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吧,确实这样。”
“为什么?”吉娜单刀直入。
“我想我作为总监,很多事情不必对你解释吧。”
“邓总,我需要这份工作。”
“公司各层面已决定了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吗?”吉娜的眼里涌出一层泪水,顺着瓷白的脸颊往下滴落,像雨中的梨花,楚楚动人。
他看着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落泪,兴奋异常,别的女人眼泪他见得可多了,唯独这个漂亮高傲的女人流淌的泪水,他第一次见到。
他像个猎人,站在他挖好的坑前,欣赏着跌落坑底的猎物。
“好吧,我可以帮你。”
吉娜看着他,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关上门,然后走到她面前,伸出食指,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吉娜刚想伸手甩开他的手:“嘘,别动,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吗?你不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吗?”他用充满爱意的眼光看着她。
吉娜紧紧咬住下唇,闭上了潮湿的眼睛,邓得伦的心和眼睛在同时惊叹,这张没有动过刀子的脸太漂亮,世间形容女人最美的词语放在她脸上身上都不为过,他呆呆凝视着吉娜的脸,动作没有继续下去。
“你很配合,我非常欣赏你,下了班别回去了,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给你一笔钱,然后继续跟你签约。”
她的泪水终于滑落,滑到嘴里,滑到心里,苦涩无比。
下班时间到,王翰开车准时来到吉娜公司门口,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王翰手机响起,吉娜来电:“王翰,刚接到公司单子,去一家4s店跑场。”
“你把坐标发给我,到点我去接你。”王翰急急地说。
“不了,路挺远的,几百公里。”
“干嘛要去那么远?咱不去了,好吗?”
“跑场费挺可观的,不去挺可惜,今晚就不回了,明天下班你来接我就行,乖乖回去,吃完饭早点睡。”
王翰眼眶潮湿了,自己的女人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把钱全给了自己去炒股,幻想着自己的男人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可自己不争气,错得如此惨烈。
她不但不骂自己一句,反过来还如此关心他。
“好吧,宝宝,别累着自己,明天下班,我准时接你。”
4、
一辆黒色奔驰车急速行驶在高速路上,车内坐着两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个穿一身长裙的漂亮姑娘,他们是邓得伦和吉娜,车后座上,放着一份车模聘用合同,合同上放着一张某银行的白金卡。
车子终于停在一个环境优美隐秘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没风的时候应该是一幅绝美的画,这时夕阳早已落下,暴烈的晚风肆意摧残着静静的河水,摧残着岸边的小树林和不知名的鲜花,它们一起发出悲鸣,此刻,这幅画像吉娜的心情,乱七八糟,充满忧伤。
这里隐藏着一个漂亮的会所,邓得伦轻车熟路。
他们进到一个房间,把门关上后,他急不可待,剥光了吉娜的衣服,面对着眼前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兴奋异常,吉娜不悲不喜地躺到床上,紧紧闭上双眼。
邓得伦的眼光从上到下欣赏着吉娜白皙的祼体,它们紧致光滑而富有弹性,他把手伸向她的脸庞、脖颈、胸脯,然后,举起手中的皮鞭,对她细嫩的身体一阵猛抽……
吉娜阵阵惨叫,这是个残忍的变态狂,她后悔,她羞愧,她耻辱,她不知道她的到来有多么惨,她更知道她不来会更惨,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
”叫吧叫吧,我的小猫咪,你越叫我越舒服,忘了告诉你一声,这里的隔音超好,谁他妈的都听不见。”
吉娜用被子紧紧捂住嘴唇,此刻,她多希望王翰破门而入,宰了这个畜生。
仿佛过了100年,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吉娜浑身皮开肉绽,邓得伦把合同和白金卡放在吉娜面前:“好了,笑一笑吧,这是你的合同和三万元钱,好赚吧,你辛辛苦苦跑一次场,不管下大雪还是太阳暴晒,几个小时过去,行情好时也才小一两千,跟了我,短短几十分钟,到手钞票就翻几翻,这生意划得来做,我喜欢你,希望我们继续合作下去。”
邓得伦走进浴室,爬进浴缸泡澡,吉娜已昏昏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傍晚,王翰的车准时来到吉娜公司门口,远远的,他瞅见吉娜脸上鼻青眼肿,像变了个人,走近,再仔细瞅,脖子上,手臂上,凡是身上裸露的地方,一条条伤痕,真真切切击打着他的心。
“宝宝,怎么了这是?”他惊奇愤怒地瞪大双眼。
“没什么,昨晚跑场时,摔了。”吉娜没事似的笑笑:“对了,我可以多休息几天了,工资照发。”
王翰心疼的捧起她的脸:“走,我带你去医院。”
吉娜坚决不去,她怕医生识破不是摔伤的真相,戳穿她的谎言。
5、
几天后,休息在家的吉娜伤口渐渐好转,她打起精神去公司上班。
刚跨进公司门口,迎面走来一四十多岁、穿着考究的矮胖女人,她伸出肥胖的手就给了吉娜脸上一耳光,吉娜怒火燃烧,也兜头狠狠还了对方一耳光,对方鬼哭狼嚎:“这小妖精勾引我老公,还有天理没有?你还敢还手?我要让你没活路走。”
“别血口喷人,你老公是谁。”吉娜愤怒的问。
“你就装吧,你个小妖精,我老公是谁你不知道?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不去勾引别人?”
她扯着暗哑的嗓子,又伸出手,想再次击打吉娜耳光,吉娜躲过,反手掐住她的脖子,一用力,胖女人摔倒在地,女人干脆睡在地上,泼妇般翻秋打滚的大哭,看似不便宜的高挡皮包,也摔落在地。
小张赶过来,把一脸蒙逼和愤怒的吉娜拖走:“娜姐,你闯祸了,这女人是邓总的老婆,一大早就在公司闹了,说你勾引邓总,她到银行查过,说她老公给了你3万块钱,还说……”小张望着吉娜,语气充满惊奇和不相信:“她还说,她老公也承认了,真的吗?娜姐,别人会,你,我不相信,你是那么高傲干净的一个人。”
“邓得伦的老婆?呵呵。”此时的吉娜恍然大悟:“谢谢你,整个公司只有你告诉我真相,我知道了。”
吉娜走进卫生间,望着镜中的自己,然后低头伸手,捧水一遍遍清洗脸庞。
五分钟后,尚未走出卫生间的她被告知,她已被公司除名,她呆呆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揭穿邓得伦吗?拿着他给的合同上法庭吗?可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一切解释权归公司所有,上了法庭又能怎样?揭穿邓得伦又能怎样?
这本来就是个黑白颠倒的世界。
看来,这里确实待不下去了,龙蛇混杂,乌烟瘴气,人吃人的地儿,她抹干脸上的水,整理好衣裙,夹起皮包,走出公司大门。
身后,小张追出大门,递给她一个信封,吉娜接过,小张挥挥手,眼眶红了:“姐,你保重。”她转过身默默走进公司。
吉娜打开密封的信件,几行机打的字:我实在无可奈何,有事可以找我,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会帮你。结尾署名是: Dear。
她冷笑两声,哼,无耻的邓得伦,她愤怒地三两下就把信件撕碎,抛入垃圾桶。
推开家门,王翰躺在地上,吉娜吓得大叫起来,她使劲儿晃他,他终于清醒,说送她回来后,胃突然痛得不得了,然后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吉娜颤抖着把王翰背上车,发动车子,向医院方向狂奔而去。
各项检查做完了, 拿到结果时,医生把吉娜拉到一边,告诉她,医院高度怀疑,王翰患了胃癌,不太乐观,先住院,再进行后续的跟进检查。
吉娜用木然的眼睛望着医生:”不要告诉他真相,好吗?一共需多少钱?”
“完全可以,我们会尊重家属的意见,至于钱嘛,说不好,你先去准备吧,反正这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病。”医生平静地说。
吉娜算了算,除去一年几万块钱的房租与各项开支,仅剩的钱所剩无几,连住院押金都已不够交纳。
王翰听医生说让自己住院,他坚决拒绝,他说自已患的只是一般胃炎,回去吃几天药就会好,曾经他经常这样痛过,他已习惯,只是自已从没告诉过她,怕她分心,怕她担心。
吉娜心疼地望着他,那是一条鲜活的命啊,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他才二十多岁,那么年轻,那么英俊,那么乐观,因为交不起住院费,就这样把他带回家看着他死吗?他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啊,她不救他谁救他?
她拐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拨通父母的电话,已是空号,此刻的她竟没有厌恨,她早已看穿他们骨子里的自私,否则怎会在她未成年时,就忍心把她抛弃?
她又拨了几个昔日好友的电话,唐塞推脱,对方说,亲爱的,不借钱永远是朋友,借了钱,朋友都没得做,她终于哭了,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她大骂:“你他妈装逼吗?你们忘了?你们差钱时,下雪天老娘亲自把钱给你们送过去,忘了,忘了,你们都忘了?”
她从角落里走出,远远的看去,空空的医院门诊大厅椅子上,王翰安静地坐在那,低头玩着手机。
她突然想起离开公司那天,邓得伦给她的那个信件,信件里的那几行字,她咬碎了牙齿,拨通了邓得伦的电话,这一次,她让他把钱先给自已,他爽快的答应了。
她办妥了王翰的住院手续,安置好一切,走出医院。
她和邓得伦再次来到那家会所,她重又承受着一遍又一遍撕心裂肺的痛楚。
皮鞭一遍遍抽下来,她已遍体鳞伤,她用牙齿紧紧咬住被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快要死去?心里似乎有一万个声音在疯狂的叫,叫唤着她的肉体和灵魂,不能死啊,王翰还等着她。
门突然被激烈的拍响,紧接着门被几下踹开,一个年轻男人扑进来,把邓得轮掀翻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猛抽他的嘴巴,邓得伦不停哀嚎,吉娜睁开虚弱的眼睛,是王翰闯进来了,他像头猎豹,猛烈地进攻着对手。
“你个杂种,你就不是个人,你竟这样对待我的女人,今天我抽死你。”
血不停从邓得伦的口中冒出,门牙从口腔内飞出,他被王翰打的焉焉一息,不停的求饶:”大哥饶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是你的女人约我出来的,你不信问她,说你病了交不上住院费,让我帮她,哎呦哎呦。”
王翰停止了继续抽打邓得伦的动作,他站起身,瞪大眼睛望着吉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死都不愿看到你干这种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为什么?”
吉娜哭泣着:“”你跟踪我?”
“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头了,才跟踪你到这儿。”王翰的眼泪一行行落下。
吉娜从床上爬起,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捂脸跑出房间。
王翰呆立了几秒种,追了出去。
他追出会所大门,吉娜已没了踪影,前面不远处,围了一些人,车灯不停闪烁,声音传过来:“不得了,车子扎到人啦,还是个漂亮姑娘。”
王翰的心紧了紧,他冲上前扒开人群,吉娜躺在地上,旁边地上一摊鲜血。
王翰跪了下去,抱起吉娜,朝着自己的车子狂奔。
医院抢救室里,医生在争分夺秒的抢救。
吉娜终于被抢救过来,医生宣布,除非奇迹来临,否则她将永远成为植物人。
一个月后的一天,王翰被医院确诊,他得的不是胃癌,只是普通胃炎,并已治愈,可以出院了。
他来到吉娜病床前,一动不动看着她,她闭着眼,天使一样漂亮的面孔,长长的睫毛密密地覆盖在眼睑上,像个婴儿,正在安静地入睡。
他抚摸着她的脸庞,用唇轻轻吻着她的脸,他知道,他的余生,将会陪伴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