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消失的玫瑰花园(下)

我和拨鱼子慢慢向车的方向走去,他的手一直温热,牵着我走。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也在外面待了几个小时,早已冻透了,也许大家都想保持清醒吧。上车之后,他打开空调,调转方向,向乌鲁木齐市区驶去。我们都没再说话,只在我家小区的门口正准备下车时,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宝儿,我渴望能够有一天和你有一次快乐?我用疑惑的眼睛询问他,他只轻轻说了句:再见。

车走了,我回到家里。和往常一样,父母依然会问东问西,但我隐瞒在刘朗朗婚礼上所发生的一切,老妈说,你今天穿的可够妖精的,那裙子屁股一厥,裤衩上的商标都能看到吧,正经姑娘谁穿?还有那个大耳环,你耳朵吊着不重吗?小心把耳朵也给你拉下来。我撇了撇嘴说,且,看你这见识,真是什么都没见过。

我走进卧室,把小手包往床上一扔,躺了上去。我的脑子又乱又空,不知道该做什么?王总在做什么呢?我知道我的心已经从前面的想念变的开始有些疯狂了,因为身体的接触,这种隐秘的亲近关系,会轻易让一个女人开始变得疯狂。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他这么不负责任吗?又加上我对他的想念,我迅速地从包里拿出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  之后,立马变成了嘟嘟嘟的忙音。就这一个忙音让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我心烦意乱,光着脚走到客厅。妈,妈,妈,是不是我今年要倒霉到底啊?我大叫着说。老爸在看象棋棋谱,抬眼看我说,怎么了?怎么这架势?谁惹你了?这么大火?我说,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僵尸,行尸走肉,我气急败坏地说。老妈说,僵尸应该在坟堆边上转,你跑人群里来干嘛?我说,我就是要来祸害人,老妈说,你还不够祸害的啊,生你还不如养只小狗让我们安生。我说,后悔啦?后悔就把我扔了算了,老爸对老妈说,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没看她正烦着嘛。老妈不甘示弱,我也烦着呢?都27了,还没结婚,就有了一张结婚证,以后找对象都难。

听到这里,我说,够了,够了,我转身进卧室,把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我站在屋里,左右不是,看着一切都烦,电话响了,我拿过一看,王总的,我的脸立马变晴了。

我接通电话直接来了一句,讨厌,挂嘛挂我电话?王总在那边笑着说,宝儿,生气啦,刚在家里,不方便。我的心又来个大马趴,我说,原来如此,啪地直接挂掉了电话。那边一直打,我已经不准备接了,怎奈架不住他的几十个电话的追击,我还是接了,我们这算什么关系?我问,他说,好关系,我觉得很好,你不觉得吗?我说,那你现在在哪里?不在家里啦?他说,我出来了,现在要去参加一个应酬。我说,祝你开心,幸福,永远幸福!我要挂电话了!我生气地说。他说,宝儿,别生气了,你和我们不一样,身份不一样,但是,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的,好了,等应酬完再联系你,先挂了。还没等我挂电话那边已经挂了。

这下完了,我沦陷了?他妈的,这世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在心理骂道。我又给非非打电话,非非接通之后,我说,非非,你家男人情况怎么样?她说,大姐,我现在在家,老公正给我搓脚呢?我说,我靠,怎么又这么亲热啦?他不是有情况吗?非非说,宝儿,你今天参加婚礼喝多了是吧,我呀,和我的老汉正看电视剧呢?生活美的一塌糊涂。我说,非非,你想给我传递个什么信息你就直说,别这样给我炫幸福感,那天还仇恨的感觉要拼命呢?今天怎么就好了呢?非非说,宝儿,时间不早了,我们马上要休息了,改天联系你。我说,你还是不是朋友?她耐心地劝慰道,是是是,杂能不是呢?我们这都多年的交情了。然后没声了。

我刚准备挂,那边又出气了。宝儿,你能不能改天再说?这种话不适合三方在场,现在和老公在家里,我和他是双边关系,要好好维护,你别乱拆台子了。我恍然大悟,我说好好好,改天向你请假问题。她又大声说,好呀,想吃什么?我请客,上次是你请的嘛。我真是哭笑不得,我说好啦,好啦,我挂了。

没事干,我就上网,胡乱浏览网页觉得甚烦透顶。看见表弟在线,我问,屁孩,干嘛呢?打游戏,他回答道。我说,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打游戏,你说你有多出息?表弟说,姐,你今天吃枪药啦?我说,我刚刚吃的干饭,他说,周日没事干,不打游戏干嘛,大学课程你又不是不知道,考及格,混文凭。我接茬道,还有把妹子。他发来两个嘿嘿。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活着的欲望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怎耐喜欢八卦的我还是有点玩头。我给表弟说,给你发张图片,他说,不是色情的吧?我说,色情的发给你,舅舅饶不了我,你还青葱水嫩,我不能毒害你,表弟说,什么图片?然后我从电话上将大李的那几张照片传到电脑上,点了一张清晰的发了过去。

我说,看看认识不认识?一会表弟的信息过来了。哇,美女啊,低我们一届的,据说是班花。我说,这么出名?表弟说,那肯定,班花校花的,一进校园门就都知道了,大学男生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校园美女排行榜。我说,真的呀,你老姐我算不算美女一个?还行吧,反正不难看,走街上虽然一眼认不出来,但是再看第七八次的话,我觉得可以认出来的。我直接一个榔头甩过去,我说,你就欺负我吧,你们都欺负我。谁欺负你了?我说,你一个小屁孩也敢欺负我,真是不想混了。他又一本正经地说,老姐,从我大姨的角度看,你还是美的,也就是说,从老年人的角度看,你真是美中绝伦。我回了一个字,滚。他说,那我滚了。然后我又发了一条,你确定,这女孩是你们学校的?他说,是的,你问这个干吗?我说,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打你游戏。

这一夜我算是领教了什么叫辗转反侧,当你将你的心放逐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你才知道那种漫无目的的飞翔是一件痛苦而又耗费精力的事情。王总的一句,晚上打给你,我就在这句话中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包括醒了睡,睡了醒之间的翻看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没来。

周一我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单位。物业不在我先前上班的楼上,在这栋楼得配楼区。我去了先找了那边的人员找到物业张经理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进来,他在。我进去看到那两颗兔子门牙对我寒光一闪,我极不自在。我说,张经理,您好,我是蒋宝儿,销售部的,现在来您这里报道。他说,你好,一周了没见你过来,我说我家里有事,请假了。他站起来拿资料说,行政那边也没见你的假条,这样可不好,我说,这我知道。他说,这样吧,你先去到文员那里,拿点物业的相关资料看看,我跟行政那边沟通一下,看你这个算是旷工还是什么?哎,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人倒霉鬼吹灯,放屁都打脚后跟。

我去文员那里,一个个子不高的小女孩替我拿了厚厚一摞资料说,好好看一下,张经理说,新来的人都要学习这些的。我谢谢她,生者闷气去找张经理。张经理说,还有什么事儿?我说,张经理,我坐哪里?他说,现在还没有空余的位置,你先随便找个位置将就一下,我说好吧。然后找了一张两人的对桌坐了下来,另外两个女人都年过40以上,看见我,将刚才她们聊的正欢的话题打住,低头看东西。

一整天,我都埋头看资料。快到下班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想活动活动,就假故起来去上卫生间。卫生间在一排办公室的最里面,要穿过一个长廊,长廊外面都是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我边走边往外看,却看到了王总。秘书小美和他在一起,他们边走边说,小美脸上的灿烂比阳光差不了多少,王总也有微笑挂在脸上。他们正向办公的大楼走过去。我的心开始有了疼痛。

如果这也叫爱的话,我爱瞎了眼我。我有种再次被抛弃的刺痛,朗朗抛弃我那是我不知情,而这次算什么呢?你明明知道他有家室,你朋友也造就提醒过你,你做什么下贱的小飞蛾扑向那熊熊大火?要论长相,她小美算什么东西?在单位能排老几?我越想越气,几乎都忘记了我是去上卫生间的。我觉得我的怨妇情结开始起了作用,但是没有用,谁也没有逼我脱裤子,我是个成年人应该懂得成人的游戏规则。

从卫生间出来回办公室却发现大李在张经理的办公室,我短暂的愣怔之后对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大李说,回来了,心情好多了吧?我说,还行。我坐到座位上想,他来做什么?看来张经理我是不能得罪的,谁知道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勾当。

见我坐在别人的位置上,大李对那个门牙经理说,兄弟,你太把我们销售部的人不当一回事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大美女,你怎么让她坐这里?张经理说我正批物料呢,有小刘的份。大李接着说,我看她做坐你办公室挺合适的,她是单身你也是单身。。。。他话没说完,我回答他说,李经理,你有妹妹吗?大李说,那让你妹妹来这里坐着吧,应该合适她。大李脸上红白相间,与李经理没说几句话就走了。我身边的两球妇女一问一答,美吗?你觉得呢?我看了她们一眼,她们装没事人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我一个刚来的新人就已经体验到了复杂的办公室环境,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欲哭无泪。

我在座位上恍恍惚惚看了一天破材料但什么也没看进去,等着时间下班。快下班时朗朗的电话来了,一整天电话死一般寂静,看到他的电话到有点老天厚待终于有人记得我的感觉就接了。

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听。朗朗说,昨天那是你男友吗?我冷静滴反问,怎么了?他说,很有钱嘛,我说你想问什么就直接点。他说,没什么。他欲言又止,然后叹了一口气,宝儿,你还爱我吗?听到这句话,我知道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尖尖。我说,刘郎朗,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对你新婚的妻子好一点吧,你跟我在一起时勾搭她,现在你们勾搭成夫妻了,又来怀念从前的女人,你这张脸和你那张嘴我不知道是你代表了你自己的嘴脸还是大多数男人的嘴脸,请你自重,不要再联系我。他说,宝儿,你的工作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作为朋友我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我的喉部一阵哽咽,是啊,有谁知道和关心我现在的处境?王总说好的要帮我的,想到这里,我鄙视了自己一下。朗朗说,宝儿,要给你们马总打声招呼吗?我知道大李就是动用了马总的关系。但是我怎么可能去接受一个伤害我的人的帮助?放下尊严的施舍和哀求吗?我冷冷地说,不需要!对不起,我要下班了。我直接挂了电话。

下班前几分钟王总的电话来了,我直接挂了。屈辱感涌上我的心头。

下班了,我收拾东西回家,下车走到小区门口却发现王总的车等在那里。我装作没发现,准备抄小门直接进去,他的司机下来了。挡着我的道说,王总找你有话,我说,谢谢你,我很忙,没时间。他说,先上车再说吧,王总这两天有些焦头烂额,我心动了一下,他有什么焦头烂额的?想到他对我的怠慢,我还是嘴硬地说,带我向他问好,我真的有事。正准备走,王总打开车窗玻璃说,宝儿,来上车,听到他的声音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转过头去,看见他有些苍老的感觉,哼,怎么今天和小美走在一起的时候没发现?化妆术?王总说,快点吧,来。看见小区门口有来往的人,想了几秒我上车了。一上车,王总拉着我的手说,宝儿,对不起,这两天事情太多了,还记得那个F局的蔡局长吗?他儿子的房子我都已经找人开始装了,但是那老狐狸接受但不办事。你看,这年终了,新年的任命马上开始了,如果没有好的平台,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或者出国或者另谋高就,但是,你能亲眼看着你自己生的孩子拱手让给别人吗?

我 就那么让他握着我的手,淡淡地说,你们每个人都在张罗自己的仕途,我呢?我连一个工作都无法保障,你们是谁?我又是谁呢?王总说,明天你直接去找李经理,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不会问你什么的。我说,李经理会怎样想我和你直接的关系?王总说,你这丫头考虑的太多了,别想那么多。说着他将嘴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亲,说,宝儿,我对你的这份心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那么张扬,只能私下里进行。如果我没有家庭的话,我想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这种身份不能有闪失,你应该明白。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其实,那个家我早都想离开了,但是我无能为力。

我看着他对他呶呶嘴,示意他不要说的太明白,司机在场。他说,不用担心。最后王总说,我这两天很忙,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尽量不要和某些人接触。我任凭他握着我的手,对眼睛问他,某些人是谁?他说,对手都是强有力的。我想这个某些人应该是马总了。过了一会儿,王总说,今天就不能陪你,你回销售部后就安心工作,什么也别想,当然要多和李经理沟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放心,我会联系你的。然后他把我搂在怀里,在额头深深吻了一下,用手捧着我的脸说,来,笑一个。我撅着嘴不笑,他说,喜欢我吗?我忽然像小孩那样捶着他的胸膛,一边捶一边说,你真坏,你太坏,你是个大坏蛋,挂我电话,不给我电话,玩消失,然后搂着他的脖子直接哭了。他抱着我安慰了一下说,好了好了,宝儿宝贝,怪我怪我。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我放开他,撒着娇说,以后不许不理我。他说,一定,来,拉钩?我们用小指拉着钩,我觉得我的心受用极了。在我快下车的那一刻,他在我的耳边悄悄说,我为你看了一套房子。我大吃一惊。

到家之后,我觉得生活变化真是他妈的快,一转眼一个意外,一转眼一个突然,又一转眼一个朗朗乾坤。看我心情不错,老妈说,今天怎么挺高兴的?我说,怎么?只许我愁眉苦脸,不许我天上人间?我打了一个响指说,明天又回销售部了,奖金有保证了。老妈说,真的啊?怎么回事?我说,这你就别问了。进门给非非打电话,说,美少妇,出来喝酒,老衲今天请你客。非非说,好呀。

然后我们见面,在西虹路的味道江湖找了个桌子坐下。看我心情不错,非非说,朗朗结婚,你一点没悲伤呀,我说,我有什么可悲伤的,那种货色早早拱手让给别人多好,你看看,幸亏是他抛弃了我,这昨天结婚,今天就给我打电话问我还爱他吗?你说,他是不是贱到无敌,无耻到天涯?非非说,也好,也让薛雅心看看抢来的男人有几个能靠的住的,她都没想过,刘朗朗今天能为你劈腿,明天会不会为别人劈腿,真是傻逼一个。脑子短路。我说,非非别这样说,兴许人家只要短暂的幸福,长久不长久,人家主要是看能不能从别人手中抢过来,她们找的刺激是和女人拼魅力,谁赢谁魅力就大,我魅力不如她。我低调地说。我呸,非非往窗户边做了一个狠狠的呸的动作。

非非说,宝儿,我给你说啊,男人吧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永远精打细算,你以为男人就是下半身裤裆的动物?大错特错,男人娶谁结婚永远是自己喜欢的,或者娶的那个人对他来说是利益最大化的,就好比两个女人同时喜欢一个男人,那么男人肯定会选择那个条件好的,对他有利的。所以,在性爱问题上,男人不是有炮就放的。我生气地问道,那刘朗朗前面选择和我好那是为什么?非非说,因为那时他还在懵懂期嘛,后来遇见薛雅心就放了你,是因为薛雅心的钱比你多,我想想也是,尖尖的父母都是两个干部退休的人,她的后路早都被父母安排好了,我算什么呢?我的老妈还是个家属呢。

我手一挥,也罢也罢,随他们鸡鸣狗盗去吧,我对刘朗朗已经没有爱了。非非说,你倒忘记的很快。我说,不忘记还能怎么着?总不能成天抱着他的大腿说,再爱一下吧,再爱我一次吧,再……再他妈个蛋再,想滚就滚,天要下雨,爹要娶三,爱谁谁,我粗俗地骂道。

菜上来之后,我们要了一件啤酒开喝。边喝边感叹人生。我醉意朦胧地说,非非,那天你干嘛要给我打马虎眼?非非说,你勺子(新疆话傻子的意思)吗?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当着男人的面说,要想查他就得悄悄地进行,明目张胆的人家会有嫌疑,会用反间计的,这你都不懂?还有,男人出去有个小意外,你就能把他往外推?推出去给外面那个女人?这不正合了他们的心意了?我说,如果要是你和他离婚了?他保证会后悔的。非非说,先别往后想,后悔不后悔的,你怎么能知道?男人一旦走出家门就像脱了缰绳的野驴,哪自在往哪里跑,那么多年的婚姻束缚他们早过够了,孩子有了,稳定工作有,人家怕啥?小姑娘一茬一茬往他们怀里扑,他们不美死才怪。我说,我靠,真要这样,那满世界跑的都是这样的男人了。非非说,在外面的都在瞎逛,见一个爱一个,没在外面的,到处都在打野食,你看到大街上走的那些个男人女人,有多少不是别人的情妇或者情夫的?我说,大街也肮脏哦。

我们喝的有点多了,我说,非,你老公还给你搓脚,蛮幸福的嘛。她说,不搓白不搓,我就是要天天缠着他,使劲使劲做爱,让他没精力去外面玩那女的,还有我发动一切家庭温暖让他明白外面的女人再好,也没我这老婆好,还有孩子,我现在让孩子成天跟他玩什么儿童游戏,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家庭生活的温暖,其实,我和孩子都离不开他。我说,那你老公到底外面有女人没有?她说,肯定有,这是绝对的。我说,这么肯定。那当然,虽然我没有查他电话的习惯,但是你别忘了女人的直觉相当敏锐,其他的什么避孕套啦,暧昧短信和电话啦不说,当一个男人一旦对你开始沉默,打心底里的那种沉默,那他就是心里有人了。他们的沉默其实不是对你和他关系的沉默,而是在回味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幸福,但又不能表现的名目张胆,只能用沉默掩盖了。我说,好嘛,我的直觉太差了,刘朗朗和尖尖我可是一点察觉都没有,他们都好了三个月,我竟然还能把男人当最爱我的未婚夫,把女人一直当我最好的闺蜜。

所以说,非非和我干了杯啤酒接着说,所以说,你不适合到警察局去工作,我说,此话怎讲?这和到警察局工作有什么关系?非非说,女人那,都适合去警察局工作,适合当警犬,警犬的鼻子灵。我说,哦,那你们都去警察局吧,让这些破城管什么的公检法什么的都下岗得了。

我们喝的五仰马翻,借着酒劲问非非,非非,你说当领导的会离婚娶他喜欢的女人吗?非非说,别做梦了,对领导来说,什么都比不了他的前途和钱途,他离婚对他的仕途有很大危害,再说,又身居领导地位,各色美女往上靠,不要名分的多的是,人家只要能给她点补偿就够了,这就叫各取所需。我沉默了。非非说,宝儿,我早给你说了,不要和你们那破王总有瓜葛,你不听,现在好了,上贼船了吧。我没出声,非非说,还有补救的办法,上贼船那就当船长吧,不过人家不见得就让你当,男人不傻,精明的很,行了,玩玩得了。我说,非非,你真厉害。非非说,你什么时候脑子能清醒点儿?你问我的这些话已经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得嘛,也就是什么昭然若揭。那我怎么办?他说要给我买一套房子的。非非说,那敢情好,让他买了再说。我说,我不能要。非非说,宝儿,你就好好做梦吧,人家买不买还都是个大问号呢?你还不能要?你真是傻逼中大王。

想了一想,我叹了口气。我说,非非你说这人要是没感情多好?不爱也不会恨,不恨就不会有烦恼,无忧无虑的多好?非非说,你适合在童话里呆着,不适合在人间生存。我说,王总,我还是蛮喜欢的,不知道喜欢他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非非说,别跟我煽情了,一般煽情的感情到最后都是一地鸡毛式的片甲不留。赶紧撤退!

那个帅哥呢?她问?我说哪个?非非说,你到底有几个?我说,你说清楚点儿,谁啊?她说,那个外星人呢?我说,哦,你说的拨鱼子啊?他在那拉提的时候就说,回来和我参加完刘朗朗的婚礼就不会再见我了,是的,他没有再找过我,他消失了。哎,想要进入傻逼的队伍,你还不配。非非骂道。我说,我挺感谢他的,他是一个干净的男孩子,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他应该去找那些干净纯洁的女孩子。非非说,别撒谎了,我没撒谎,我反驳道。你心里有王总。她说。

我给她说了回销售部的事,她说,这下你可得悠着点了,我说,这我知道。还有,大李的那个婚外情的女孩是我表弟他们学校的学生,还是个班花,比我表弟低一届。新大的。非非说,到处都是这样的事情,哎,看来2012的末日都抵挡不了婚外情的末日了,2012死了,婚外情永远不死。

第二天我去单位,找了大李,大李很意外地对我笑脸相迎,我说李经理再次成为你的手下我觉得很荣幸,他说,这说明我们的交情很深。你还坐你以前的那个位置,那新来的女孩我重新给他找个位置,我说好的。站在自己曾经的桌子前忽然感觉到一种沧桑,连桌子看着都沧桑起来。同事小高还是和我并排坐着,很不耐烦地看我一眼,我笑笑,开始擦桌子。

桌子擦好,秘书小美来找我,要我的假条,我说,这不是行政上管的事情吗?她说,行政怎么啦?我来要我就能说了算。我不想和他对着干,不想让别人继续看我的笑话,我说,好,等会补给你,她说我马上就要,我无奈只得去了办公室找那位高度近视眼睛的大姐拿了张假条补上给她。

假条补完,大李过来说,下午要开会,你把你的年终报告总结打印一份交给我。我说好的。我学乖了,想安安心心度过一个春节。我打开电脑整理报告,看到一年中的工作成绩的确不斐。光银行和机场的客户我们的销售额就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这里面是我每天在炎炎烈日下的汗水和马不停蹄的联系业务的结果,银行那些客户我已经很熟悉了,每进一笔单子,我都能看到大李脸上琢磨不定的表情,不知是嫉妒还是高兴,嫉妒是抢他的风头,高兴是我的业绩就是他部门的业绩,也就是他的成绩。

销售部会议,几个分管销售的领导都在,王总和马总都在,他们做在椭圆桌的最前端,我们在最后,而我正好和他成了一张桌子的两个顶端,在我念我的报告的时候,几乎都要崩溃了,但是我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这当然我是要考虑王总的安危着想。对我的业绩的叙述中,各位领导还是有目共睹的,因为每一笔单子字签到最后都是要领导审核的,对我的名字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报告结束,马总发言,肯定了我们部门的业绩,也指出了一些瑕疵,当然都是几个本来能做成的单子的跑单问题,我暗想,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每一笔单子的背后他们哪里知道艰辛?我看见大李的脸上一直面带微笑,到他发言又是一通胡吹乱侃,畅想新年做出更好的业绩,也在报告中隐晦地提出了想要更好的发展平台上去锻炼,大家听的一清二楚。

最后是王总做总结发言,看了我一眼,我要脸红的低下头来吗?不,我要镇定,不像狐狸也得象狐狸地那样小谋胜算一下。我和他对视了下,他到坑吧了一下,我心里替他打气,千万别。但是,他很快镇定住了。出了对业绩的肯定之外,还说了离开的刘副总空缺出来的位置过一周之后就得有人上岗,因为那个位置空闲住很多工作不能开展,而选拔的人就是从我们部门出。

我们部门除了李经理之外,一共有6个销售人员,个个精明能干,我想这其中的每个人都对于那个位置觊觎了很久,只是关系的到位问题。从大李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胜券在握,因为我不是侦探,无法知道他都动用了哪些手脚,当然送礼是肯定的。只是这礼送给了王总还是马总我就不清楚了。

我和王总同在一个办公楼上,他在我们的头顶,我在上班的时候可以感觉到他是和我在一起的,但我很少能见到他,我们直接有了秘密,我很羡慕小美能随意出入他的办公室,但其中也夹杂着对小美的嫉妒和不屑。

也正是从我回到销售部之后,我和王总的关系一下好了许多。他会经常带我单独出去,我们不会选择在乌鲁木齐的地盘上玩乐,会去旷野和其他的城市。当然X酒店是不能再去了,我曾经问过他,在X酒店有一个长包房是什么意思?他说,因为酒店也是单位的客户之一,给了一间,他不好推辞也只能接受了,以一种隐秘的形式接受罢了,我问他,那间酒店他都带多少个女人去过,他说,一个也没有,只有你。我低智商的大脑竟然相信了他。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旦沾染了身体的接触,那就一见面的干柴烈火可想而知,我和他就是那样,在春节来临之前的所有能在一起的日子,我们不会落下一次。对此,他越来越迷恋我的身体,而我在他的柔情蜜意下一天天沦陷下去,不能自拔。

在平时的工作中我和大李相处的相敬如宾,但是暗地里我们谁服气谁,因为王总已经悄悄告诉了我副总的位置有可能是从销售业绩突出的员工中产生,但是,我不想那么多,我没有当领导的念头,我只想开开心心混到过年另谋出路。这家单位对我的伤害不亚于某些感情对我的伤害。大李拼了命地向上爬,平时在办公室里是看不见他的身影的,他在谋划他的接班人选。

大李和马总走的很近,当然这不是他们公开的很近,我是在很多次下班之后,在路上或者其他渠道看到或者听到他们常会有交集。

我将这些情况说给王总听,王总只是听,不会发表任何意见。我们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我说,李经理会不会已经在马总那里将该送到的都已经送到了?王总说,宝儿,这些事情不要知道的太多,你只知道做好你的工作就行。我又问那如果副总的位置是李经理的话,那我们部门的小领导又该谁来担当?王总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已经给你说过了吗?不要管这些事情。我有些生气,这不是在跟你说嘛?你难道就没想过让我去做这个经理,凭你的能力?他说,你喜欢这些?我说,我才不稀罕呢?成天勾心斗角的。我只是想试探他一下,谁知,他却说,女孩子嘛,要那么大的野心干嘛?温柔点,贤惠点,女强人有几个好下场的?

我哼了一声,你从来不为我的前途考虑,你说的房子呢?他笑着压过来说,我说买就买?我说我要250平的,好地段。他胡乱着说,宝儿,你又不是狮子,张那么大口干什么?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买?他说,过两天,现在我们也在总部述职,还要围拢那个心梗的老家伙,下面的领导我们又不能得罪,谁也不知道谁会成为第一把手,大家的心都高度紧张。我问,马总到底是区上哪位领导的关系?他说,据说是办公厅的。我说,我就奇了怪了,一个破企业的领导选拔,区上的领导也要参与吗?他说,这你就不懂了,中国就是一棵大树,从省到下面,一环扣一环,从一棵树的主干到一片叶子,哪怕是围绕着这棵树的空气和白云都是连带了关系的。小孩子,别懂那么多。我说,那,我亲爱的大叔,你觉得你的把握能有几成在里面?他说,一切都无法知道,但是,我知道,马总也在抓我的把柄,所以,后面的一段时间,我可能不能和你联系的这么紧密,以防万一走漏了风声。我说,我讨厌这样的情感,想你的时候,我连面都见不到,算算看,这么些天里,我们才见了几次?他说,想我了是不是?是不是?然后嘴就跟着过来了。

果然随后的几天里,王总杳无音信。我也就耐着性子不去打扰他。一天下午,我的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尖尖的,我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一时竟不知道接还是不接,想想他和朗朗结婚的情景,我到想看看他们过的如何,就接了。接通之后,尖尖直呼我名,蒋宝儿,你认识一个叫青青的女孩吗?我说,怎么了?不认识。她说,但是她认识你。我说,认不认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想说什么问什么?尖尖说,据说你以前让她跟踪调查我和朗朗?我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尖尖说,你少跟我装蒜,你跟踪调查有屁用?你还不是输了?刘朗朗现在还不是在我的怀抱。我来火了,我说,薛雅心,你到有脸来跟我算账了,我那一笔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帐还没跟你算呢?你到先算起我的帐了,我调查你怎么了?我调查我 男人跟踪我男人怎么了?我男人跟野女人勾搭我不能调查了?尖尖冷笑一声,可惜呀,你男人被狐狸精迷住了,灰姑娘永远是灰姑娘,再穿上水晶鞋也摆脱不了下贱的命。我说,你终于承认你是狐狸精了?狐狸的骚味和卖相之所以骚的好卖的狂是因为猎人还没出现呢?你就等着加起你那骚尾巴的时刻吧。

我愤怒地挂了电话。然后给青青打了电话。青青接了电话,我说,青青,干嘛要出卖我?青青一头雾水,我说薛雅心今天给打了电话揭露我跟踪他们的事情,青青说,姐姐,她真是个坏女人呀,我今天才知道,我老公和他竟然也有一腿,我啊了一声。

青青说,要不是我老公喝醉了我还不知道这些呢。她为了给我老公把房子卖掉竟然以色相勾引,你说她要脸不要脸?我说,我的天那,那这是为了什么啊?青青说,还不是为了那几个破提成?我说你老公也真够傻的,怎么就能让你知道?她说,只要我想知道没有知道不了的,她薛雅心等着,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说,你准备怎么办?她说,我去勾引她男人!

说到这里,她说,对不起,对不起,姐,我忘记了他是你的前夫,我说什么前夫不前夫的,少提那一茬。她说,好的。我说,那你们之间的事情,你干嘛扯上我呀,青青说,哪里是我说的呢?是我老公那张破嘴说的。我说,你也不该告诉你老公啊,青青说,我哪里知道世界小的真他妈的可怜?连个秘密都藏不住。

我说,随他们去吧,青青你还小,不要参与这些事情,再说,你老公知道了会很生气。她说,他有什么权力生气的?我跟了两年我什么也没得到,我一惊,我说,你16岁就开始跟他了?他不是你老公吗?那间房子呢?青青说,对啊,什么我老公,只不过那样叫叫逗老家伙开心罢了,房子说是给我买了,你以为他会那么傻?把那么大个房子给我?我叹了一口气,青青你这是何苦呢?你再怎么也应该让他去供你上大学的。她说,我家穷,没钱,就是希望从他哪里弄点钱出来贴补家里,我不喜欢上学。我说,你再别害自己了。青青说,姐姐,不跟你说这些了,一说我窝一肚子火,我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什么叫守活寡,他那老婆厉害着呢?天天找我茬。我说,那你还和他在一起?青青说,老家伙离不开我,我的身体可比他那老太婆年轻多了,光滑细嫩,他哪里找去?算了,不跟你说了。那个薛雅心再找你的话,你就让她冲着我来,我不怕她。我的心里有些感激她。末了,我说,青青,咱不惹事了,我什么事都不想惹。青青说,你忙你的,有时间联系。我们挂了电话。

一月中旬的一天,我正在单位上班,忽然礼仪公司的小姐给我送来了一捧玫瑰,上面粘着一张贺卡,写着,宝儿,祝你生日快乐。但是上面没有署名,我问礼仪小姐谁送来的,礼仪小姐说,那位先生说,要保密的,所以我们要尊重客户的要求。我说,他长什么样?小姐说,很抱歉,这也不能告诉你。我说好吧,谢谢你。

在自己的生日里能接收到鲜花心里还是充满了甜蜜,我想,王总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呢?同事围拢过来,羡慕地说,小刘,玫瑰真漂亮啊,很新鲜。我笑笑。待他们走后,见身边没人,我给王总打了一个电话,这次他接了。我说,谢谢你,坏蛋。他说,怎么了?我说,你送我的玫瑰花啊。他说,我现在还在谈事,等有空再跟你说,我说,我挺幸福的。他说,现在忙,先不跟你说了,哦,对了,我没送,晚上我让司机给你送一份礼物过去,顺便祝你生日快乐。我愣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

1月17日,你真是可笑,你今天真是丢人,你太丢女人的脸了。我一边手捧着玫瑰,一边踢着路上一块石头。我在往家走,我像个没魂的人一样在往家走。我不想坐公交车,我不怕冷,我不怕,就怕你对我渐渐冷下去的热情。我一遍遍地在心里自话自说,并且无声地流着眼泪。

我任由着泪水从脸上滑落,路上的行人一个个擦肩而过,我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我知道这捧玫瑰是一个人送来的,那个让我一再婉拒一再伤害的男孩子——拨鱼子。

像所有不懂我们的人一样,只要看见抱着玫瑰的女孩都以为她们至少在那一刻是幸福的,其实,有多少看似幸福的时刻是由多少泪水堆起起来的呢。

回到家我将玫瑰放在卧室里。老妈她们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我。问玫瑰谁送的?我说外星人,老妈说,你可以啊,外星人都来追求你了?我生着闷气慢慢把米饭一点一点拨进嘴里。正吃着,电话响了,我走进卧室拿起电话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之后,那边不出声。我喂了一声,还是不说话,我说,你再不说话我要挂了。那边说,宝儿,祝你生日快乐。拨鱼子的。我说,干嘛用陌生号打?他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我忽然来火了,我说我真惊喜,我太惊喜了,然后不自觉地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他问,你没事吧,我边哭边说,我没事,我好的很,好的一塌糊涂。他说,为什么要哭?我说,你少来管我的事。他说,出来我请你吃饭看电影,我说,不用了。他说,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就在你家附近。我说,你除了喜欢跟踪我你还会干什么?

我的说话父母全都听见了。老妈进来看见我在哭,说好好的你哭什么?谁打的?我说,朋友,男的,活的,能动的。死人也不会给你打电话,老妈说道。我又对电话里说,你回去吧,我在家正吃饭呢。他无声地瓜了电话。老妈说,人都到门口了,怎么不叫进来一起吃?我说,干嘛要叫进来,又不是男朋友。老妈说,那花是他送的吧,伸手不打送花人。叫进来一起吃。我说,人都走了。老爸在外面喊,快过来吃饭吧,整天怎么那么多事儿呢!

我和老妈一同走出去。我赌气坐桌子上。老爸说,年纪轻轻的不知道你们一天到晚在苦闷个啥?想当年我们受的那个苦,叫你们几辈子都消化不了。老妈说,他们这些孩子哪懂?好好的生活不过,竟干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端起碗又问我,刚那男孩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不太清楚。不清楚就给就能给你送花?我说,又怎么了?花又不值几个钱。老妈说,值钱的事情多了,要看人家对你是不是一心一意,拿心对你好,你看那些有钱的人,钱是给你花了,但是又天天不着家,这有什么用?你要找个对你好的,踏实过日子的,人品好的就行,甭管他钱多钱少。我说,行啦,行啦,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我。老妈在菜盘子里狠狠兼了一筷子菜说,我看差不多!我碗一搁躲去了卧室。

果然在天黑的时候,王总的司机来了,让我下去接礼物,我回绝了。司机说,这个礼物你不能回绝的。我问为什么?他说,你下来就知道了。无奈我只得下去。

礼物出乎我的意料,三把一模一样的钥匙。看我盯着钥匙,司机说,拿着吧,我带你去看看房子。我说,这可能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说,别想那么多了,吃饭了先带你去吃过饭吧?我说,我吃过了,司机说,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房子吧。我什么话也没说跟着他上了车。

那栋房子在乌鲁木齐的西边偏向下面一点的九家湾水库,向西看去几乎没有什么建筑,只有光秃秃的骑马山横亘在那里。司机拉着我走很快到了。

房子面积不大,70多平,已经可以入住,是房地产商滞留的几套,看房市行情多买点钱,将近40万。房子格局还行,南北通透,白色的涂料粉抹的平平整整。

我在屋子走了几圈,感觉像在做梦。难道说,这就是我拿身体换来的代价?可我内心深处拒绝这种交易关系,我觉得王总至少亵渎了我的情感,如果说他觉得我对他的感情只值这一套房子的话,那么我宁可不要。想到这里,我对司机说,咱们走吧。他说好。

坐到车里,司机见我不说话就问我,还行吗?我看着车窗外悲伤地说,还行。我把钥匙递在他的耳边,我说,麻烦你还给他,这房子我不能要。司机很镇定,说怎么了?我说,不为什么,就是麻烦还你还给他。司机没接。我也没强求,在下车时将钥匙放在了后座上。

见我到家,老妈说,出去了也不说一声,冰箱里有给你买的蛋糕,拿出来吃。我不想拂他们的好意就将蛋糕拿了出来,和老爸老妈切了一人吃了一块。老妈边吃边说,赶紧找对象吧,今年已过眼看着你就28了,我都替你发愁。我说,你怎么又来了?老爸说,吃蛋糕吧,哎呀。我吃饭去了卧室,看手机上有几个朋友的生日祝福短信,刘朗朗的也在,我直接删除,不留一点余地。

非非的电话打来祝贺我生日快乐,我说,非非知道我刚干嘛去了吗?她说,怎么?我说。我去看房子了,非非说,什么房子?我说,王总买的。非非说,厉害,不错,说到做到的男人我喜欢,不过,那房子你查清了没有,户主写的谁?我说,钥匙都给我了。非非说,给你了怎么了?那万一房子要是他自己的名字,钥匙给你不一定就写你的名字。房子在哪里?她说,那敢情好,你明天可以去查一查了。我说,我怎么查?她说,去问销售员啊,我明天陪你一起去。我说,好的。

第二天上班,我在中午抽空和非非去了那家楼盘,找到他们其中的一个销售员问了那件房子的情况,结果出乎意料。接待我们的销售员的长的高瘦精干,告诉我们那间房子的确是蒋宝儿的名字,这下我到觉得王总这个人还是对我有心,非非也说,这样看起来他还算不错,先不管你们什么关系了,有这个心至少说明他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我的心里又有了对王总的好感。

非非多嘴,就和那销售员聊了一些目前乌鲁木齐房地产楼市的情况,销售员很热情地和我们攀谈。谈到最后说到了给我买房子的这位先生的又一情况,说他在一个北京路还算繁华地段还买了一套,两套房子是一起买的。非非说,你怎么知道,销售员说,那位王姓先生聊起的,他有朋友在那边做业务。非非心眼比我多,说那麻烦你问一下王姓先生的那套房子多大面积的?多少钱?我和老公过两天也想看看房子,那销售员果然给他朋友打电话,一通好的好的知道了知道了之后挂了电话。然后告诉我们,说,那套房子150平的,5000多一平,将近100百,呵呵呵。

我不发一言看着非非和那销售员聊的投机。末了,非非说,谢谢你,然后我们走了。在她的车上,非非说,宝儿,如果你愿意做别人的小妾的话可以继续,不过小妾永远是小妾,扶不了正室的。人家你那个宝贝王总同时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给你的70多一点的,不到40万,给自己的老婆买的150的高层将近100万,现在比出来了吧?知道吗?光那高层的物业费契税都比你那小居室多多少?你还在做什么梦呢?还在等着人家离婚来娶你?

喜欢在男人身上做梦的女人都是他妈的傻逼一个。非非骂道。然后又数落我的不是,宝儿,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贱呢?你自己觉得不值钱,我们做好姐妹的还觉得你值钱,你说你在图他什么?人图到了吗?没有吧,人家天天回家陪老婆孩子,和你打一炮走人,钱图到了吗?没有,对吧,时间图到了吗?没有对吧,你说你什么都没图到,自己到把自己整的一天跟个怨妇似的,你不活该谁活该?

见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非非说,耐心一点,我话还没有说完。我说,非非,你先别说话,我要问问这个王八蛋他到底什么意思?非非说,你就别丢人现眼了,一切还不是你自愿的。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我给王总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了。房子还行吧,他说,我说,我是你的什么?我算你的什么?房子很好,但是我觉得北京路150平的那套房子更好,对不对?对不对?王总说,你怎么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可笑?你有什么权力调查我?你想干什么?听到这里我啊尖叫了一声,电话直接扔到了前窗玻璃上。

我开始恸哭,哭的失去力量。非非拿起我的电话,按着我刚打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已经关机。

非非不劝我,任由着我哭泣。她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使劲拨,终于那边通了。非非的话传进我的耳膜。我不管你什么王总驴总的,你一个有家室的你玩什么纯情奶油小生呢?你两条路,一条赶紧离开我的朋友滚的远远的,一条离婚娶我的朋友。信不信?你的这个事情可以毁了你的前途?信不信?然后是啪的挂机声。

到我的单位,非非说,先去你们单位卫生间洗把脸,不要让别人看笑话了。我没吭声。我说我想回家睡觉,我上不了班了。非非说,那怎么行?要学会忍耐,洗洗脸看不出来的。我说,非非,我真想冲进那个王八蛋的办公室给他两耳光。非非说,你有什么资格打人家?你是未成年少女还是有精神病史,和这两类人发生关系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一个正常成年人有自己的民事行为能力,你有什么资格,我说,我是没有资格,可他骗了我。我觉得这一次比刘朗朗对我还要打击大。非非说,刘朗朗是过去式,过去的咱就不提了,要开始新的生活,可你没开始新的美好的生活,就脑袋一热往火坑里跳?跳火坑被救上来人还有得活,可是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折磨人,爱情!爱情懂吗?尤其是欺骗人的感情比死还难受。我今天再说最后一句:女人会为爱情自杀,男人却会为金钱自杀?这是千古不破的真理,从这一点上你就应该明白,和男人玩感情不能太投入,不能太认真,我早给你说过,玩玩得了,你那心就是记吃不记打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把眼泪擦干净用非非的化妆包稍微把脸擦了擦回到了单位。到单位之后,大李过来找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跟着去了。进去之后,大李说,小刘,最近工作有什么困难的吗?如果有的话及时向我沟通,解决不了的,还有我这个经理在,不要一个人压着。我说,经理没什么事儿,都年终了,我手上该回的款项都差不多已经回来了。他说,那就好,目前有新的客户没有?我说,还没有。他想了想说,这样今天你先回家收拾一下,晚上和马总直接地州出差三天。回来也到21号了,正好23号回来过年。我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是的,我现在需要逃避,无论逃到哪里都行。大李给了我马总的电话,说尽量快点,去博乐,坐马总的车一起去。我说几个人,他说不清楚,你收拾好之后就给马总打电话。我说,行。大李看我的态度如此爽快,说,小刘,你的工作成绩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你努力,会有你的。我笑了笑,问他还有什么事吗?他说,没了,你先回去收拾吧。我说,好的,然后,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回到座位上收拾了自己的包,然后准备离开,小美从楼上下来,看到我说,蒋宝儿,中午找不到你,也不在办公室,我说有事吗?她似乎有事的看着我说,王总找你有事。我说,有什么事儿,你自己上去问他吧,我不太清楚。说完他扭着腰肢走了。

这种情况我还不能像个不懂事的人,毕竟他是单位的大领导,他与谁私人关系如何但在办公场合大家还是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的相处。我拎着包上楼去王总的办公室。在过道里的拐角处却发现大李在悄悄的打电话。他说,我没想到啊,准备还想让你帮我好好收拾他呢?又给调回来了,我赶忙躲进卫生间里,后面的话我听不到了。他在跟谁通电话?让谁收拾谁,难道是我吗?那谁又会帮他收拾我呢?我有什么可收拾的?我想起那个物业的兔子门牙张经理,也许是他,人在谁的手下就会受制于谁。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收拾我,我区区一个小职员能对他们构成多大的威胁?好在,我有了点办公室人际的经验,在短短的时间里,自从和刘朗朗的事情发生之后,我经历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人和人不仅仅只有友谊,还有相互迫害,尤其是同行之间。

我等到已经听不到大李的模糊声音之后悄悄从卫生间出来,又借故回到座位上随便拿了一份文件从令一侧门上了王总的楼层。在王总的办公室外面我徘徊了一会儿,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那些赤裸的交合的场面,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对我的轻视与怠慢,那些我所看不到的他的家庭的幸福和我的眼泪还有我的痛苦,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一从我眼前闪过。我所要看见的人到底是如何看待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的呢?我根本无法把握。

但我必须要面对。我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敲门。进来,还是他那温和富有磁性的声音,我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我走进去。匆匆用目光只在他面部的三角区扫了一下就移开了。王总说,小刘,坐。我忍着一种难以言说情绪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他说,晚上是不是要去出差?我抬起头用目光告诉他“你怎么知道?”他说,你们部门李经理都对我说了,你看我和马总所管辖的销售区域不同,他的业务在地州,我的在本市,按说也相互不搭嘎,但是都是单位的业务相互之间都彼此清楚的。我又低下头。他说,晚上去的时候多穿点儿,博乐冷,路途也远,晚上兴许就要在路边的旅店休息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足够到达博乐。我始终不说一句话,他看了看我。说,也许我就要离开了,离开之后我会去总部那边,你在这里我不放心,你看你是和我一起去总部还是在这里,我给李经理说了,也给高层之间点了你的名,看你能不能胜任销售部经理一职,这都要看你的努力。

听到这里我说,那李经理呢?他说,营销副总的位置应该确定是他了。我说王总,当我喊出这个王总的时候我还是有种悲伤蔓延开来。在此之前我叫他王总,后来我叫他大坏蛋,坏蛋,现在又回归到王总的称呼上,说明你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了。

我说,王总,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对这个位置不屑一顾,我只想有一个工作,我没有远大的理想。谢谢你对我的提拔和帮助。王总说,你看你又孩子气了,你就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吗?别人为你搭桥你应该趟过这条河才对,而不是把桥拆了,自己还在河的这边望着对岸干着急,你怎么就不理解别人对你的一片苦心呢?我说,不需要,我就这个性子,没办法改变。他说先不说这个了,我让秘书叫你来也是走走程序,出差的时候你应该记得干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说,这你大可放心了,你的前途重要,我的自保也很重要。他停住了。

有人敲门,秘书小美进来了,拿给他签字。小美有些撒娇地说,王总,过完年也把我调去销售部吧,你看他们的奖金多高。王总说,销售部不是谁都能做的了的?小美说,哼,我也会,我又不是学不会。看着他俩我的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我可以看出王总在极力掩饰着什么,而小美的名目张胆足够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阵恶心和疼痛。

签完字,小美看了我一眼有些挑衅地走出去了。我待不下去了。我说,王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他说,好的。记得我的话,去多穿点衣服,穿厚点儿。别假惺惺地了,我心里对他说。走出他的办公室,我才感觉到,我的眼睛已经潮湿了。

他找我谈话是要给我传达什么信息呢?是要告诉我他离开了还是要告诉我做他的间谍严密注意马总的言行?这两点对我来说都是对我的不尊重,他离开去找他的高枝了,而我要彻底被抛弃了。他如果利用我来注意马总的动向那岂不是我成了他的利用工具?也许从一开始我只是他想要利用的对象而已。我又气又难过,但又想到他要离开的事实,我还是对肉体的欢娱缴械投降了,我对他有过的迷恋已经在心里留下烙印了。

我回家收拾东西,告诉父母要去博乐出差三天。老妈说,这都快过年了?怎么还要出差?我说,这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记得你们曾经有一句话说,我把青春献给党,党让干啥就干啥?党就是我们的亲爹亲娘。老妈说,那我呢?我说你排在党的后面,充其量就是个小妈。老爸说,竟胡说,什么叫小妈?我说,小妈就是二妈,二妈就是他妈,他妈就是他大姨,谁知道,反正你虽为我亲妈,但是没有党在我们的心目中的地位高。老爸被我逗乐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妈说,我就不信了,我生的你我还大不过党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我实在佩服我的厚脸皮程度,竟然能在如此心烦意乱的情况下打骂说笑。

父母和那些我的领导们的意思一样,多穿点,博乐冷。我说,知道了。我会听话的。老妈说,这次嘴怎么不犟了,说什么年轻人睡凉炕全凭火气壮啦,呵呵,我亲爱的老妈她到实践的快。

我收拾好东西给马总打电话,第一次和马总正面交锋我的心里没底。我有些忐忑。马总接通电话,我自报家门,他说,好的,你在6点时候就在单位大门口等着就行了,那辆黑色的荣威。我恭恭敬敬地说,好的。挂了电话,我想,这么大个领导才开这么一辆车,还没有拨鱼子开的车好呢?王总那辆和他的也差不多。也许他们都在遮盖自己的阔绰吧,小心哪天被查个底朝天,或者被哪个黑社会盯上讹他们一笔那也是有的事。

刘朗朗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在干什么?我现在接他的电话心情那是一个出奇的波澜不惊,口气那是一个富有传奇的平静,我说,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再跟我联系了么?朗朗说,我想见你,真的,我想见你,我特别想你。我不耐烦地说,刘朗朗,你懂什么叫婚姻吗?什么叫婚姻的责任吗?他说,我懂。我说,你既然懂为什么还这样朝三暮四的?你对得起哪个女人,我还是尖尖,以前尖尖背叛我,可我现在真觉得她嫁给你可怜。我庆幸你背叛了我。他说,不会的,如果咱俩结婚,咱们一定能过的幸福。他说,我快过不下去了,他看我像看一头狮子,将我锁在笼子里一样。我笑着说,太正常了,要我我也担心那,她薛雅心知道她是怎么得到你的吧?这就是她的担心之处,你要是还有点男人的样子就老老实实过日子吧。我没空。还有,你这样联系我,我可不想背黑锅。万一薛雅心找我的麻烦我还说不清楚了。朗朗说,她不会知道的。我说,薛雅心不是我,不会傻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好了三个月才在床上捉奸时证明她的判断力。朗朗说,我想你,宝儿,我真的想你。我说,行啦,我今晚要出差。没空。他说,那你回来我们见一面吧,我真的好想你,我受不了了。

我无心再跟他纠缠下去索性挂了电话。老妈说,是不是那个刘朗朗打的?我说,她说,你再别和他染了,再染你的麻烦就要来了。我说,不是我联系他的,他打给我的。老爸说,他打给你的你也不能接,你忘记他是怎么伤害你的了?我住了口,老爸一旦真的严厉起来我还是能够收拾住我的。

见我坐在沙发上愣神,老妈说快走吧,着急赶时间会出错的。我说没事儿。然后回到我的卧室看见床头柜上的那捧玫瑰花边都开始发黑了,真是容易凋谢的东西。但送花者好像别有用心,玫瑰挑的全是含苞待放的,而不是那些开的正盛的。也只有送花的人知道他的含义了。

我在屋子转了转该走了,就背着包准备出门。老妈走过来往我包里塞她烙的饼,我说塞这个干吗?她说路上吃。我说你以为这是我小时候啊?路上谁吃这个?她又把饼拿了出来,不要拉到。看她将饼放回到厨房,我有些过意不去,我说妈,几个小时就到了,再说和领导坐一辆车吃这些也不雅观,老妈说,行行行。我说我走了,然后和父母道了别。

到单位门口,发现马总的车果然停在那里,我走过去看了看,没人,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马总也该来了。正想着,就看见马总从单位院子大门走来,表情严肃,那幅眼镜架在脸上很儒雅。看见我马总说,来了,我说嗯。然后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我坐了进去。  车里没有司机,只我们俩。马总发动车倒车,从单位门口拐入红山转盘往下到西北路再向西。他要进入西外环。在车上马总问我,小刘家住哪里?我说华美博鳌小区,马总说,马上就经过你家了。我说是的。我家小区就在西北路向西山方向的路边上。

因为和马总很少打交道,出于礼节,他问一句我搭一句。马总开前方的路说着,你的业绩不错,做业务很辛苦。我说,还行,既然选择这种工作性质的工种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我给自己脸上贴金道。马总说,我是从销售做起的,知道它的艰难。马总惜字如金。然后马总问我过完年有什么打算?我一惊,小心翼翼地说,马总,我觉得销售部挺好的,真的,我喜欢和那些客户打交道,我觉得我有拼劲。马总被逗笑了,小刘,别紧张,不会换你部门。我哦了一声。他说,是这样,销售部要设置一个副经理岗,我们正在储备人选。我脑子一快?难道要储备我吗?不可能不可能,非非说我爱做梦,这个梦打死我也不赶做。我记住了王总的那句话,别人搭桥的事情,这种时候我不能退缩,我得迎上去,更何况马总我并不熟悉,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无能的一面。我说,马总,我作为一个销售员很希望能提高和完善自己,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否胜任,我要学习的很多。马总说,还没定下来,我们初步这样考虑。我想起王总对我也说了这件事情,按他的意思,好像是他给总部点了我的名。我在想,销售部的副经理需要总部的领导来定夺?那马总他们决定不了?想到这里,我转着弯说,马总,我们的业绩总部也看在眼里,我们部门的同事都很努力,其他的人比我更优秀。马总说,是的,小刘很谦虚,有些时候不能太谦虚,领导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上自有他们的安排。我们分部几个领导已经沟通过了,你要有个准备,过年休息时最好做个新年销售的全年计划案出来。我傻眼了,这么大的喜讯如果高速老妈不知道她能跳出什么蹦子来。

说着话汽车已经驶入通往伊犁的高速了,只要一驶出乌鲁木齐的地界,天空立刻变的晴朗了,路边的田地里晶莹的雪发亮,与澄澈的天空相互辉映,没有一片落叶的树木都开始蠢蠢欲动,等待来年发芽。我的心开始激动了。这怎么着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象新年送给我的第一道厚礼一样让我生出久违的笑,当然我只能在心里笑笑,不能表现在脸上。  马总车开的很稳,然后马总问我,小刘父母身体可好?我说还行,马总说那就好,然后自言自语道,有父母在的孩子是幸福。我反问,马总,你的父母都还好吧?马总沉默了一下说,都离开了。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马总说,不用,他们走的很安详。我的内心忽然产生了对马总的敬重,不单单是他平易近人的亲合力,也许是对他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一路开着一路聊着,等聊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马总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路途开到一半的时候,他找了一家拌面馆停下,我们去吃了新疆有名的拌面,然后在车里睡了一个小时又接着出发。拌面老板马总住他们的小旅店,他拒绝了。我们就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混混沌沌眯了一个小时。

半夜车里还是冷,马总说要将他的外套给我,我拒绝了。好在老妈让我拿的衣服厚。然后又想起王总关心的话语,多穿点,穿厚点。我斜靠在后座位上拿出电话,看见王总的几条短信念,一是关于房子的,说让我不要生气,因为他毕竟身份不同。一条是问我和马总相处的感觉,这两条我都可以忽略不计,既然我无法参与他到他的生活,那么我的生活他也没有必要知道,至于想从我的嘴里了解他的竞争对手的关系,除非我和他是绑在一条利益链上的蚂蚱,否则我会三缄其口,在这样的单位里,到处都是陷阱,需要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而我不是相互搏杀的人,干嘛要当个炮灰?

想到炮灰这个字眼,我联想到青青和非非对我的影响,她们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滥情的世界,正如青青所说的那样,这是个到处点炮的世界,而我们所要看到或者希望看到的又在哪里?难道完全见不到了?我不相信。我永远不相信,我一向安慰自己,世界是倾斜的,只因它所受到的不公正的太多,或者一个没有以爱为维护体系下的世界肯定是倾斜,只有爱能够挽救。

王总的第三条短信看的我心疼,宝儿,我喜欢你,但我却无能为力,宝儿,我喝多了,非常想你。

我的心又开始悸动了,外面漆黑一片。我给王总回复了一条:你爱过我么?

说着话汽车已经驶入通往伊犁的高速了,只要一驶出乌鲁木齐的地界,天空立刻变的晴朗了,路边的田地里晶莹的雪发亮,与澄澈的天空相互辉映,没有一片落叶的树木都开始蠢蠢欲动,等待来年发芽。我的心开始激动了。这怎么着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象新年送给我的第一道厚礼一样让我生出久违的笑,当然我只能在心里笑笑,不能表现在脸上。  马总车开的很稳,然后马总问我,小刘父母身体可好?我说还行,马总说那就好,然后自言自语道,有父母在的孩子是幸福。我反问,马总,你的父母都还好吧?马总沉默了一下说,都离开了。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马总说,不用,他们走的很安详。我的内心忽然产生了对马总的敬重,不单单是他平易近人的亲合力,也许是对他的感觉。

我们就这样一路开着一路聊着,等聊到后半夜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和马总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路途开到一半的时候,他找了一家拌面馆停下,我们去吃了新疆有名的拌面,然后在车里睡了一个小时又接着出发。拌面老板马总住他们的小旅店,他拒绝了。我们就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混混沌沌眯了一个小时。

差不多经过7.8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了。我和马总匆匆吃了早饭,在下榻的宾馆休息两个小时,然后和客户见面。接待很周到,这些新发展起来的客户对我们有着良好的印象,其实可以这么说,是马总与我们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业务谈判完毕,接待方开上越野车带我们去了温泉县。远处的阿拉套山漂亮极了,将冷色调的色彩一应俱全地展现出来,而赛里木湖架在它的隔壁,像一个架在火炉上的蒸锅散发着汩汩白烟。

我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在酒桌上,马总对我的关怀不含有任何隐晦的暗示,替我挡了很多杯酒,致使客户也不能将我和他的关系模糊化。我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心里第一次有了正能量,那种积极向上,想要对生活说声谢谢的情绪一次一次撞击着我的胸口。我知道,世界本来就是两面性的,好与坏,英雄与侠客和那些魔道及妖魔的对抗,这就是整个我们所要面对的世界、生活还有自我。

一大笔单子很快在融洽的氛围中达成共识,单子签了,我们出差的任务也完成了。这次,马总选择在白天出发,于是在前一天晚上,我们都去KTV唱了歌,在唱歌之前的酒桌上,我拒绝了马总再次替我挡酒的要求,反而为他多喝了几杯,头有些昏沉,在唱歌时,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我唱着唱着就哭了。马总看到了这些,提前早早回了宾馆。

到宾馆之后,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看电视。无论我对马总印象如何,但是我的心里还是给自己设定了一个底线,如果他有求于我,那么我只能在新年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一夜相安无事,我们在早晨吃了早饭,客户早早赶来和我们道别。我们离开了博乐。

想想三天过的很快,美好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回来之后,工作基本上已经结束,出了开会就是开会。本来说好的销售副总与我们部门销售副经理一职在年前开会决议,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只好等到过年之后举行。自从和马总去了博乐出差之后,我也会偶尔给他发个祝福短信,当然不会有关半点暧昧的事情,因为我没那习惯。

王总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几乎很少见到他,他的电话与短信几乎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想,只想让新年快点来到,好过一个开开心心的春节。但是生活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平静与顺利,就在22号的除夕之夜,我还是被刘朗朗堵在了我曾经和他的婚房中。

很久再没去过那间房子,它就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但是之前刘朗朗答应已经将房子给我,我就顺理成章地认为那应该是我的。但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除夕的白天,乌鲁木齐的主要道路都挂上大红灯笼,公园的冰雕和各种活动,鞭炮声不时从城市的各个角度传来,让这座城市变得活色生香,再加上明媚的太阳,一切都显得那么崭新和让人兴奋。单位已经放假了,我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晚上和老爸老妈吃完年夜饭,我将客厅的窗户打开,趴在窗户边看别人家放礼花。看了一会儿,我们就开时候开春节联欢晚会,那些节目父母一个不拉地看到最后。我打开电脑上网和朋友们相互道贺新年快乐。表弟从遥远的伊犁发来龇牙咧嘴的头像。和几个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他们也都在和家人吃年夜饭。

我收到了刘朗朗的电话,他说,宝儿,我在我们的新房里,麻烦你过来一下。我说,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吃团圆饭,瞎跑什么?他说,我和尖尖吵架了,关我什么事?我生气地说道。他说,因为你,我说怎么因为我呢?他说,就是这个房子的事情。我说房子招你们了?他说,你还是来一趟吧?我说,我不方便,他说,你今晚必须过来,他命令道。挂了电话之后,我对父母说了这件事,老爸说,不去,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老妈说,就是黑灯瞎火的,他刘朗朗到底想干什么?我对他们说,他说因为房子的事情,必须让我过去一趟。老爸说,房子怎么了?我说,我不清楚。老妈说,房子不是他答应的已经给了你吗?我说,话是这么说,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他们没说话,最后,老爸说,我陪你一起过去。我答应了。

正当我们下楼的时候,刘朗朗的电话来了,问我出发了没有?我说,我和我爸爸一起过去。他说,那算了,宝儿,你在家好好过年吧,我本来想和你谈一件秘密的事情,关于我和你的。我说,我们有什么秘密,不是都已经讲清楚了吗?他说,你不清楚,如果你一个人来,我就在这里等你。我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但是怎奈一个秘密我就对老爸说,爸爸,你别去了,我一个人去,他说有事跟我说。老妈说,你就别去了,老爸没去。我自己去了。

到达之后,我开门看见刘朗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去,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过来就要拥抱。我推开他说,你到底有什么事?他说,宝儿,坐下谈。我看他一眼搬了把椅子坐下直直看着他。他说,宝儿,别这样看着我,我说,那我应该哪样看着你?他说,是这样的,本来今天我和她商量着要不要去成都我父亲那里,但她决定还是在她父母家多待几天,我不同意,她就跟我吵,吵到最后她提到了这套房子的事情。我一直没说话等他说下去。朗朗说,尖尖说,要把这套房子收回去。我冷笑一声,我说,那你前面说的话就是放屁了?他说,也不是,其实,我的想法是这样,但是我现在一个人也做不了主。我说,那你对我的伤害的补偿呢?他顾左右不出声。

然后他接着说,宝儿,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不想和他过下去了,我想离婚。我说,你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结了两次婚,过了两次婚隐,你还嫌不够。他说,有些选择的当时都是不清楚的,等过后清楚已经来不及了。他又说,宝儿,你可以原谅我吗?我说,原不原谅都已经是过去,我多过去的事情不敢兴趣。他说,如果真的可以让我重新选择,打死我也不会选择他,我仍然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开始反胃。

说着,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一把甩开。请你自重!我冷冷地说道。我说,说吧,这套房子你打算怎么办?他说,我现在很乱,后面再说吧,今天我找你来,是我真的很想你,有时候想的我都抽自己的嘴巴子。我说,如果没事了,那我就走了。他说,再坐一会儿吧。我不想跟他罗嗦太多,然后我又说,还有,这套房子目前是我的,请你把钥匙交回来或者扔了,不要私自乱进别人的家里。

他的手机响了,接通我就听到那边女人的大喊大叫声,刘朗朗左右应付,一会说在外面一会说在家附近,没有一句实话。我无法想象那边的尖尖歇斯底里的程度,我说,你赶紧回家吧,我要锁门回家了。他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我说这怎么行?现在这是我的家,你怎么可以住这里?你不怕你的女人找上门来吗?朗朗说,回那个家还不如在这里过一晚。

我说,你简直是无赖!他说,随便你,反正我今晚是要睡这了。正在我无策之时。门咚咚咚地想了,我慌了,流朗朗一下站起来对我做了嘘的手势,示意我别出声。但门外的敲门声非常不客气的持续,尖尖喊朗朗的声音刺耳尖利。我受不了了,我准备去开门,朗朗拉着我说,开门咋俩就完了,我说有什么可完的,我们做了什么吗?门外的声音不可能停止,于是我走了过去将门打开。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已经落在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护住脸蹲了下去。尖尖边骂边在我的身上胡乱打了起来。朗朗一下冲了过来抱住尖尖说,你疯了吗?尖尖歇斯底里地吼,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的嘴里不停地骂着,我有了反应,我慢慢站起来用凶狠的目光看着她。尖尖还在朗朗的怀里挣扎似乎就要马上扑过来了,我的血液喷张了起来,我已经无法再继续遏制她对我一再的伤害,这个仇我报定了。

我走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啪啪就是两个耳光,尖尖懵了,等我要继续落下巴掌时朗朗挡住了,他说好了好了,宝儿,够了够了。我没离开,就那么凶狠地盯着尖尖疯了一样的张牙舞爪,她的确疯了,她打不了我,就将巴掌落在朗朗的身上和脸上。

等到平息下来,新年的钟声已过。我给非非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看戏,非非说大家都在家团圆,你们这是哪辈子造了孽?我准备好了,等着件尖尖再发疯,但她好像累了,闹不起来了。我已经再赖得和这一对极品夫妻说一个字。朗朗扶着尖尖要离开,尖尖只是仇恨地看着我,或许我刚才那有力的两耳光对她起到了威慑作用,她不再那么嚣张了。他们走后,我将窗户打开,冲淡一下晦气,更多的,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哀,充满了对女人在感情上感性而又疯狂的愚蠢,尖尖对朗朗,我对王总。

不一会儿,非非赶来了,看见我脸上有些红肿明白了一切。还真动手了?她问,我说,打架这种事不是一个人决定得了的,我也不想。非非说,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都是些没出息的货。我笑笑,让你见笑了。非非说大过年的不在家,你跑这来干嘛?我说,关于房子的事儿,他想干吗?要回去,薛牙心要要回去。非非说,先回家吧,以后再说。非非将我送回家,向我父母问了好,坐了几分钟回家去了。

老妈见我情绪不对问,没事吧?我说没事儿。不想让他们再替问担心饿只能以撒谎收场。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一夜让我忽然对男女之间的爱情重新有了定义。作家蒋子龙说,嫉妒是一种比仇恨还要强烈的恶劣情绪,女人的嫉妒是无药可救的,女人总是比男人傻,男人失去一个女人高高兴兴去找下一个女人,而女人总是灾一个男人那里翻来覆去,永不嫌烦,包括做爱一样,那上百次一模一样的性爱动作演绎的都成了套路,可对有些女人来说永远没有落幕的那一天。但是,直到小说快要接近尾声时我才打破自己的这一观点:值得的爱在值得的人那里永远值得,新欢旧爱我们爱那个珍惜我们的人。这一点女人比男人聪明。

我以为坏事已经慢慢离去了,万万没想有想到在除夕之夜发生这样的事情。从来不宿命的我搞不明白这是我人生的低谷时期逃不过的厄运的安排还是刘朗朗带来的一切,本以为和他之间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但是命运牵着我走,我好像没有任何自主权。

我给朋友们群发了祝福短信,包括马总在内,他很礼貌的回复了。糟糕的爱情我总是和它过不去,我在外面热闹的鞭炮声中久久盯着手机,仿佛在等待一个人的电话或者哪怕一条礼节性的短信。是的。应该是这样。终于在快凌晨一点的时候王总的电话来了,我一下高兴起来。接通之后,听着他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不管这声音和语言里有没有对我的爱意,我仍然感到短暂的幸福,我以为这种幸福是我可以和他共同收藏的秘密,只有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可是我完全想错了。

王总说,你好,新年快乐。我开心地说,你也新年快乐,他说,今天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啊,我刚刚准备赞美他竟然还懂诗词,可赞美的话就被那边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挡回去了。哎呀,你还臭美的不行,咧那么几句外诗,还火树银花不夜天呢?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到了,我愣在那里,手机已经落在了枕头上。我知道她应该是王总的太太。啊?我亲爱的心?你怎么了?你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屈辱的伤害。王总正和他的太太过新年,他当着他的面打给你是想要说明什么呢?答案一清二楚,他是想告诉她,他和每个女人的关系都是那么的正常,你看我都能当着你的面给她们打电话,所以你应该信赖我的呀。

我再次将手机放到耳朵上,我说王总,祝您和太太新年快乐,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的脑子又乱又烦,想着这七天假期我该如何度过。乌鲁木齐的年和所有城市的年没什么两样,串门子已经不流行了,大家不是宅在家里就是相约去小饭馆。我拒绝了一些朋友的邀请,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于是我想到了去滑雪,我想让自己从滑雪场的制高点一跃而下,让冬季的风带走我烦恼和痛苦的一切,我想坐在某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场,我太累,太需要有人爱抚我。

我的脑子又乱又烦,想着这七天假期我该如何度过。乌鲁木齐的年和所有城市的年没什么两样,串门子已经不流行了,眼的防寒服自己去黄河路中桥坐车去了南山,车上人多,我等了好几辆才等到。车子出发驶出乌拉泊水库就看不到有人居住的建筑,一地白雪将冬天凝固在原野上。我的心并不那么快乐,只因心中有满满的事情。大家不是宅在家里就是相约去小饭馆。我拒绝了一些朋友的邀请,只想一个人清净清净。于是我想到了去滑雪,我想让自己从滑雪场的制高点一跃而下,让冬季的风带走我烦恼和痛苦的一切,我想坐在某个无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场,我太累,太需要有人爱抚我。

想象所遭遇的一切,我在半梦半醒流着泪水的不夜天中熬到了天亮。天亮之后,我告诉父母我要出去滑雪,老妈说,哪有大过年滑雪的,我说正因为是大过年所以滑雪的人才,现在谁还走亲访友的?他说,那你去吧,悠着点,别一瘸一拐地回来。我说,不会的。说不定,还能给你带个女婿回来。老妈说,你真够没羞的?我说,你看看,你天天愁我嫁不出去,现在又这样说我,真是不知道你想什么呢?

我穿了一身耀到水西沟镇之后车就到了终点,我在镇上打了一辆出租车从庙尔沟的岔路向西不到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南山丝绸之路国际滑雪场。进入到滑雪大厅,人头攒动,原来有这么多人喜欢在节日和家人或者朋友结伴游玩。我交了押金,服务人员将雪橇和雪杖递给我,我找了柱子扶着穿鞋。然后一切就绪,我走出大厅。

看见遥远的滑雪道上蚂蚁似的滑雪爱好者散布在上面。左边是初学者的雪道,坡度不大,我索性直接跟着那些去到山顶准备向下滑的人领略一些三级雪道的刺激直接坐着缆车上山了。

雪道很长,上到山顶用的时间也不少,等到山顶我傻了眼,三级雪道最初的几百米的坡度几乎接近80度,像我这种水平的人也只能看着别人在空中翻滚做眼馋状了。身边的人,单板的,雪橇的,已经潇洒地下落滑远了,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正当我给自己鼓勇气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见和我穿的同样像个花狐狸戴着雪盲镜的男孩正对我笑着。那张雪亮镜片之外的容颜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大叫一声,呀,你怎么也在这里?拨鱼子取消眼镜兴奋地搂了搂我肩膀说,没想到吧?没想到吧?你永远想不到的,傻瓜。我说,你竟敢占我的便宜?他说,我怎么占你便宜了?我说,你干嘛要搂我?他说,搂一下会暖和点,然后咯咯笑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能在这里遇到他。我说,怎么会这么巧呢?你怎么会今天也来?他说,你永远都是个笨姑娘,你以为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我去你家找你了。我说,我家在几栋楼几号房间你也不清楚啊,他说,怎么不清楚,我长着一张嘴,不会问啊。我说,保安不会告诉你的,因为他也不知道。拨鱼子说,你不是说我经常跟踪你的吗?难道你没有感觉有人经常跟踪你?你的反侦察能力太差了,小心坏人。我说,是吗?你去我家了?他说,对,我见到了你的父母,你父母告诉我的。我说,他们难道没问你是谁?他说,问了,我说是你同学啊。我说,他们真好骗啊。那我老妈没留你在家吃饭?他说,说即便留我也没时间吃,我赶紧过来追你。我说,你倒是厉害,怎么就会知道我来这家滑雪场,乌鲁木齐的滑雪场太多了,他说,我相信我的感觉,知道你会来这里。然后就找来了,整个大厅我一眼扫过去,没你的身影,就上山上来了。我说,那假如我不在呢?他说,我不知道,我也是估算,也许今天会找不到你。

我们站在山顶说话,松林暗绿发褐,从3000,米的高度去感受另一种都市所没有的空灵,阳光干净,夺目,人与风景都飘在了耳边。我和拨鱼子一同往下望去,他说,宝儿,我心情真好,真的,站在你身边,从这样的高度去俯瞰另一种尘世,我感觉棒极了,这就是我要的感觉。我淡淡地说,是吗?拨鱼子,你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去追逐我?他说,宝儿,我觉得喜欢人有时候是那么道理,知道吗?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和你在一起很舒服,这种感觉就对了。我说,拨鱼子,我真想在这高山之巅大声呼喊。他说,那你喊,我说,算了,这么多人。

人们从我们的身边滑下,拨鱼子说,来,我们一起滑吧?我说,好,他说以前滑过雪吗?我说,就一次。恐怕这次不行,他说,那我先滑下去,在半山腰等你。我说好。然后他将雪橇一撑,两只雪板紧贴着雪道像飞机那样平稳地滑出去了。

我看的羡慕,然后我学着他的样子将雪杖一撑,雪板贴着雪道 准备来个平稳的滑行,怎奈刚飞出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直接两腿一个大劈叉摔了出去。从这样的高度摔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直接滚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滚出雪道,两只雪板也飞了出去。我听见拨鱼子的大声喊叫声。终于滚不动了,我躺在雪地上,幸好不是磕在了石头上,要不然我的小命可想而知了。

我坐起来看着正逆行而上的拨鱼子,他像一个冰刀速滑运动员那样艰难地一步一步往上走。我对他大喊,你不用上来了,我走下去了。他从也大声喊到,好——的!我慢慢站起身,感觉屁股疼,但还得忍着一步一步上去拿雪板和雪杖。好不容易拿到它们,我又一个趔趄摔倒了。摔倒之后,我叹气自己真是没用。拨鱼子已经快走到我的身边了,我又抱着家伙往下一瘸一拐地向他走去。

等我走到他的面前,看到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无辜地看着他,他说,摔疼了吧。我说还行,屁股还在,差一点就要摔成了两半,他说,本来就是两半。我笑着生气,你好恶心。他哈哈笑着说,美感,懂不,那是美感。我说,去你的美感。他说,你把雪板穿上我来拉着你滑。我说,你平衡有那么好?他说,试试看。我重新穿上雪板,让他拉着我的手。我小心翼翼地左拐右歪,他极尽能事地边拉着我边保持平衡地滑着。

他说,今晚回去包公就要有后人了?我说,什么意思?他说,这滑雪场的阳光紫外线非常强烈,你不黑才怪呢,早知道给你带个面具过来。我说戴周星驰那种的吗?他说,不,猪八戒那样的。我说,你才是猪八戒呢?我们慢慢地滑到了平地上,我说,我不滑了,太受罪了,又不神采飞扬又折腾人,他说,那好,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滑就好。我说,你要我欣赏你对吗?他说,如果我是你我当然要欣赏自己喜欢的人所干的一切事情,我说,你不要把主动方搞反了。他说,傻瓜也有聪明的时候。我说,你说谁呢?他说,我先去滑了。然后他坐上缆车走了,我只得将坐在大厅的玻璃窗那里看他。

可惜那么远什么也看不到,等他滑到了门口,我才看见他神采熠熠的样子,他似乎到处在找我,我站在里面对他使劲招手,他看到了我,然后进了大厅。

滑雪是费时间的运动,中午已过,我们都累了,决定回家了。我们交了雪具换上自己的鞋子准备回家。我说,不吃饭了吗?他说回家吃吧,这里的饭菜哪有家里的可口。走出停车场,他带我上了一辆车,车子很普通,我说,这是你的车?他说,是啊,让你看看真实的我,这才是我真实的车。我说有车就好,管他们什么天车风车的?他笑笑说,宝儿,新年好!我坐在他旁边,且,现在才想起来说,年都过了。他说,新年才刚刚开始,你说什么呢?我说,你新年快乐吗?他说,我当然快乐,新年第一天我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难道还不够令人羡慕的?我说,我就那么招你喜欢?你喜欢我什么?他说,我喜欢你女人中的霸气、阳刚、身材魁梧,高大威猛。我嚷嚷开了,我说,我是这样的人么?你是不是想找抽啦?我还不到1.65,我高大威猛?还来个魁梧?他笑的花枝乱颤。他说,反话你都听不出来。以后不要问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一个人有理由也没理由,这就感觉。

拨鱼子开车很平稳,我问他,你到底多大?他说,和你一样大。我说,我已经28岁了,十足的剩女。他说,你没剩下呀,不是有我么?我说,你太小了,不可靠。他说,年龄大的男人就可靠了?见我没说话,他说,其实,可不可靠与年龄无关的,男女都一样。我说,去年我真是倒霉到家了,他说,不要这样说,否极泰来嘛。我说,你说你长的这么帅难道就没有女孩子追你?他说,要用车拉。我说,那你怎么不选择一个?他说,我有我自己选择的。再说,你所谓的帅只是在你眼里而已。

在快返回的路途中,我还是觉得一个人在寂寞的时候有人陪着也是很不错的事情。我看了看身边的拨鱼子,觉得他看上去蛮讨人喜欢的。我说,等会去我家吃饭吧?他说,谢谢邀请,我很开心,不知道你的父母会不会喜欢我?我说,你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们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呢?他笑了笑,回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很快到了市区,他去加油站加油,我站在不远处等。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我接听,原来是王总司机的。我问他有什么事儿,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滑雪场,他说,现在吗?我说快到家了。他说,把钥匙给你,王总要一定给你。我说,不需要,我和他之间没什么事儿了。他停顿了一下说,那你先回来吧。

拨鱼子开车过来,问我在跟谁打电话,我说,新年祝福的人。我们向我们家的方向驶去。我问他家住哪里?他说,离里不远在红山。我说,很棒的地段。

到我家小区之后,却发现王总的车也停在哪里,我慌了。我说,拨鱼子,你先回家吧?我等会给你打电话,现在要出去办点事儿,他说,怎么了?我说,我要去朋友家里一趟,等我办事回来给你打电话。他说,你刚刚才说的让我来家里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我说,临时有事,真的很抱歉。他说,那好吧,你办完事儿给我打电话。我说,好的。我刚下车,却看见那位司机也下来了。他向我走来,这下要全部暴露了。

拨鱼子已经发现他,他不发动车,准备着。司机走到我的面前,向车里看了一眼说,需要去车里说吗?我向他示意了一个眼色,他明白了。我跟着他走向那辆车,我听见身后传来关车门的声音,我转后头看见拨鱼子已经下车了,他正看着我们。

我随司机坐上车,我说,你为什么还要来?你就是他的一个忠实的仆人吗?我知道我已经错了,不能一错再错,而且我已经打扰到别人的生活,请你转告他,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也希望不要再见到你。司机犯了难说,王总说,这把钥匙你一定要拿着,我能做的就是办他交代的事情办好,其余的我不能插手。我说,你做为一个外人,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视而不见,因为我不是你的亲人,假如我是你的亲人的话,你还会这样视而不见吗?司机说,我只做好我分内的事情,我只为我的上司服务,我说,那好,你把钥匙拿回去,不要让他再来找我。我已经很累了。

我看见拨鱼子就那么站着盯着我们的车看。我不知下车之后该如何向他解释。我对司机说,对不起,我要下车了。在我下车时我问了司机一句:如果你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么你会为了外面的女人放弃一切来娶他吗?肯定不会!我替他说了答案然后下车。

下车之后我和拨鱼子对视了几秒。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喊了他一声:拨鱼子。他看着我,眼里的神采消失了。他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憷。我说,拨鱼子,所以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你看,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不喜欢撒谎。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拨鱼子,谢谢你喜欢我,欣赏我,可是我们没有这一生恐怕都没有交集的份了,但是我感谢你一直陪着我,尤其是在我人生低谷的时候陪着我,你不知道我所遭受的事件,你不会明白,也不会理解。我哭了。我接着说,我活该就这样倒霉,被人抛弃,又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再次受到伤害,我的工作生活一塌糊涂,我现在不爱任何人,包括你在内,你完全有理由和资格去爱一个干净的女孩子,和你门当户对的,般配的,我祝你好运,祝你幸福。

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夹杂着我的哭诉将太阳遮暗了,我知道王总的司机并没有离开。拨鱼子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我看见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我看见他宽大的喉结一起一浮的抖动,我看见他低不下来的头颅,那是尽量不让眼泪滑落下来的强忍,可是泪水不停滑落。

说我轻轻了句,拨鱼子,再见。转身离开了。然后我听到从身后听到他传来的话语,宝儿,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我就请你回头看看我。我停下了脚步。他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对吗?不管我怎样跟踪你,不管我怎样做,你从来没在乎我所为你做的事情对吗?不管我怎样靠近你,你从来都不会转身对吗?我在思考他的话,我有喜欢过他吗?从第一天见到他的那时起,从第一次和他接触,从他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从第一次他说喜欢,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到底喜欢过他吗?

拨鱼子的声音中夹杂着痛苦,如果我坚定地向家走去,也许我们从此之后就要天各一方,我想起那句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没有我的存在,他依然会有幸福的机会,我想我不应该以我单方面的自私去剥夺他对幸福的找寻,我宁愿他幸福,我宁愿他怀中搂着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干净单纯美好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我没有回头,迈开了步子向家走去。但没走几步,他已经追上来,从我的背后紧紧抱住了我。他将下颌抵在我的肩膀上,边哭边说,宝儿,你真狠心,你真狠心,乌鲁木齐这个冬天真冷,我感觉到这经历过的最寒冷的一个冬天,你给了最寒冷的一切,可是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狠心呢?我有哪里做错了什么吗?我觉得我爱一个人就非要忍受这种痛苦和折磨吗?宝儿,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改,我只求你能够爱我一点点,就一点点儿……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们就以这种凝固的方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我既没有转过身去,他也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但我们都在流着眼泪。末了,我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他觉得心疼极了。我边流泪边笑着说,我的老妈和老爸如果见到你,他们一定喜欢你,真的,只有你对我好,即便我们成不了爱人或者夫妻,我也今天会带你去我的家里吃饭,不是吗?他看着我点点头,任凭泪水汹涌地流着。我说,好了,拨鱼子,不哭了,走吧,去我家里,我邀请你和我的家人我们一起过这个新年的第一天。他又使劲点了点头,拉起我的手离开。

在离开的时候,我向后看了看王总的那辆车,拨鱼子说,宝儿,不要回头,那不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在前方。

走了几步,他说,哎呀,我的车,我又笑起来,真是一个超级笨蛋。他笑笑,说你先回家,我去把车开进来。我说好的,他说,几单元几层左手右手?我说,你不是侦查能力强吗?自己找上门来。他跑开了。

我上楼回家。进门就是一顿弹劾。哎呀呀呀的,我的乖乖,这脸怎么这么黑啦?老妈惊讶地拉着我的手边看边说,我说,这还不是你的错?她说,怎么是我的错了?我说我遗传了你的黑基因,今天终于露马脚了。老妈说,那是你爸爸的吧?我可不黑。我说,你还不黑?去去去,自己照照镜子去。我说,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那,不管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都不会说自己难看,女人是世界上最自恋的动物。老妈说,没有我哪来的你,能把你生出来就不错了,你还逞能的不行?我说,我真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倒宁愿自己托生成一个鸡蛋,母鸡扑哧一下,我就出来了?然后别人放锅里一炒一炸,吃了,完事了。就这么简单,这个世界太复杂,本人应对不来了。

我的话却将老爸逗乐了,你倒会想,看来又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我说我觉得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做一枚艺术的鸡蛋。老妈将菜端上桌子拿出碗筷说,快吃饭吧,就是做一枚鸡蛋也得先看哪母鸡要你。我笑了。选择你们这一对活宝做父母实乃我人生中的大幸。老妈哼一声,假话。

有人敲门,他们俩愣了愣,我来开!然后跑去开门,拨鱼子有些害羞地站在门口。我拉了他一把,进来进来。他走进来换拖鞋然后对着我父母叫了一声叔叔阿姨好。老妈搁下碗赶紧走过来说,快来快来,一起吃饭,老爸说,来,一起吃饭。拨鱼子说谢谢。我带着他洗了手,然后和我坐对面。老妈象没见过帅哥似的一个劲儿地打量他,老爸说喝点酒吧?拨鱼子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喝酒。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装的吧?老妈剜我一眼,对他说道,不会喝酒的男人好。老爸说喝点吧,过年么。拨鱼子说,好的。老爸拿出他的散装白酒给各自斟满一杯。我说那你们俩喝,我和老妈吃菜。拨鱼子看了看我,递过了一个温暖的眼神。他们俩边喝边聊,蛮投机。老妈乐坏了,不停地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一顿饭将我们四人都吃到了兴奋点上。不知老爸和拨鱼子喝了多少杯,总之,他喝多了。我看到他已经不再多言,提醒老爸别再问东问西。老妈给我试了个眼色,我问什么意思?她说带她去你屋里睡觉。我悄悄对着她的耳朵说,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开放。老妈在我的胳膊上打了一巴掌。

我走过去说,拨鱼子去我房间睡一会儿吧,他也不推辞,站起来跟我去了卧室。

他真喝多了,我扶他靠在床上不知道该不该脱去他脚上的鞋。他说别脱我鞋子,我说为什么?他说不礼貌,我就眯一会儿。我说好。然后我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

出去之后,老妈一下拉着我的手说,你男朋友?像吗,我问道。很般配啊,配我的女儿怎么的说也的长的一表人材吧?我说你女儿优秀吗?她说,你否定你自己就是否定我,就是说我不优秀?我说我哪敢?你是老虎,我最好别招惹。我看着老爸,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小声说小伙子挺好。我说什么叫挺好?他貌端品正,有这就够了。我说说来说去你们还真以为他是我男友啦?不是,是朋友。老妈说可以发展的。我说这次你怎么不问他工作家庭背景啦?她说应该不错。我说得了。

我想起忘记给他盖被子了,又进了卧室。看他眼睛微闭着就坐在椅子上开始看他。看着看着就开始恍惚,觉得这些事情怎么像梦一样没有先兆地就来,招呼也不打一声。人生际遇真是奇怪,很多事都像是安排好了一般,看来遇到谁都是对的,谁的离开也是对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他的皮肤好极了,五官排列的很规整。我站起来走过去给他盖被子,当我的身子越过他的身体去拽被子时,他将我一下拉在他的怀里。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将我的脑袋按在的的脖颈处,我的耳边就是他的呼吸声。我不敢叫,我怕父母听到。我轻声说,流氓,放开我,快点放开我,你要找死了。谁知他的胳膊越箍越紧了。他仍然闭着眼睛,嘴里轻轻地说,除非你亲我一下。我说,想得美。他说你想要逃跑也想的美。我仍旧央求着,快放开我吧,我父母要进来了,他说答应我我就放你走。我看没有妥协的余地,我说,你说的,就亲一下。他点了点头。我抬起脸对准他的脸颊快速地吻了一下。

吻完才知上当了,他说你亲错了,我没说让你问脸那,我娇嗔而又坏坏地说你这个坏人,快点说,哪里?我妈要进来了。他用手指了指他的嘴唇。我一看立刻打起他来,你这个流氓。还没说几句他的唇已经吻到了我的唇上。

我从开始的挣扎到后面的动弹不得,再到相互拥抱着吻了很久很久。亲吻原来这么迷人,它是世界上最好的爱的肢体语言。

亲吻时间久了,身体的某个部位也有了反应。我们都尽量克制着,但也不敢再深吻下去。

想到外面的父母,我的脸红了,我们对视着。然后我悄悄下床拉开一条门缝,老爸老妈不在,他们的卧门是开着的,没人。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m们都没听到。

我看着床上正在看着我的拨鱼子难以启齿。脸颊再度飞红。拨鱼子躺在床上说,宝儿,我爱你。

我靠在门背后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看了一会儿,我说,拨鱼子,说我爱你,一秒钟时间不到,但是实施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他挑衅似地说,你已经让我吻了你,这代表什么?你说呢?他说,应该是爱吧?我说,NO,本能,欲望,人性!他坐起来说,看我一眼说,我该走了。我说,你头不晕啦?他说,晕也要走了。我说,我爸妈出去了,要不要等他们回来打声招呼再走?他说,我已经非常抱歉了,第一次来你家里做客就这样,什么礼物也没带。我说,不会的,我父母不在乎这个,再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他说,宝儿,不许你以后推开我。我又要忍不住逗他了。我说,回去要去约会吗?有人在等你?他说,是。我笑着说,那好,我放你走,最好别回头,像以前那样。

他已经站起来啦?好像站立不稳,似乎又要躺倒床上去了。我说你酒还没醒,他说,不行,我还有约会,我不能迟到,我有些生气了。好了,好了,不打搅你了,你走吧。我把卧室的门打开,请便!我张开一个请便的手势。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说,别拉我。他说,刚我已经说了,不许推开我。我直盯着他的眼睛说,再不走,你的约会就要迟到了。他把我拉入他的怀中,在我的耳边温柔地说:我闻了一股浓浓的醋意,味道好大,很好闻,谢谢你,宝儿,我真开心。然后笑了起来,我用手打他,你真过分。松开我之后,他说新年快乐。我说,你要走吗?他说,该回去了。我说,好吧。

他走到门口,转过身再次抱了抱我,他离开了。在大年初一,我的心有了些许的温暖,也许被人爱着,而刚好你又不讨厌他,他出现的很是时候,可以疗伤止痛。

老爸老妈终于在天黑之前回来了,我问他们去哪里了,他们说去老乡家串门子。老妈问他走了?我说,是的。老妈说,小伙子长的挺不错的,我说,你就别撩动你那老芳心了,小心我老爸吃醋,老爸边喝茶水边说,我不怕,除了我,现在没人要她。老妈声音大了起来,你当你这个老东西是谁呢?我说,你们继续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我回了卧室。

非非那边的事情她已经全部给我汇报完毕了,她蛮痛苦的。因为他老公出轨的证据他已经搜集到了。非非说,我都此奥了他妈了,你说男人不要脸起来,女人都甘拜下风。她早晨打电话时,我正在去往滑雪场的路上。我说,你说清楚点吧,别一上来先问候他妈。非非说,我找了个电信的朋友,调出了我老公的电话单,想想看,一天10个电话什么概念?也就是说,每一个小时一个电话的话,还有一个电话至少是在家里打的,短信就别说了,那个肉麻程度和毛片没什么两样,我看了简直都要脸红了。我说,他不是每天都回家吗?对呀,不但都回家而且还按时按点的。你说问题出在哪里?我说,我不清楚。她说,上班时间呗,只要不在家,什么时候都是时候,从来不闲着。我说,他在家里难道就不接那女人的电话?他说,他们玩的好,早都商量好了,在家是不联系的。我说,那女人很厉害啊,能忍得住,要是我,我真要发飙了,一定让他给个说话,回家还是要我?非非说,你以为女人都是你这样纯情加傻逼的?我说,我又怎么傻逼了?她说,女人不长脑子才会把情人变成爱人呢?我说,他们不是相爱吗?既然相爱那就要往一起使劲啊?非非说,得得得,你智商和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没长进,还在负值以下。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非非说,已婚男人有几个会为情人抛家弃子的?已婚男人如果有了外遇有几个对外面的女人说实话?已婚男人除了喜欢找老婆以外的性刺激,你以为他们有多少爱呀?我说,已婚男人都是这样的吗?非非说,大多数都这样,因为他们已经睡够了老婆,需要新鲜的刺激来勃起了,要不然他们那家伙就永远抬不起头。

我说,非非能问你一个隐私的问题吗?她说,我对你隐瞒过吗?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你老公回家还和你做爱吗?他说,做,而且相当频繁。我说,既然你知道他和外面的女人这样,你还能接受?你不觉得恶心吗?她说,这种时候就要使劲要他了。我说,要是我,我恶心,我忍受不了和另外一个女人共同享受一个男人,我有精神洁癖。非非说,你就别让我瞧不起你了,你要是有精神洁癖的话,你就不会和王总也那样。

我忽然黯然下来。非非,以后别说他了,都过去了,我说道。非非说,没那么容易,爱的潮水那有那么简单就退掉的?尤其是激情的潮水。我说,管他什么水不水的,我要选择忘记了,我错的太多了。非非说,这就对了,找个正经的男人嫁了就是正道。我问她,你和老公现在关系怎么样?非非说,做错事得男人有他妈一个德性,就是回家使劲讨好老婆,包括在床上,因为他要弥补,这些伎俩还以为女人都是傻子,以为全世界只有老婆是最后一个知道,现在跟过去不一样,现在第一个知道的都是老婆。我说,你还能接受他吗?非非说,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他是孩子的爸,我男人,要是真要走到离婚那一步,我把孩子一并送出去,看哪个女人敢要?我说,这不正好人家在一起了吗?非非说,外面的女人也不傻,谁愿意当后妈?我叹了一口气说,男人真是幸福,妻妾都想要,两种刺激,这正好稳固了家庭。非非说,你说对了,这是大多数男人的愿望。我说,那我对婚姻更没有渴望了,没有安全感,以为婚姻是温暖的港湾,其实还不如一个人单着呢?非非说,话不能这么讲,以后再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今天都干嘛啦?我闲的简直要死了。我说,和外星人去滑雪了。她说,真的呀,感觉不错吧,我淡淡地说,非,我觉得人很坏,人总是在被伤害的时候希望有一个人立马补空缺,外星人就是一个。非非说,不喜欢人家趁早散伙,不要让人家跳入你的坑,你才说不喜欢,会伤害人的。我说,男人不都一个德性吗?他们有伤害的时刻吗?非非说,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了。婚姻就是一场赌博,你下对了注,你就赢了,反之。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改天让我见见外星人,给你把把关。我说,没必要。我还没决定和他在一起呢。

马总的电话是在初二时打来的。我看到他的电话想起他说他的父母的事情觉得和他距离很近。接通电话,我先问候了他新年快乐,马总说,小刘,你趁着过年就把我前面给你交代的那个计划案做出来,假期结束就拿给我们,我们要开会讨论,我说好的。他说,多查查资料,结合我们自己的业务,事实求实最好。我很感谢他,说了好几个谢谢。

中午还没到吃饭时间,拨鱼子的电话就来了,我说,大帅哥,你在干嘛?他说,宝儿,我们去红山看灯谜吧,今天阳光不错,我说,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啊?他说,无功不吃饭。我说,我还没有吃饭呢?在等饭,他说,出来咱们一起吃,我也没吃,就想的和你一起出来吃。我说,大过年的哪里有饭馆开门?他说,去吃肯德基,吃完顺便走到人民公园。我说,OK,有帅哥陪着也提升气场,他说,一个粉红,一个淡绿,粉红的孩子穿粉红点吧?我说,我又不是艳星,穿那么艳丽干嘛?他说,冬天穿鲜亮的颜色不错。正好可以给你拍照,我带了相机。我说,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他说,不说了,我挂了,去接你。

穿什么让我发愁的不行,算了,还是穿那件红色短斗篷大衣,戴一顶白色贝雷帽吧,小时候就喜欢海军衫,一看见贝雷帽就想往头上戴,小黑靴和紫色的长筒袜,就这么着了。老妈他们说,又干嘛去?我说看灯。老妈说,家里不有电灯吗?我说,我看的是灯笼的灯,有字谜的。她说,和谁?我说,你猜?说完我已经走关上了家里的门。

拨鱼子很准时,我坐上车,他向红山方向驶去。在车上,他兴奋的一塌糊涂,我说,有那么快乐?他说,当然!我说,说说看。他说,我看一个穿着傻傻的姑娘的糗事,我看明晃晃的太阳照耀一对幸福的小人,我和我所爱的在一起,这还不够兴奋?我说,你在说我不会穿吗?他说,你只记着我的不好。我说,岂敢岂敢。

很快到红山肯德基店了,人还是不少,来的大多都是情侣。我们要了一个套餐,从一楼跑到二楼都没找到位置,只有在车上吃了。拨鱼子吃东西非要优雅,我说,在你面前我倒想个爷们儿,他说,很好,那你可以保护我对吗?我说,行,我对你负责,以后跟我混吃香喝辣的。他扑哧一下笑出声,嘴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我说,我刚在心里赞美过你,说你是一个优雅的青年,这就露馅了。他说,你太调皮。好了,不说了,吃东西吧。我们就着可乐将汉堡和鸡腿还有薯条一扫而光。

吃完之后,我们下车就向公园走去。他很高,差不多一米八几的样子衬托出我的矮小,这致使他每次想要近距离的靠近我都要俯下身来,我的斗篷红的眨眼,走在他的身边有一股青春的激情。不时有迎面的女孩向我们看过来,确切地说是看向他,他只看他们一眼,我很不服气,我说,你看那些美女都在看你。他说,没事,让她们看吧,再看我还是走在你的身边。我说,你觉得哪个漂亮?刚刚过去的那个怎么样?他一疑惑?什么?哪个?我说,刚刚过去的那个?他再转回头去,我死命拉他一把,行了你,你还真去看?他看我这个样子就笑。我说,不许笑,罚你不许笑。他立刻闭了嘴。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我说,不要趁乱欺凌妇女。他说,你是妇女啊?我说,你才是。我们边说边走已经走到了西大桥。西大桥将红山公园与人民公园隔开,两个公园遥遥相望,很难看出解放前与解放后的差别了,毕竟那时我们还在天上飘着没转世到人间。

拨鱼子说,先去西大桥上照一张红山背景的吧,我说,好,很多人都照这张,他说,土。我说,你洋你怎么照?他说,其实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喜欢任何一座桥,桥不仅仅是一个连接体,而是一个有着灵魂的可以自动漂移的城市。我说,一座桥是一个城市?你又开始给我讲述诗歌了?他说,不是,你难道没有发现除了桥以外,任何一座建筑都是自我封闭的空间吗?桥有自己的空间,但他连接大地和天空,敞开着的胸膛面向天空,容纳一切,底座永远与大地相连。我说,吹牛,瞎掰,那吊桥呢?那斜拉锁桥呢?他反驳说,谁在吊着它们?又是谁在拉着它们?大地。我说,拨鱼子,其实,我喜欢你这种时候,我一向被有感觉的人所吸引。

他一下惊慌起来,宝儿,你发现了吗?我们第一次在前面的一阳咖啡见面,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如果我没猜测的话,那天你应该是从这座桥上走着去一阳的?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我可以感觉得到。巫师!我笑着说。他话还没有说完,他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说哪句?他说,就是那句“我一向被有感觉的人所吸引。”我说,怎么了?他说,还记得吗?那天我也对你说过同样的话。我说,你是一个有感觉的人,是可以吸引别人目光的人。我说,杂俩刚从肯德基出来,没几个男人看我,都是女人在看你,他又好气又好笑,哎呀,我没跟你开玩笑。

他让我靠着栏杆不要看镜头,他从我的侧面端起相机拍了起来。拍了几张之后他叫我转过头去看他,我顺着他的意思做,并对他展现了一个明媚的笑。拨鱼子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我说你需要来几张吗?他摇摇头说,我没有拍照的习惯。这时走来一对情侣,女孩让拨鱼子为他们拍一张,然后把手机递给他。他接过手机为他们拍了。女孩说,也为你们拍一张吧?他看看我,将相机给她,他站到我身边,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头,我没有刻意想要靠近他,他却将我的脑袋一按贴在他的胸膛那里。

拍完之后,我们走去公园,逛公园的人很好。我们进门,看到鉴湖的水都已经结了冰,有人在上面滑冰。白杨树依然挺拔,公园各种各样的小径非常多,我们沿着鉴湖的方向走,偶尔浏览一下那些挂在树上的灯笼,每个灯笼上都有一个灯谜,我们一个一个猜来,却没猜出几个。

走到雕有李白石像的广场时,那些冒着严寒依然跳舞的老头老太太舞的正欢。我们慢慢地走着,慢慢地欣赏着冬日的公园。拨鱼子很细腻,拎着我的包,我有种小小的骄傲。我对他说,你有没有觉得拎女孩子的包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他边拍边说,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我双臂环抱看他在不远处将我放在他的镜头中。

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一对熟悉的身影进入我的眼帘。我看见大李和那个女孩子又是手牵着手从南边走过来,我拉起拨鱼子说,快走,快走,有情况。然后我拉起他,低着头,像做贼那样赶紧躲到了朝阳阁的背后。拨鱼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说,没什么?他感到奇怪,那你这是怎么了?我想了想说,我们从侧门走吧。他说,你不转了吗?我说,有时间再来转。正欲要走,我实在是低档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绕到另一侧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走过去,躲在朝阳阁 的小围墙后面,看见大李拉着女孩走向公园靠近河滩的那一条道上去了,依然和上次一样,似乎已经浓情似水了,他们脸上的甜蜜与每一对正徜徉在爱情中的情侣没有任何两样。拨鱼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说,你认识?我说,我现在的经理?他说,哦,原来如此。我转过头说,什么意思?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们走吧。我从他手里拿过包取出电话给非非打电话,非非没接。拨鱼子说,这么巧。我看他一眼,你认识?他摇摇头说,不认识。我说,我还以为你认识呢。他说,包我还是替你拿着吧。

我们向侧门走去,在快走到那扇小门时,拨鱼子的电话来了一条短信。我看见他拿出电话看了一眼,然后陷入沉思。我小心地说,没事吧?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有些不高兴了,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话,你这样和我不清不楚非常不好,我讨厌这样一心两用的人。他在门边的石凳上坐下来。见他还是不想对我说什么,我有点火了。我说,你女朋友打来的对吧?好了,咱们走吧,我要回家了,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我想我要回家写计划案了。

说完,我自己先出了小门。真是扫兴。

说完,我自己先出了小门。真是扫兴。他追出来了,追上我之后拉了一下我的手,我有意甩开。他在身后说,宝儿,我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转过身看着他对他说,是的,你不应该在有女人的时候还去讨好另一个女人,我对你们这种朝三暮四的性格真是厌恶极了,你们都是一样的品性,我知道,男人的优秀的品德有很多种,可是这种教他几只船的情况我认定它们是德薄品差!

说完,我直接走了。他开始跟着我。宝儿,你不知道情况请你不要乱猜,我边走边说,我有什么乱猜的?他说,你猜错了。我气呼呼地说,你滚开!他停住了。我继续走,走向公园北街向下直接到了西大桥的地下通道。我下到通道,依然快步不停。通道里的行人也不少,我的眼泪流下来,我想,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是这样的货色,怎么没有一个是干净纯粹的人来和我谈一场真正的恋爱。拨鱼子给我留下的美好的印象在这一刻坍塌了。

在上通道台阶时,他再次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我转过身去,冷眼看着他说道,请你放开我!我命令着他。我接着说,你不用对我低三下四,你不欠我的,再说,我还没有喜欢你,也没打算喜欢你,你有没有女朋友与我毫无关系,我不在乎。然后我开始挣脱他的手。他也来火了,我今天就不信了,我今天就不信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说完,他一手抓着我一手在手机上翻弄着什么。

来,看看,来,看看!他将手机滴到我的面前,我看见上面一句话:警告你,离开她。号码我看了一眼,是那个司机的。我的气焰没有了。拨鱼子说,这个号码你应该认识吧?我有些无地自容,不知道该怎样好。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看着我们,似乎想要看到一场战争。拨鱼子拉着我走了上去。我们谁都没再说话,他们是什么意思呢?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想到和王总的那些个风花雪月我已经感到那是非常久远的事情了,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可是,我的内心还是有隐隐的不爽,也许是一种不甘心,但又实在觉得我算个什么东西?

我们走到拨鱼子的车前停下,我不敢看他,我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却还以为他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我站在车门那里,看着另一侧车门的他,他正准备上车。我叫住了他。拨鱼子,他看着我。我说,拨鱼子,对不起,我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照顾,还有你对我的爱恋,可是,我觉得你要慎重一些,我们不合适,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来来往了。他看着我,看了很长时间,然后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坐到了车里。我拉开车门也坐了进去。

我可以从余光看到他异常沉静的脸,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些什么?我的糟糕的底牌全部亮在了他的面前,而游戏规则却是他却要接手我的这一副烂牌继续打下去,而他的对手要比他强劲的多。我想起我们去伊犁那拉提的时候我对他说过的话,他的身份,他的危险,拨鱼子一笑带过。我以为我们只是一场过客的游戏,当有一天你发现游戏将你带进战斗,你不打也得打时,你就已经成了圈内人。

这对你不公平!我终于开口了,也快到了我的家里。他仍然不说话。小区到了,他将车停下。我说,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想了想说,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我现在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叹了一口气说,我的感情经历对你不公平,你还是好好找个女朋友,就像我以前对你说的,干净的,纯洁的,美好的。拨鱼子拉着我的手说,宝儿,那是你的过去,现在这种时代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过去呢?我不在乎,我只担心你怎样对我,其他的我不管。我对他的安全有了责任,我说,会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吗?他说,我不知道,但是他没理由这样做。

我的手机响了,王总的。我慌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个电话,想到前面我的态度和拨鱼子在身边的缘故,我直接挂了电话,但是电话一直在响。拨鱼子说,接吧,我没事儿。我说我关机好了,他说,没事儿,看他要说些什么?我接通了。那边说,都还吧,我冷冷地说,很好,那边说,明晚我们见一面吧?我忽然伤心起来,我说,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你的火树银花不夜天呢?你的太太纠正的你的火树银花不夜天呢?你还要做什么?那边说,宝儿,我没办法,真的,我爱你,我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你要明白你的消失对我来说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我,我有些无法接受,无法体验那种没有你消息的日子。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拨鱼子,他一直坐着,眼睛看着前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我对电话里说道,对不起,我和我的男友在一起,请不要打扰我们。那边说,曹伯鱼吗?我说,对!电话挂了。

拨鱼子转过来对着我笑了。宝儿,我很开心,真的。我惊讶地说,为什么?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宝儿,你哭了?我一摸自己脸才发现眼睛是湿的。我说,拨鱼子,今天我才知道你的真名,你看你对我隐瞒了多久哪。他忽然问我,宝儿,直到今天,我想问你一句,你对我有感觉吗?我拉过他的手,拨鱼子同志,你觉得呢?他握紧我的手,来,宝儿,我们吻别一下。我说,且,吻别是不要再见了是吗?他说,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你想逃?我们的手握在一起,车里有了笑声。

我邀请他去我家里,拨鱼子说,今天去的性质可不一样哦,我说,为什么?他嘲笑我,你真的很笨那,今天是初二,女婿回门。我也笑了。电话再次响起,呵呵,久违的电话啊,尖尖的。拨鱼子说,宝儿,你的电话可真多啊。我吸了一口气说,你说这个电话是接呢还是不接呢?他说,你自己决定吧。

我接起了电话,很难得的,电话里声音温柔了许多。我等着尖尖先说话。那边说,最近好吗?我开朗地笑着说,好啊,很好。她声音低沉说,如果这两天你有时间的话,我想约你出来坐一坐。我说,有事吗?尖尖说,有些事情也许是我错了,毕竟杂俩好了那么久。我的心里柔软了一下,但是愤怒并不会那么快消失。

我不清楚她找我有什么事,想到要和她面对面,想到要看到那张狡诈的脸,想到那些情景,怎耐我后悔接了这个电话。我不客气地说,我最近很忙,你有什么直接在电话里说吧。尖尖话里有话地说,你最近和朗朗联系的么?我一听就来火,我说,你的老公怎么会和我联系呢?你不是很有一套么?怎么她说,你别多想,我只是问问。自从那天事情发生之后,他很少回家,即便回也是很晚。我的心里有了报复性的快感,我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后不要跟我说。尖尖说,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早知道是这样,我……我不想再跟她说下去,我说,再见。然后挂了电话。你还早知道,你早吃干饭去了?我心里骂道。

拨鱼子还在看着我,我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每天都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搅的人心烦。下车时拨鱼子问,准备这后面的几天安排什么?我说我要在家老老实实写计划案了,假期一结束就要要。他说,需要我帮忙吗?我说,你能帮什么呢?你会做那些市场分析吗?来年销售预测你懂吗?他眉毛一挑,当然会啊。我说,且,不跟你说了,我要下车了。

我打开车门,感觉他捋了捋我的头发,我回转身说,你要干嘛?他说不干什么,快回去吧。我看到他眼里的怜爱。

每一天都那么不安生,这种日子真是让人抓狂。爱人被人抢了去,现在轮到得手的人当可怜虫了,真是造化弄人。我的心里有报复的喜悦也有淡淡的悲愁,人都是七情六欲的主儿,生活在红尘中,谁也逃不掉的俗难。

到家之后,我感觉出奇的乏困,明明大白天的,我已经觉得瞌睡了。我想在剩下的几天里将计划案完成,就不打算在出去疯癫了。我将包放下,告诉父母这几天别打扰我,我要开工干活了,说完我进到卧室把门锁了起来。我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怎奈瞌睡虫立马爬了上来,我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我开门出去,看见老妈坐着沙发上盯着我。我说,你们怎么也不叫我一下,让我睡了这么久?老妈说,怎么没叫?叫了你很多声,还以为你在做什么傻事呢?我说我怎么没听见?她看我一眼说,我怎么能知道?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打了几个哈欠。老妈看我一眼说,你没事吧?能困成这样?又没上班干活什么的。我又打了一个哈欠说,不知道,就是困。

我去卫生间上厕所,坐在马桶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我的大姨妈没有按时来。想到这里,我吓了一条,心开始慌了。然后提起裤子赶紧往卧室跑。进了卧室,我拿起电脑桌上的台历,才发现应该大姨妈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几天。想到这里,我完全懵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感觉自己与这个真实的世界一下子拉开了距离。我给非非打电话,她不接,我给她发了速回短信的信息,她还是没回。我打架电脑开始查看确认怀孕的症状,期中一条就是困乏,然后我又看了关于流产的事项,越看越害怕。

我跑去客厅看见老妈在看电视但我不敢开口,我在她面前来回走了两圈,她说你转来转去有什么事儿吗!我心烦意乱,没事儿没事儿。电话响了,我赶紧跑回到卧室关门。电话是非非的,接通之后她说你怎么了?左一个电话右右一个电话的?我带着哭声小声地说,非非,我完了,我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她一听我这劲儿赶忙问道,又怎么了?我说,这月我大姨妈没来?她啊了一声,谁的?我说我该怎么办啊?她说你得先说清楚到底谁的呀?我说还能有谁的?王总的?我说是的。不对呀,我记得你和刘朗朗也有过一次。我才想起来,我直接哭了起来。非非劝慰道,超过几天了?我说,三天。她说,明天先去药店买张试纸测一测,有时候也不一定那么准。我哭丧着说,我现在好怕。她又说开了,脱裤子的时候你怎么不怕?这万一真要是有了,是谁的都不清楚,你说你做的这件事吧。我焦急地说现在可不可以查啊?她说也可以就是没早晨的准。我已经坐不住了,我说我现在就去医院。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穿好衣服对父母匆匆打了个招呼就下楼了。我所在的小区离一家部队医院不远,我打了辆出租直奔医院。到医院之后问了保安值班医生在几楼,他告诉我在二楼,我又奔去二楼。找到医生,他问我哪里不舒服?我说我例假没来,他说你先去一楼挂个号,然后我下楼在挂号窗口挂了妇科号又去二楼找值班医生。医生开了试纸的处方,我又去一楼药方取试纸和杯子。

来来回回地跑,我已经出汗了,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当下的再说。试纸取好,医生让我去卫生间接点尿到杯子里,然后交代了试纸的用法。我照着他的做了。

很快结果出来了,我将试纸拿给他看,他说现在没问题,你最好一周之后来做B超和重新测试。现在先回去吧。我把试纸扔到垃圾桶里,走出医院大门打车。

在出租车上,我给拨鱼子打电话。他说很难得能解到你的电话,并问我在干吗?我撒了慌,说没事想听听他的声音。他听上去很高兴让我早点休息。我挂了电话。想到王总我只有悔恨和自作自受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儿,我该如何跟他说。正想着,他的电话到来了。我立刻接通,还没等他开口我直接说,我怀孕了。

那边先是没声音,停了一会儿,他说,不可能吧,我觉得我都没功能了,我愣住了。

那边说,宝儿,别吓我?是真的吗?

我克制住愤怒说,你觉得咋俩做爱是真的吗?

王总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宝儿,咱们别斗气了,这些天你好吗?

我说,干嘛要管我的死活?你以为你是呀?王总?领导?是不是有权力压制别人就高高在上?那边仍然笑,想吃什么?晚上请你吃饭,顺便把你说的那件事说清楚。

我大喊一声,我—不—见!你以为你想见就见,想消失就消失,你以为……我话还没有说完,那边说,不是早给你说过了嘛,我不方便么?

我傻眼了,我刚在做什么?他是我的什么?我是他的什么?怎么我忽然又和他纠结了。我赶紧说了句,对不起之后挂了电话。

整晚上,我都被这个事情困扰着,打开电脑什么也看不进去,计划案的数据和资料一个也没看,很多东西还在单位的机子上,必须明天去单位才能开始工作。最后索性关了电脑躺上床睡觉,但是烙饼的滋味比精神分裂症差不了多少。半夜三更的我也不好打扰拨鱼子,怎奈和他那些甜蜜的行为随着王总的一个电话就飞灰湮灭。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已经脸色发灰了。检查要等一周之后,没有结果的等待比死还难受,但又不得不进行着每天的生活。非非打电话来问我情况如何?我如实相告。

我对她说,非非,要是我父母知道了我该怎么办?我现在非常担忧,我怕极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

非非说,行啦,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做最坏的打算就是有了,有了就得做流产手术。手术?我不要,我不要。

非非说,完什么完?真是验了那句“你们只管享受的过程。”我将王总的原话转述给她,她说,去他妈的,简直不是东西,这分明就是推卸责任,什么没有功能了?80岁快死的老人还能让女人怀孕呢,他一个中年人玩什么花子?宝儿,如果他不负责任的话,我有办法收拾他。

我说,先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没心思去想后面的事情,我现在只想等结果。非非说,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下你该彻彻底底知道男人是什么玩意儿了吧?

吃完早饭,我给父母说要去单位考资料。老妈看见我面色不对说,你那脸怎么回事儿,没洗吗?我故作镇定地说,随便洗了洗,又不是去参加高档晚宴,洗那么干净干吗?老妈说,你去单位有人在吗?我说,有值班的。

出门坐车,然后到了单位之后却发现大李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我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经过他的办公室他看了我一眼说,小刘,你怎么来了?我说,我来拿资料,说完,我就后悔了。

果然他接着问道,拿什么资料?我反应快立刻撒了谎说,也不是资料,我来拿我的卡,有张卡放这里了。

说完,我往座位上走,感觉他就在身后一直站着。等走到座位上,我一转头,发现大李仍然站在办公室门口。我假装掏钥匙开抽屉在各个抽屉里翻来翻去。等进到他办公室之后,我才打开电脑,将资料考在硬盘上。

考完资料,我将电脑关了往外走,大李叫住我。

小刘,你来一下!我疑惑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那天和马总去博乐出差怎么样?他问道

挺好的。我回答道。

那个客户是马总的朋友还有还是新建立的客户?他们是什么单位?大李接着问。

我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我不明白他问我的这些用意,但是我的回答既让他满意还不能让自己招惹麻烦。

我说,去了就是吃了两顿饭,在酒桌上基本没谈什么业务。

那单子都签了,你不知道?大李对我的答案不满意。

这我知道,具体什么客户我还真不清楚。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没事儿,你回去吧,顺便祝你新年快乐。我说,我真是的应该先向你祝贺新年的。他从嘴角边挤出一丝笑容,边看电脑边说,回去把你的年中总结给新来的女孩发一下,让他学习学习。我为了赶紧摆脱他随口说了句好的!然后离开了。

下楼我想,我的工作总结为什么要发给她?她才来一个月不到需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为什么要学习我?谁都知道工作总结里涵盖了多少信重要信息。我走出大门,迎头碰上秘书小美,看见我,她有些惊讶,但镇定住了。

蒋宝儿,来单位做什么?我说拿卡。

么卡?

就是一张普通卡。

哦。她回了一个字然后从我身边走过,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想看看今天如此巧合的局面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我拐进戈壁的超市假装转了转,然后走出去,小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

我们办公区的楼层小美一般是从另一个门进入,但今天她分明是从我们的入口进去,好在进入办公区需要上个楼梯,然后经过卫生间才能进入。我走进门然后惦着脚上楼,在悄无声息地进入卫生间里,我将卫生间的门留了一条缝隙,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我听见小美说,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儿?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大李的声音传来。我想你了,想见见你,虽说天天在一个单位上班,见你一面还是很难的,没办法,谁让你长那么漂亮呢?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小美说道。你帮我问的事情怎样样了?副总的人选不会有变动吧?大李问道。小美说,我又做不了主,只能帮你侧面问一下,再说我问多了这也不是我秘书的职责。大李说,小美,再怎么说,我还是忘不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觉得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只是。。。。王总也需要脸面,他比我更在乎他的前途。大李有些为难地说。小美声音大了起来,你想怎么样?不想怎么样,我只希望我们每个人都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我没有害人之心,更不可能去伤害我曾经爱过的人,过河拆桥的事情我做不出来。小美的声音里有愤怒的信息,我真后悔和你上床了。也许我的床不够温暖吧,我知道我没有他的魅力大,对你来说两个人的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谁让人家的枝头比我更高呢?

听道这里我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马上要被发现了。我蹑手蹑脚地额头冒着汗溜了出来。

一吓我把自己的事情暂且忘了,脑海中一直是王总和小美的蝇营狗苟,男人永远不觉得多一个女人是多,我只是他的其中之一罢了,我的胃内翻江倒海,那些欢娱的场景如今全部化作腐蚀身体和灵魂的有毒物质,见过大李以前拍小美屁股的场景,细节真的可以说明问题,而大李曾经让我调查小美的关系,只不过是为了抓住王总的把柄已做到成功升值的要挟要素,这里面出了交易与相互利用再无其他。

这些秘密对我来说像一个重磅炸弹一样轰的我意识短路,偏偏这时王总的电话来了,我使劲挂断了电话,力气用的之大兴许他那边感觉到了,现在我不能跟他接触,我恶心,我恨。

到家之后已是中午,父母正等着我吃饭。我洗了手心情复杂地坐在桌子上吃饭。拨鱼子的电话每天早晨早安晚上晚安准时报到,我心情时好时坏地应付。他要求帮我一起写计划案,我拒绝了。他有些失落地说,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好好接受我。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左右言它应付。

你每天没有事情可做啊?我问他。

有啊,我会先想到你然后留出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他回答道。

宝儿,我想邀请你来我家做客,就这两天。他说道。

想到自己身体的情况我目前无心干别的事情,但又不想拂他的好意。我说,拨鱼子,等假期过后可以吗?我这两天想好好把计划案完成。这件事情对我来说重要也不重要,重要是因为我不想让领导看到我不行,不重要是因为一个经理的位置来说对我够不成诱惑。

那我呢?他问。

什么你呢?我不解。

我可以对你构成诱惑吗?说完他坏坏地笑着。

我说,可以的,可以的,相当可以的。

真的?不许骗我。他开始撒娇了。

骗你的!我逗他。

他不说话了。我说,先到这里吧,我马上要工作了,你先玩你的。他说,好的,宝儿,加油。

吃饭时,见我闷闷不乐,老妈说,谁又惹你了?我撇撇嘴,没有。

没有?没有那脸上写着一堆事儿。老妈说道。

我说,你真是孙悟空的眼睛,这都能看出来?那你可以去西大桥上面搬个小板凳,戴一副墨镜去给人家看相算命了。老爸说,她要能会这个,也算一门技术。老妈哭笑不得地说,怎么我一说话,你们就来跟我唱反调?我拍拍她,好啦,好啦。这是对你的无上关爱,知足吧。说完,我撂下碗去卧室了。

我准备让自己安静下来,将计划案写出来。然后打开电脑,想起大李让我给新来的同事发年终总结的事情,我将优盘插到电脑上,打开自己的工作总结。看着那一项一项的业绩,心头真是百感交集。慢慢有了思绪,直到下午时分,计划案在我耐着性子的情况下已经基本完成。我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陷入烦恼中。

正在愣神时,尖尖发来了一条短信,宝儿,能告诉我青青这个人的信息吗?我看到短信冷笑了一下没打算回复,她打了过来,我仍然没接,她又发了一条:宝儿,刘朗朗和青青开始接触了,她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她,毕竟组成一个家庭很不容易,我也才刚刚结婚,我不想这么快就变成弃妇。

呵呵呵,好么,报应终于来了。刘朗朗那副嘴脸我已经看的够够的了,前两天还说想我,还要和我见面,这么快就和青青接触了?我现在是个旁观者,没必要参合这些事情,对于青青介入到他们的婚姻当中,我反而有种幸灾乐祸,并相信了这世上还是有报应的,没有那说明时间不到,但一想到他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青青又是帮助过我的人,再想想青青那张青春朝气美丽可爱的脸,心中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男人喜欢小女孩这个不争的事实让我们这些老年女性情何以堪?女人的容颜在时光中永远是个失败的典范。

我搞不懂青青的意思,我还是给了她打了电话。青青对我还是蛮尊重的,姐长姐短地叫。电话接通之后,我有意问她,青青,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这么小啊,我才不结婚呢?我跟谁结婚?她说道。

那个人不准备给你婚姻吗?我试探她。

那么老又那么丑,我才不会和他结婚呢,再说,他能离的了婚吗?那些财产离婚就得送出去一半,还有他那厉害的老婆,黄脸婆一个,离婚了谁要她?青青分析道。

我说,那你打算就这么跟他混下去吗?

不会啊,我为了耽误了两年的青春,怎么说也得给我点钱我再离开吧。她回答我说。

你现在工作辛苦吗?每天去那么多场子,那男人就不管,就不懂得心疼你?我很奇怪这一点。

青青说,姐,谢谢你还能想到我辛苦,我跟老家伙我们各取所需,他不让我去这种地方,但是我需要钱,他给我的钱也是有限的,他们这种生意人很狡猾,不见兔子不撒鹰,即便撒鹰也是放只小老鹰。

我说这样的啊,我倒有个建议,你可以让他资助你去上学,学一门技术,或者学个文凭出来,干这一行毕竟是吃青春饭。

青青说,可是,我现在学不进去了。我说,就是因为你在社会上待的太久了,你还小,得重新回到校园里,像和你一样大的女孩子那样享受一下什么叫大学时光,要不然等年龄大了,你会后悔的。我诚恳地对她说。

好的,我好好想想,正好最近我也休息了,可以和他商量商量,这点钱他当然可以付得起。青青说道。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就问她。

青青,你是不是有新情况?最好小心点,老家伙再不能和你结婚,也是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的。

哪有什么新情况?就是和刘朗朗嘛,我怎么可能去喜欢他?他对你的伤害我都看不过眼,我傻也不会傻到要去跟他,她伤害你就是伤害我们女人,我也是女人,也会从女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这种花花肠子的男人我是见的多了。她说了一通。

我说,那你干嘛还要和他联系起来?

那个薛雅心贱人给你说的吧?她也真好意思,明明是她先插足于你们还要跟你说这些,丢不丢人,要我我都不活了。

她替我打抱不平。然后接着说,本姑娘今天就是要看看刘朗朗他那定力如何?她薛雅心和我男人勾搭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我咽不下这口气。她恨恨地说。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说,你小心着点就好,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还不是省油的仙灯呢?我怕谁?青青挑衅地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挂了电话。

七天假期很快过去了,人们都还沉浸在大假的迷糊中,我去单位上班,第一天没什么事儿。下午我给马总发了短信说计划案已经完成的事情,他回复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马总和王总的办公室在同一个楼层,只是马总的办公室更隐蔽一点,需要走个转角。为了不想让大李看到我的举动,我从另一个门上楼,又怕王总看到我,我找了个恰当的时机进了马总的办公室。

还是像去博乐见到的那样,马总和蔼可亲,镜片后面的眼睛透出无限温柔的光。我心想,是谁谣传的他的不好的另一面呢?看到我,马总让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

写完了?他问道。

写好了。我回答道。

你先去复印一份,一份交到我这里来,一份交给部门经理。他说。

我说好的,正准备起身要走。马总说,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打了一份就行,我又说了声好的。然后出门,刚拐过弯,王总从他的办公室出来,看到我,眉头皱了一下,我们对视了一两秒,我转身离开了。

回到座位上,我用一张报纸夹着计划案准备去外面的打字复印店复印,隔壁的同事小高看到我的举动赶忙问道,小刘,你要干嘛去?她的朋友,那个新来的同事也抬起头和她一起看着我。

我看了她一眼说,去超市买个东西。

买什么东西?她紧紧追问。

我实在是气愤,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我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先去超市了。说完我走了。这些心怀叵测的同事,每个人心里都打着小九九,不是喜欢告密就是喜欢是非不断,如果侵犯到她们的利益她们能把你吃了。

我知道上班第二天就要开会表决副总的任命与我们部门的副经理一职,但是如果大李真的会被任命成副总,那我们部门的经理一职谁又来担纲?而前面马总只不过给我说的是副经理一职而已,这个空缺又是个大家争抢的对象。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领导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计划案总共写了三十页,从中国的正个大的行业现状及背景到所属我们局部区域的现状及背景的分析,以及我们完成的全年销售额和自己管理客户的个案分析,我把能想到得都写了进去。在此期间,虽然没有和拨鱼子见面,但是有不懂的地方我还是打电话请教了他,我想不通,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对这些了如指掌。正复印呢,王总的电话打来,我鼓起勇气接了,毕竟刚刚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见到他,这种偶遇已经不同于平时的男女关系,不通于我和他两个人在床上的一种特殊关系,现在我们是领导与员工的关系,是一种合作关系。我接了电话。

我不吭声,我等着他先发问。果然,他话里有话地说,出差还好吧,看的出来你很快乐?!我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快乐?你所说的快乐是不是和你那样的方式的快乐?你是这样的人,不等于别人都是这样的人。  我说挺好的,就是那边比乌鲁木齐要冷的多。我岔开话题。  宝儿,他又亲切地这样叫着。宝儿,晚上咱俩出去做一做,我有话对你说。他有些恳求的意思。  王总,我晚上没时间,约了朋友,很抱歉。我恭敬地回答道。  不行,你今晚必须要出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他下了命令。  真的很抱歉,我们以后都不能联系了,再说,你身为一个领导这样放下身段去和员工讲话,我觉得我很失敬。我客气地回复。  宝儿,先不说这些了,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看法,但是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什么领导不领导员工不员工的,在感情面前这些都是次要的。他强调道。  我说,晚上再说吧,我现在很忙。真的,你也应该很忙吧。我对他亮出了我要挂电话的意思。  那你先忙,晚上去接你,或者你直接晚点走。他挂了电话。  复印完毕,我又将案子分别包在两张报纸中回到办公室,先是去马总办公室送给他一份,然后才将剩下的一份给了大李。大李有些意外,说,谁让你写的计划案?  我明白了,马总和大李他们之间并没有沟通这件事,我只能打马虎眼说,你不是要我把年终总结报告给新同事一份吗?我想的写详细点,让他学的多一点儿。大李脸上表情复杂,好,你先放在这里吧。然后我出了他的办公室。  坐在桌子前,我搞不懂他们这是一种什么管理程序,然后我听到大李锁门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正在锁办公室的门,锁完之后出去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点,我准备起身收拾东西回家了。但是王总发来一条短信:先别走,等我。同事都在收拾东西,小高看我还坐着不动,说小刘,你不回家吗?我说,你先走吧。她说,你要去约会吗?这么快就有新男朋友了?我简直是无语,我说,小高,我很关心你的,要想结婚,先的把肥减了再说,男人还是在乎女人的体型的。小高白白眼了,她的朋友,那个新同事帮腔道,我们小高是大美女一个,很多男孩喜欢的,不像有些人,还没结婚就被抛弃了。  我知道这些情况都已经被疯传了,但是我又能奈何他们?我也不客气地回敬,是啊,小高是个潜力股,那些男孩眼光不错,听说你还没有男朋友,让小高给你送几个嘛,好朋友要相互帮忙的,有夫同享。小高和她脸绿了,正准备和我拉开架势,我说,算了,小高,大家都是同事不惺惺相惜也没必要这样相互寒掺,大家不过半斤八两,都为了活命才在一起,有什么过不去的?好了,我要走了。

我拿起包走出单位。新年过后,天空清朗了许多,有阳光的日子也多了起来,到处都是一种欣欣向荣的景象。我正考虑是不是要要赴王总这个所谓的约会,忽然感觉下体一热,一股热流流了下来,我赶紧跑回到单位上卫生间,紧急脱了裤子才发现,久违的大姨妈来了。我真是兴奋极了,虽然裤子搞脏了,但是我感觉这一信息的来临比春天要来了还要让我欣慰不已。我处理了一下又去超市买了一包卫生巾再次回到单位卫生间。这是一个小小的幸福,算是对错误的一次点醒和警告。我准备回家,王总的电话又来了。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去不了了,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那边不依不饶地说,我等你,你处理完了之后,我去接你。我说好的,那边又该了策略说,现在我过去接你,先送你去处理事情。我说,王总,我要回家啊。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真是拿他没办法。我去接你,在哪里?他问道。在单位门口。我回答道。他说,你往前走一走,走到文化宫站那里。我知道他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无奈走到文化宫站牌时,他的车已经在路边停着了。他打开车门,我上了车。一上车他就拉着我的手。请尊重一下我,也尊重一下你。我冷冰冰地说道。他不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想到这只手除了晚上抚摸他老婆的身体,还有小美那双让我恶心的手,还想到这双手不知在多少女人的身体上抚摸过,我直接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他也不恼,但是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毕竟司机在场,虽然司机什么也看不见。他说,宝儿,晚上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我说,每个人都有隐私和秘密。我所指的隐私不过是我今天来了大姨妈而已。他说,你觉得马总这个人怎么样?他对你好吗?原来他的脑子竟然想着这些事情。我说,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的你是个标准的美女,是男人都会喜欢你,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我说,你错了,是男人都会喜欢我,但是也得看看我愿意不愿意,不是谁都可以打动我的心,我的心没那么开放,没那么滥情!我的话中已经有了申讨的意味。王总说,宝儿,其实,有时候晚上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不遇见你该有多好,也许我的心就这么一直飘着算了,可是,又遇到了,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天意?我知道他又要唱情歌了,我懒得搭理他。很快到了我家,我下车回头看了一眼我坐的座位,害怕那上面被我弄脏了,王总以为在看他,对我一笑,我白了他一眼。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啊。王总说道。我头也不会地走了。进家门,见我嘴里哼着曲儿,老妈说,是不是又要说晚上有事?我说,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她骄傲地说,我的女儿我不了解谁了解?我说,要是你的儿子呢?老妈一直希望我是个男孩。她说,要是儿子,算了,算了。哪有什么如果?生活没有假设的。我拍手道,好一个哲学家的母亲。我进卧室赶紧换衣服,将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盆里。洗了个脸,上了个小妆,拿着包出门了。我叮嘱老妈盆子的衣服别动,我晚上回来洗。心情美的一塌糊涂,下楼给非非挂电话,那边没人接,我又打,接了。却听到非非低沉的声音。我赶紧问道,非非怎么了?非非的哭声出来了,我和老公要离婚了。

我啊地尖叫起来。你说什么?我重复道。我要和老公离婚了!为什么?有那么严重吗?我问她。我觉得我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费,他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我可以感觉到他对我已经没那么上心,我再怎么对他好,他只是沉默地接受,我看到他的无奈和痛苦。非非吸着鼻涕说。我说,你今天说话直白点,不要搞的跟个抒情诗人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儿?非非叹了一口气说,他和外面的那个女人爱的死去活来,心回不来了。我说,你不是说,98%的男人如果有了外遇都会选择回归家庭的吗?他们不是傻子啊。非非说,是啊,我是这么说过,可我老公属于那2%里面的,以前我装作不知,看他如何发展,尽量对他更好,但是这些都没用。我叹了一口气说,那怎么办?你和他谈了吗?他不愿意谈,只是沉默。那你找外面的那个女人谈了吗?你不是说你要让他臭名昭著吗?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出来,有些女人,特别是有正式单位的女人很害怕这一点的,就是名誉毁了。非非说,你哪里知道,有些人一旦动了真感情什么毁不毁名誉的,他们只要一个在一起的结果就够了。我不知道能帮到她什么,我说,非非,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她说,不用了,这是感情的事情,任何人帮不到的,听天由命吧。我说,我今晚有事,明天约你出来见面,我们再想想办法。她说,好的。我又问,你老公不在家吗?非非说,还没回来,去找那女人了吧。怎么不去捉奸?我愤怒地说。捉奸有什么意义?难道非要看到那一幕让自己心里永远有个打不开的膈应结吗?我先挂了。她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又落入谷底,为朋友的不幸,也为现在婚姻的不稳定,但是对比于马上要见到的王总,他还不如非非的老公,至少人家玩真感情,不骗外面的那个女人,而他呢?但又想到将他们比在一起,我又嘲笑自己: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一样呢?大多数男人不都是左拥右抱?他们能管得了裤裆里的事情吗?巴不得吧。上了王总的车,我的思绪还在非非的婚姻上面。司机说,去哪里?王总说先去吃饭。我说,我不饿。王总讨好地说,那你说我们去哪里?我说,随便。他对司机说,那就老地方吧。我一下反应过来我说,老地方是哪里?王总说,你去过。我说,我不去那里,随便一个地方都行,只要不是那里。王总靠过来说,企图将我搂在怀里,我一把推开他说,不许靠近我!他愣住了,短暂的羞愧之后再没说话,司机犯了难,那我们去哪里?王总想了想说,你明白的。司机不再有疑义。车里的气氛一下冷清下来。没人说话。每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一看,拨鱼子的。我该怎么接呢?我应该怎么说呢?王总在场,我想起他让司机给拨鱼子发的短信:警告你,离开他。更何况王总如果听到是拨鱼子打的电话还不定要做出怎样的事情来呢。电话一直在响,我左右不是。王总将脑袋靠在后座上说,宝儿,怎么不接电话?我没好气地说,保险公司打来的,烦死了。王总却说,保险公司打来的,你就礼貌的回复一下嘛,不接电话多不好。我心里更有气,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也不接吗?不是正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因为司机在场,为了给他面子我没有将这些话语说出口。司机将车开到X酒店门口我才发现,我说,怎么说话不算数?我不是说除了这里哪里都可以吗?王总显得很难为情地说,这里保险也安全,环境也好。饭你又不吃?我说,你这样私自做主我是时分讨厌。王总忽然搂着我说,好了好了,别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啦。走吧,下车吧。已是霓虹时分,我又像做贼一样。这次我没选择和他一起走,而是先让他自己上去,他离开之后,过了一会儿,我下车上了楼。我心里已经想好,如果他要敢乱来的话,我就不会客气了。我对他已经没有感情,只是心里的那种被怠慢的愤怒总是有阴影,想看看他会继续演什么戏。进门之后,老套的把戏,又是要上来亲吻,我一把推开他。我说,王总,今日已经不同于以往,有什么事情你尽快说,说完我要离开。他的眼里开始有泪花,我一惊,嗯,这是演什么戏呢?苦情戏?

我看着他说,王总,这不像你,这不是你的风格,虽说你的眼泪是真实的,但我认为那是假的。他拉着我将眼睛里的泪水憋了回去,宝儿,今天叫你来是想给你说一下伯鱼这个人。他怎么了?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慢慢挣脱出,然后靠在门上。王总转身走到桌子前找水喝。

没想到,我让他去帮你一个忙,他到先下手了。他淡淡地说。

你说话好听点儿,什么叫下手了?我气愤道。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再说即便我和他相爱也很正常,不是么,他未娶,我未嫁。我说道。

王总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口水。我已经告诉他离你远点儿。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他太小,但他一向很懂规矩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总看了我一眼说,他可以去喜欢除你之外的女孩子。

我说,哦,我明白了,马仔抢了老大的女人。但是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受制于你的?难道他欠你的?

不是,他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儿子。  我说既然你们无缘无仇他干吗要听你指使?他的哥哥欠我一条命!王总说道。

我脑子懵了一下。

一条命?

王总说这不应该是你知道的事情,还有,宝儿,你能告诉我,和马总出差有什么情况吗?我说,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一些情况是吧?你把我当什么?为你服务的工具?我走到他的面前接着说,你问马总的情况有什么目的呢?你不是已经说过你可以稳稳地升到总部去吗?你问他又是为何?我逼问道。

事实上,总部是考虑马总去的,我立刻问他,为什么?王总看我一眼,为什么这么急迫,你和他之间。。。。

听到这句话,我后退了几步。

这就是跟你的女人的下场,王总,我忽然觉得不认识你,觉得你挺无耻的,知道么,当我发现我的感情在你那一文不值的时候,我才明白很多人是没有心的。我压住愤怒说道。

宝儿,你理解错我们的感情了,我们之间有爱,怎么能说没有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没有感情滚在一起干吗?他一通高论。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准备要说出他和小美的事情了,可他的电话来了。

他看了一眼没接,电话一直响,他一直不接。我说王总怎么不接电话?他说家里打来的,等会回过去就行。

小美的,多么?他不相信地看我一眼。

胡说什么?

我看着冷笑一声。王总,作为一个员工我本不该过问你的私事,可是,算了,我要走了。

他的电话仍然在响,无奈他接了,也许明白我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他接电话反而轻松了。

喂一声之后就是忙,没听见 ,好好,一会儿打给你。呵呵,和给我的说词多么的一致,不知道他碰到了哪个键,小美撒着娇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清晰可闻:讨厌,我好想你,全身都想你,整晚整晚睡不着,亲一下我嘛。

后面的腻歪因王总的快速挂电话而中断。我面无表情,他显得很尴尬,我什么话也没说打算离开,他走过来又打算拉住我。请不要这样,最起码你是领导,那么多女人,你也分身乏术,还有,不许伤害他!真的怀孕了吗?他开始岔话题。这用不着你管,我自己的事儿。我冷酷地回答道。我也有责任,他说。那你决定抚养他吗?我想看看他能虚伪到什么程度。宝儿,如果真的怀孕了,我会陪你去医院,但是生下来就没必要了吧?单亲妈妈不适合你。他为难地说。再没有人比你更无耻!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听见后面的一声宝儿,我没有回头,和他的孽缘到此结束,我想。走出酒店大门,我顿时身感轻松。虽然被遭遇的这件事和这个人恶心了一段时间,但是经过之后,我发现我的心还是喜欢光明的一面。我给拨鱼子回了电话,发现手机上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他的。外星人,我喊了他的外号。在干嘛呢,打电话也不接。他嗔怪着。洗澡,刚洗完。我撒着慌说。我在你家附近。他说。在那干吗?等你。等我干吗?我边走边说,已经走到车站。王总的司机追上我,我送你。我说不用。拨鱼子说,什么不用?我一惊,赶紧说,你在那里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好。他说,那你快点。好的好的,我挂了电话。见司机没走,我说谢谢你,你回去吧。说完我伸手打了辆出租车走了。到小区门口下车并没有见到拨鱼子的车,我进小区大门,走到楼门口却发现他正在门口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跳。我说你跳什么啊?冷啊,你不在家?我说我逗你呢,我出去办事了。他什么也没怀疑说走吧,我说,去哪里?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说我都给老头老太太打声招呼,好!他回答着。我给家里打了电话,说晚点回去。老妈说好事支持,坏事不准。我说明白啦。然后我们上了车。你今天挺奇怪的啊,神神秘秘的。我说道。他看我一眼,说小快乐,不足挂齿。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吗?不可以。哼!哼也没用。他伸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傻丫头,喜欢你这这种傻乎乎的样子。屁孩一个!不许叫,我比你成熟。正当我们瞎贫的起劲,非非的电话来了。我接了,非。。。。名字都叫完,那边说,宝儿,你来我家一趟。我挂了电话,脸色非常凝重。拨鱼子问道,宝儿,怎么了?我说,我现在跟你去不了了,我要去好朋友家里有事,。那我送你过去,她家在哪里?我给他说了地址。到了他家之后,我嘱咐他在车里等着我,他点了点头。到了非非家,才发现事情有些严重,一地碎裂的东西,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非非这个爆性子的人现在没有气焰,正蜷缩在沙发里。看到这里,我什么话也没说,从厨房里拿出扫把和簸箕将地上的垃圾扫了起来。他老公穿着秋衣秋裤从卧室走了出来,小刘,你搁那儿吧。我看他一眼又看了非非一眼,非非白他一眼,他没表情,说完又回到了卧室。扫完地,我在非非身边坐了下来。

我小声说,真要走到这一部吗?你要想好了。非非说,我也不愿意这样,女人结婚以后,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都希望那个家庭是完整和温馨的,谁愿意被抛弃,女人再嫁难,特别是带着个孩子的。我小声问她,他什么意思?非非像那个卧室门口看过去,门是关着的,他态度很坚决。我小声骂了一句:畜生!到底还是这样的男人占了一定比例,有了新欢,旧爱就等着哭了。我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劝,平时看上去悠着泼妇潜质的非非如今也像蔫茄子一般,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房子冷冷清清,没有活气。只有鱼缸里的几只金鱼晃头晃脑地游来游去。孩子呢?我送去我妈妈家了。我说我们出去坐坐吧,在这待着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跟我出去吧,再说下面还有一个人等着,正好我们三个人坐坐。谁?非非看着我问道。我趴在她的耳朵上悄悄而又挑逗她似地说,你不是喜欢帅哥么,带你见个帅哥。非非说,什么帅哥不帅哥,帅男靓女有几个好东西?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回复道。她站起身开始去换衣服。我问她你决定出去啦?她嗯了一声。我坐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看着墙上挂着他俩的结婚照,结婚照有些年头了,但是镜框中的新人却是那么甜蜜幸福,看到如今他们的场面,心里难过起来,一切都会被时光改写,无论你当初爱与不爱,无论你爱深爱浅,一切不过是个时光的影子。非非换好衣服我们下楼,我问,包呢?他说不带了,只是想出去转转。出了单元门,发现拨鱼子的车还在等着。我们上了车,他怪出非非家的小区。在车上,我给他们相互做了介绍。非非说,久闻大名,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拨鱼子说,您好,谢谢。然后谁都没在说话。看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我问拨鱼子,要去哪里?他转过头问非非,姐姐想去哪里?非非说,你随便吧,在哪都行,怎样都行。我说去咖啡店吧,问他们俩如何,他们都答应了。然后去友好路店得一阳咖啡店里,拨鱼子把车停好,我和非非上楼。然后走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可以看到夜景,室内环境优雅温馨,非非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坐着看着她,她看着窗外。非非,你以前想过这一天吗?我问。没有,我以为我可以和他白头偕老,因为我们在恋爱时非常相爱,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再难过。那你的想法呢?我问道。我决定放手了。非非说道。啊?我错愕道。你前面不是给我说,你死也不会离婚吗?你还说了那么多不离婚的理由。非非说,一个人的心痛到最大程度就会麻木了,这个麻木的人是我,一个人如果他的心回不来了,你光拥有他的身体他会痛苦,而且他会对你产生无由的怨恨,这个人是我老公。在你去我家之间,我觉得世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离开了我,只剩下我一个人,但是你出现,我才反应过来,我不仅仅只有他。所以我想通了,只是孩子现在还不知道,父母我从来没有告诉。服务生过来问我们需要喝点什么?非非说,我来请客。我说,不用,然后对服务生说,请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我叹了一口气说,非非,如果你想好了,我会支持你,只是我怕你承受不来,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非非说,也许什么都没有那么可怕,只是我们把那种后果的可怕程度夸大了。非,我经历了也不少了,忽然觉得结婚挺没意思的,也许女人都希望从婚姻得到安全感,但是这一点我现在发现是错误的。我说道。非非问我,还和你们王总再纠缠么?我说,刚刚还在纠缠。非非说,你就使劲跟他混吧。这种男人从来不缺女人,你何必呢?当时候还背上一个小三的身份,你自己想想。我说,我知道,刚刚纠缠完毕,孽缘结束了,你说的很对,知道么?他和我们单位的秘书还有一手,想到这些,我觉得我真是自掘坟墓,自降身价。非非挤出一丝苦笑,也许他不止你们两个。我管他呢?那是他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怀孕的查了没有?谢天谢地,大姨夫和大姨夫一起来了。真的?真的!那你实在是幸运,看到没?老天爷都在帮你,别自己糟蹋自己了,以后找个靠谱的结婚。我说,非,你看你现在的婚姻让我怎么还能向往着奔赴到婚姻里面去?我都害怕!非非说,这你就不懂了,有些女人很幸运的,一找就找对了,就找准了。真的,虽然目前我这样,但是我仍然相信这个世界有真爱存在。我曾经也这样,非,后来,刘朗朗劈腿,王总的无耻的行径,我怕了,不敢相信了。我说道。拨鱼子上来了。

他在我身边坐下。非非看着拨鱼子忽然笑了,我说,你笑什么?难道他长的真像外星人?没有,非非说。我说,那你笑什么?我在笑,你们长的好有夫妻相。我对着她挤眼睛,我说,你胡说什么?非非说,真的,真的,你们照过镜子吗?如果我没见过他,要是走大街上,真以为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我看了一眼拨鱼子,他的脸有些红了。我说,你别臭美了,非非经常看走眼的。我招呼服务生,拨鱼子说我已经在前台点过了。服务生走过来,拨鱼子说,谢谢你,我在前台已经点好了,服务生微笑着走开。要喝啤酒吗?非非说。我不能喝,你们俩喝。我大姨妈来了。拨鱼子说,你还有个大姨?听到这里,我和非非一下绷不住大笑了起来。拨鱼子看着我们有些莫名其妙。我说,屁孩,知道那么多干嘛?我只有舅舅,没有大姨的。拨鱼子说,就是么,你也从来没对我说起过你有个大姨的。我说,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我真要被你搞笑死了。非非问拨鱼子,你觉得宝儿这个人怎么样?拨鱼子说,挺好。非非看我一眼,我对她说,那当然,我现在在场他才会这样说。拨鱼子说,平时我也没有贬损过你是不是?我说,还没有?你说我傻,说我笨,说我傻丫头一个,还说……非非打住话题,他说的没催,你真是个笨女人。我说,我怎么了?咖啡上来,我们倒着喝,我和拨鱼子加糖和奶精,非非则什么也不加,我说,你加点糖,要不得多苦?非非说,从来没喝过不加糖的咖啡,今天尝尝,然后陷入她自己的世界里。拨鱼子一会帮我搅拌,一会帮我拿这拿那,我们偶尔打趣一下。但我又不想晾着非非,一直逗她说话,她缺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只是沉思和搅拌咖啡。拨鱼子很安静,不远处的一个卡包里,一对年轻的情侣在亲吻,拨鱼子的手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我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那么没眼色,非非并不看我们。我也就任他拉着,他真调皮,不时换着方式握我的手,想要怎样握倒最大的接触才好他自己尝试着。我有些心跳,心里有一种温暖。但看到非非我又觉得自己真不够义气,朋友在这痛苦,我还有心体验爱情。终于非非打破了沉静,她说,宝儿,你们在这里继续坐着吧,我想回家了,再说,我这么大一个灯泡实在心里过意不去。我赶紧说,非非,没事没事,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拨鱼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非非站起来要走,拨鱼子说,我送你,非非说,不用了。我对拨鱼子说,我们也走吧。实在没什么可玩的,平时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点,大家都早点回去。非非扭不过我们,我们一起下楼。坐车上,非非说,今晚我真不该和你出来,让我打搅的,你们都没情绪了,我说,非非,杂俩是好朋友,你这么见外真不好。拨鱼子只管开车。我们把非非送到家,然后我跟着她进了她家的楼门。进去之后,非非受不了了,一下抱住我开始哭泣,我拍着她说,非,别这样,非,别这样,这不是还没离吗?还有挽救的机会,我一直以为你很坚强,没想到你比我还脆弱,坚强点,回去和你老公好好谈谈。非非边哭边说,我不谈了,我要离开了,我真的要离开了,我受不了,我明天就去离婚。我说,离婚又不是小事,那么着急干嘛?再等两天,真的要和他谈一谈。非非放开我,把眼泪用手抹了抹说,宝儿,你不了解我,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我知道这是一个坎儿,跨过去就好了。你回去吧,我告诉你,拨鱼子这个男孩不错,你要珍惜,不要错过他。我说,我记住了。然后非非上楼,我走出去,上了拨鱼子的车。拨鱼子说,你朋友怎么了?我自言自语地说,拨鱼子,你相信爱情吗?相信!他想都没想就说道。我说,这个世界上的真爱太少了,我们都没那么幸运遇到。拨鱼子没有回答我。我说,我朋友正在面临着离婚问题,也许这两天就有结婚了,他们的良好的婚姻就要被外遇改写了。拨鱼子说,宝儿,他们离不了的。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断定?他说,我看他的面相。我说,你怎么跟我老妈一样神神叨叨的,竟然还能看面相看出来能不能离婚?拨鱼子说,你尽管相信我好了。我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太高兴了。我又说,屁孩,你觉得男人为外面的女人离婚,他们结合后会过的好吗?拨鱼子说,这取决于那个男人,一般男人如果真爱一个女人,不管他有没有婚姻,他都会选择和她在一起。我说,那你以后结婚之后会外遇吗?拨鱼子看我一眼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但我想,我会尽量去保全家庭的,我的两个哥哥的婚姻都很美满,包括我父母的婚姻都挺好的,环境会影响人的。我想起王总说他欠他一条命的事情,我小心翼翼地问,拨鱼子,你的哥哥们现在都过的好吗?很好!也许他在说假话,我不准备追问下去了。我说,这么晚了,我要回家了。拨鱼子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你终于忙完了你的事情。现在该把时间分我一点出来了。我说,我都困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要干什么啊?他说,宝儿,走吧。我说,那要快点啊。好的!他开着车七拐八弯地就到了一个小区,我说这是哪里?他说,我的家。我说,你的家,你父母的家吗?我可不去。他说,不是,是我的家。我说去你的家里干嘛?他已经把车停好,拉着我上楼。那是一座高层,位置还不错,进电梯里。他好像已经等不及似的,直接抱着我吻了起来,我说,摄像头,摄像头,你要干什么?我推开他。我说,你怎么这么混账?他笑着不放开我的手。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带我来你的家里?电梯到了,高层的最高一层。门开了,我们走出去,他掏出钥匙打开其中的一个门,我探头探脑地走进去,生怕忽然跑出来一个女人。

呵呵,房子真够大的,复式。我说,拨鱼子,这是你的家?他说是的啊?他从冰箱里取出红酒拉着我上楼。我说,我一层还没欣赏完呢?他说,先上来吧,以后慢慢看。木质的楼梯旋转着上去。到了二楼,我才发现夜色将屋内照的清晰可见,一块厚实的羊毛地毯铺在正中央,一个长条方桌上几盘已经炒好的菜,两个高挑的烛台蜡烛快要燃尽,桌子上放着一个还没被打开的生日蛋糕的盒子。

我惊异道,谁炒的菜?谁要过生日?  我!他回答说。然后将红酒放在桌子上。  灯在哪里?我问道。

别开灯,就着这夜色的灯火多好。他打开蛋糕盒子。  来,将蜡烛帮我插在上面吧。我走过去按着他的做法将蜡烛插在蛋糕上。

你今年多大啦?我问。

你插3根就好,代表我已经30岁了,也代表我爱你。他说。

30岁,你怎么开上去像一个孩子,还没有发育全的孩子,我开始瞎贫了。

宝儿,我今年已经30岁了。想不到吧?

是想不到,我太嫉妒你们男人了,50岁还有女人喜欢,女人一过40岁几乎就报废了,没人爱了。说说看,怎么保养的?  男人不需要保养。他站在我的身后将两只胳膊围拢在我的腰际。  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他说。  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还不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吃喝拉撒睡?蜡烛插好了。我说,既然今天是你过生日,那你就要坐到对面去了。他贴着我不情愿地放开我坐到了对面。蜡烛被点着,加上两只高台上燃烧着的蜡烛的光还有外面的霓虹,我感觉我们坐在天空里。

我们互相对望着。

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宝儿,很庆幸这个生日是你一起陪着我过的。  我斜睨着他,一个大男人在生日上还搞这么浪漫的花子,真是矫情。

不是的,是因为你生日那天我没有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我问的!  我说,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即便有,也不是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的生日的。  这很简单,我只要问我公安局的朋友你的很多信息就出来了。  我说,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别人的隐私怎么可以随便查?除非是刑事介入。  我说,那捧玫瑰是你送的对么?  他点点头。  我说谢谢你!

不要跟我说谢谢!  拨鱼子申请地看着我说,宝儿,知道吗?这是咱俩从伊犁回来第一次这么亲近地坐在一起,我以为我们不可能有交集了,但是我发现只有两个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就说明他们的缘分一定没有结束。  我说吹蜡烛吧!  等一下。他跑去楼下,将音响打开,声音放到最低音量,但是音符还是铺了一地慢慢穿到楼上。轻柔的轻音乐妙曼,舒缓,我有种想要死去的感觉。我说,拨鱼子,你的家真温馨,这是你的房子么?是的!有什么好疑问的?  我说那你就开始许愿吧,一定要许一个可以实现的愿望,这样的生日才有意义。  他闭起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许完之后,我等着他吹蜡烛,他说,宝儿,你也来许一个。我说,又不是我过生日,我干嘛要许。他说,这个生日我们俩个一起来过,我给你补的,算是我借你的光。  这么好?  他说,你许吧,就像你说的,许个可以实现的愿望。看他这么真诚,我闭起眼睛,双手合十,但是不清楚自己想要许个什么愿望,有很多很多愿望,实在许不过来。愿望没许,我睁开眼睛。  许完了,我点点头。  来,一起吹蜡烛吧。我们两个隔着桌子将蜡烛吹灭。他打开红酒斟上,我说我今天不能喝酒,他说,我知道你大姨妈来了,我说,你好坏,原来你知道的,尽敢逗我们。已经过去几天了,大姨妈早回县城了。  我们隔着桌子示意干杯,吃菜。  菜炒的很好吃,我问谁炒的?拨鱼子说,这个家里就我一个人,不会是外星人炒的,外星人都吃土的。我笑起来说,你怎么知道他们吃土?他说,吃土的人类智商都比较高。  我们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两瓶很快下去了,我醉了,他也离醉不远了。我的脑子开始眩晕,感觉像在梦中一样,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脑子很乱,很多信息来了又被新的信息淹没。我呆坐在那里。拨鱼子从对面走过来,拉起我。  来,宝儿,我们跳舞。

他不由分说将我揽入怀中,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际,借着醉意,我将两只手环绕着他的脖子,我们轻轻摇摆起来,没有步调,也不跟着音乐的节奏,就借用音乐的舒缓我们轻轻地摇着。我闭上眼睛,他的脸贴过来,在我的脸上左右贴了贴,然后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他也闭上眼睛。窗外车辆的声音已经很少了,只有那么偶尔的一辆声鸣叫,一切都又融入黑夜的遮掩中。他开始抚摸我,一只手揽着腰,一只手不停地在我的背上滑动,上上下下地滑动,我迷醉在这种甜蜜的诱惑里,将身体紧紧靠向他,忽然将他的头颅狠狠地拉近到自己的肩膀那里。借着醉意,我开始亲吻他的脖子,点一下,点一下,像小鸡啄米似的,然后我亲吻他的耳垂,并将它含在嘴里,我感觉舌头碰触到他肌肤的那一朵电光火石,轻易激活了我的身体。拨鱼子也开始在我的脸上不停地吻,不停地吻。我们各自问着彼此肩头以上不同的部门。两具身体都充满了需要爆炸的能量,他忽然双手捧着我的脸并把我的下颌抬起来,我的嘴唇的位置好像是为了他即将吻下来的嘴唇的高度。他停了一下,然后将嘴唇凑上来,我们吻在一起,越吻越深,越吻越狂热。我们依然摇摆,不停地摇摆,彼此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听到对方的召唤。他挪动着步子向羊毛地毯那边挪动。到了之后,他跪了下来,把脸贴在我腹部的正中位置,掀起我的衣服,开始亲吻。我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任由着他不停地亲吻。他开始脱我的衣服,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绝妙的时刻。音乐不停地走着,我的衣服丢了一地,就那么赤裸地站在那里,房子里的温暖如春,没有寒意袭来。他一边吻我,吻我的胸脯,我的脖子,嘴唇,然后又滑下去,腹部,大腿,以至于两腿之间的部位也不曾放过。他的衣服不见了,我睁开眼睛,看着一副完美的身材展现在我的眼前,也许是黑夜,也许情色是黑夜的代名词,我们赤裸相见,他站直了身体,然后把我抱在怀里。毫无疑问地,我们的某个部门是挨在一起的,我的欲望开始升腾起,他的那里已经坚挺起来。他仍然抱着我,吻着我一刻也不停下,他握住我的一只手送到了他的下面。我轻轻碰了碰,不敢再继续往下,但是他拿着我的手让我握住了它。我冷艳的脸庞开始发热,我睁开眼睛看他,他小声说,不许睁开眼睛。我重又闭上双眼,我的手抓着他,他开始呻吟,做着撞击我身体的动作。抚摸了一会儿,我们躺到了羊毛毯上。一阵疯狂的抚摸和亲吻我们都已经把持不住。给我,好么?宝儿?他在我的耳畔喘着粗气小声地问我。我不配,我不配,真的,拨鱼子,我不配你这么做。我不好。我也在迷幻中回应着。宝儿,来吧,我想要进入你。他说着,我们在羊毯上翻滚。我的欲望的液体在黑夜中滑落,向一只只晶亮的小鱼在深邃的海底渴望着自由。拨鱼子将我抱起来,然后走向他的卧室。卧室很黑,门被他关上之后,一切都看不到了。我们只有身体碰着身体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他将我轻轻放在了床上,他跪在床边,开始从头到脚的亲吻,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他的手挨在那里。宝儿,你需要我,对吗?他呓语着。我已回答不了他的问话,只享受着这多么美妙的时刻。拨鱼子上了床压到了我的身上,他焦急地说,宝儿,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他重又抓着我的手,你摸摸看。它像他的主人一样在慌乱地走找着发泄的出口。它很性感。我想。想起今天上午才来的大姨妈,我说,我其实现在可以和你一起享受这样的时刻,但是今天大姨妈来了,看你是否幸运吧,拨鱼子停住了,说,什么意思?我说,大姨妈每次来,都会先有个引路的时刻,中间不会再有,等到过去半天才会再来。哦,我下了床,他摸了摸我的屁股。我赤身裸体地走进卫生间,想看看是不是已经很狼狈,我摸到了开关,打开灯,但是下体只有清凉的液体,我看着镜子中裸体的自己,觉得身材不错。我关了灯,重又回到卧室。还好吗?他在黑夜中说。我主动开始亲吻他,你很幸运!他立刻兴奋起来。我说,你好厉害。我躺下来,他压在我的身体上,用嘴堵着我的嘴,下面找了很久,进去了。

我们纠缠了很久,终于在音乐停止时我们瘫软在床上。拨鱼子躺在我的身边,我们仰面向上。我的意识清醒了。我在黑暗中说,拨鱼子,所有的完事以后都是一种空虚,对么?他从侧面抱着我,将腿搭在我的身上。宝儿,我爱你!我说,这种情况下的言语不真实的成分很多。他用一中堵着我的嘴,傻丫头,你总是说些让我难受的话。我大叫起来,拨鱼子,你的手,你的手,刚刚,好恶心啊你。他又压在我的身上,我今天让你说不出话来。我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我说,你真坏。我们开始打闹。奇怪父母今晚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我裸着下床,他立刻跟了过来。在我身后贴着,干嘛去?拿电话,我说。他跟着我走到客厅里。我从包里弯腰拿电话,他贴在身上也弯腰。我们没有了羞耻感。我打开电话看见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调成了静音,很多家里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王总的信息。我和拨鱼子都看到了那条信息。我一下将手机收起。拨鱼子先是停了一下,然后放开了我。他坐到沙发上。我不敢看那条信息,害怕伤害他。他说,宝儿。你对他还有感情么?我说,怎么可能?来,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他声音很轻地说。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搂着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我心里想,我为什么要隐瞒他呢?如果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或者再没有任何想念,我应该对拨鱼子坦诚,直到我们刚刚做完爱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接受了他对我的示爱和好。对自己将要爱的人为什么还要对他有所隐瞒呢?想到平时对他的态度,我心里难过了起来。我拉起他的手,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拨鱼子,你如果想看那条信息你就看吧,我自己也不会再看。我说道。宝儿,谢谢你信赖我,我不看了。他接着说,有你这句话就已经够了。我拿起电话将那条短信直接删除。我说,我要给家里打电话。打吧,告诉他们你在我这里。我说,你真可爱,你以为父母像我们一样开放?已经凌晨3点多了,不知道父母接到电话会怎样咆哮。老爸接的电话,我说,爸爸,对不起,电话没听见,我和拨鱼子还有非非去唱歌了,我马上就回去。老爸说,你好着就好,吓死我们了。拨鱼子贴在我的嘴边,我使劲推开他。他恰我的手。我说,爸爸,我今晚可以不回家吗?老爸说,你明天上班怎么办?我说我早点回家去拿东西。那你今晚在非非家吗?恩,是的。她现在和老公关系有些僵,我想陪着她。老爸说,那行了,早点睡吧,就等你电话了。

挂了电话,我对他说我们睡觉吧,我真的太困了。我们手拉着手回到卧室。  闹铃响的时候我一下坐了起来,完了,迟到到了,我开始胡乱穿衣服。拨鱼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慌张的样子说,还早呢,再睡会儿,他已经做好了早餐。然后他回来又抱着我躺了一会。

早餐吃完在夜色朦胧中他送我回到家里,我在家洗了吧脸去单位。

早上要开会,我将要发言的计划案又看了看。会议准时开了,我看见马总王总他们表情都很严肃,我什么不想,只等着自己发言时间。但是大李说完之后,销售部所有的人都发言完之后,王总总结却没有我的发言时间。我看着正在说话的王总,想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李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我,一脸幸灾乐祸。我又看了看马总,他很认真地在听王总说话。

我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我俨然成了一个局外人。那这次会议需要人选确定的事情呢?最终,这个确定也没有确定。

会议散了之后,我回到位置上。同事小高说,小刘,你的计划案是不是白写了?我说谁告诉你的?他说肯定有人说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套。我无法接他的话茬。  这种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去问马总什么,而王总那边我已经拒绝再和他交往,难道他会害呢?那的计划案除马总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啊,我不想将狡猾与马总联系起来。

小美从楼上下来找大李,大李办公室没人,她走来问小高大李哪去了,小高谄媚地说她不清楚,等他回来会报告给她。小美今天没那么嚣张,声音很低,听小高说完准备要走看到我在看她也看了我一眼,但是平时眼里那种风骚和不可一世的眼神没了,甚至有些楚楚可怜,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发现她的眼圈是红的,肯定哭过。

今天的上班不同于往,感觉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昨晚和拨鱼子一夜之后,大姨妈正常上岗工作,我有些心烦意乱。

这时小高滑动着椅子靠近我悄悄说,知道吗,咱们部门的副经理的岗位撤销了?为什么?因为正经理的人选还没有确认。她开心地说。看来大李的营销副总的位置已经非他莫属了,为了一谈虚实,我故意说李经理不是正经理么?小高说,他升了,副总。我哦了一声,但是又不死心又问,不是说今天这个会议决定任免吗?小高说谁知道!她叹了一口气。我问她干吗要叹气,她说我朋友的这个副经理位置也轮不到了。我想起那个新来的同事。我不能再问怕她起疑。正准备去卫生间小高又说,刚准备靠靠她呢?谁知这位置撤了。  挂了电话,我对他说我们睡觉吧,我真的太困了。我们手拉着手回到卧室。

闹铃响的时候我一下坐了起来,完了,迟到到了,我开始胡乱穿衣服。拨鱼子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慌张的样子说,还早呢,再睡会儿,他已经做好了早餐。然后他回来又抱着我躺了一会。

早餐吃完在夜色朦胧中他送我回到家里,我在家洗了吧脸去单位。

早上要开会,我将要发言的计划案又看了看。会议准时开了,我看见马总王总他们表情都很严肃,我什么不想,只等着自己发言时间。但是大李说完之后,销售部所有的人都发言完之后,王总总结却没有我的发言时间。我看着正在说话的王总,想不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李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我,一脸幸灾乐祸。我又看了看马总,他很认真地在听王总说话。

我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我俨然成了一个局外人。那这次会议需要人选确定的事情呢?最终,这个确定也没有确定。

会议散了之后,我回到位置上。同事小高说,小刘,你的计划案是不是白写了?我说谁告诉你的?他说肯定有人说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套。我无法接他的话茬。

这种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去问马总什么,而王总那边我已经拒绝再和他交往,难道他会害呢?那的计划案除马总知道别人都不清楚啊,我不想将狡猾与马总联系起来。  小美从楼上下来找大李,大李办公室没人,她走来问小高大李哪去了,小高谄媚地说她不清楚,等他回来会报告给她。小美今天没那么嚣张,声音很低,听小高说完准备要走看到我在看她也看了我一眼,但是平时眼里那种风骚和不可一世的眼神没了,甚至有些楚楚可怜,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发现她的眼圈是红的,肯定哭过。

今天的上班不同于往,感觉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昨晚和拨鱼子一夜之后,大姨妈正常上岗工作,我有些心烦意乱。

这时小高滑动着椅子靠近我悄悄说,知道吗,咱们部门的副经理的岗位撤销了?为什么?因为正经理的人选还没有确认。她开心地说。看来大李的营销副总的位置已经非他莫属了,为了一谈虚实,我故意说李经理不是正经理么?小高说,他升了,副总。我哦了一声,但是又不死心又问,不是说今天这个会议决定任免吗?小高说谁知道!她叹了一口气。我问她干吗要叹气,她说我朋友的这个副经理位置也轮不到了。我想起那个新来的同事。我不能再问怕她起疑。正准备去卫生间小高又说,刚准备靠靠她呢?谁知这位置撤了。

见我要走,小高说,蒋宝儿,你说怎么就我们运气差呢?大家升的升,捞的捞,就我们这些没关系没背景的整天瞎混日子涂什么呢?见她有些坦诚,我说,小高,你朋友那么厉害,才来没多久就轮到销售部副经理的位置?说什么呢?不是我朋友,我们是同学,不过她好像是王总的亲戚,我们都学营销出身的,她的平台一上来就比我高。我哦了一声。王总的亲戚?真有这样的亲戚吗?我怀疑着,那王总以前说的副经理的位置是我的原来不过是一个幌子,但是马总也透露消息给我,这又是什么一回事?想到这里,我觉得能不能保有这个位置已经不重要了,这不是我的舞台,在这种关系当道的社会里,象我这种小人物不过是个跑龙套的主儿,龙套还能在舞台上走两步,有时候连龙套都不是,只有看别人演戏。我去卫生间,大李正回来了,我们打了个照面,仿佛彼此都隐藏着什么没有招呼对方,看的出他也不痛快,先前会议桌上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已经不见,展现在脸上的是焦急和灰头土脸,我心想,你们玩,老娘当你们的陪客了。在卫生间接到拨鱼子的电话,他问我在干吗呢?我说上卫生间。都还好吧?他问,我说好险。什么好险?我说没什么。他说,宝儿,想我没?我说,没想!我想你了,没别的事情,打电话就是告诉你想你了,中午吃点带汤的东西。我说好的,那我挂了,你挂吧。

我蹲在卫生间想,小美和大李情绪都不对劲儿,肯定有事,而新来的同事原来是王总的亲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真是串联起来真是暗流涌动啊。正想呢,收到马总的一条短信:副经理的位置有人选,别介意,以后再努力。我看到短信心头一热,看来马总也无能为力,但他还能记着给我说这事,说明他这个人还是有心之人。我回复了谢谢马总,我会继续努力的。上完卫生间,我回到座位上,肚子开始剧烈疼痛,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大姨妈总是伴随着疼痛,好像要提醒我,你是个女人哦,要珍惜自己的身体哦。班又要上不成了,还得给大李请假,又不想看见那张变幻莫测的脸,怎奈肚子疼的厉害只好去请假。走到门口,我听见从里面传出他的低音量说话。你想怎么样?宝贝,我今天非常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要那么着急好不好?我又返回到座位上,等他发誓完毕再去找他。见我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肚子,小高倒关心起我了。怎么?你不舒服吗,我点点头,她说你完了,我说怎么?她神秘兮兮地跟我说,今天你别招惹大李,他不高兴。为什么?他都升官了还不高兴?我故作惊讶地问。不是,他的小情人来找麻烦了。我肚子也不疼了,急忙问?你说什么?小情人?谁的小情人?她说等会你就知道了。我又趴在桌子上,怎奈肚子越来越疼,实在撑不下去了,捂着肚子去了大李办公室,我不管他什么生不生气了,直接敲门。他说了声进来,我进去之后,他见我这状态说怎么了?我说我的肚子好疼,我想请假,大李说怎么回事儿?我说情况特殊不便多说,他好像明白了似的说回去吧。我又捂着肚子出来,准备令着包回家。但是我感觉自己走不动了,于是给拨鱼子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他说好的他马上到。小高一边抖腿一边吃瓜子,我问你同学呢?她说不知道。就着刚才那个话题,我说小高,刚才你说的那个是真的吗?她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说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她说那怕什么,他的事情可能只有他老婆和你不知道了吧?我问那小美也知道,她说不太清楚反正很多人都知道。我说小高他是咱们的经理,以后还是不要说好,她看我一眼,管那么多,马上就不是了,说说也无妨。拨鱼子到了,我给小高打了招呼就走了,我一直弯折腰走出单位大门,拨鱼子老远就看见了,跑了过来,搀扶起我。我说谢谢你,他说,说什么呢?那么见外。快走到他的车前,看见王总的车正在停车,我们互相看到了彼此。他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各色都有,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拨鱼子,我瞥见拨鱼子很镇定,迎着他的目光一点没有畏惧。他扶我上车,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坐到车上,拨鱼子问,宝儿,你这是什么情况?我回答说,很正常,每次来都是这样,不闹个动静大就不算女人一样。他说,不会是我搞的吧?我说,与你无关,这是女人身体的事情。我想了想欲言又止,但是还是说出了口,拨鱼子,你觉得恋人之间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吗?是啊,毫无疑问。我问,那重大的事情也要隐瞒吗?比如他都杀人放火了,作为他的恋人却一点也不清楚,这不应该吧。他转头看了看我,宝儿,你就直接说可以了,不带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们之间没那么复杂。我问说,我问了你也不要生气。他说,好。我停了停想好措辞说,如果王总对你有什么伤害我会站到你这一边的。拨鱼子一边开车一边陷入沉思。我接着问,你和他到底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恩怨?他说,宝儿,其实有很多事情并不是需要全部了解的好,我说,我想知道,为你也为我。他说,行,后面我会如实相告的,现在还不到谈论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生活怎么那么复杂,我真是不喜欢。到了家里,他又搀着我上楼,进家门,只有老妈在。我问老妈,我爹呢?出去了,老妈热情地招呼拨鱼子。我说,我的娘啊,你看你的女儿都快不行了啊,你偏心,老妈说,你那毛病我知道,谁叫人家是客人呢?老妈给拨鱼子倒了水,拨鱼子扶我去卧室。正坐着,老妈进来了对拨鱼子说,你去喝水吧,我来。拨鱼子说,没事,阿姨,我来看着就行。老妈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拨鱼子坐在床边。他问好点了吗?我点了点头说,嗯,只要不上班,就好多了。他说,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的吗?我说,少数吧。来电话了,拨鱼子从我桌子上的包里拿出电话看了一眼递给我。我一看是刘朗朗的,又看了一眼拨鱼子。他说,接吧,我没事。我接通电话没等那边开口直接来了句:我不是说让你不要再跟我联系吗?你以为我是垃圾桶,你有什么垃圾都往我这倒?朗朗说,宝儿,我决定了,和薛雅心离婚。我说,你们离婚关我什么事儿?他说,和你关系大了。我说,你少来这套。朗朗说,宝儿,如果我离婚了,你还会选择我吗?我希望我们重新开始,我说,你做梦吧你,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说风就是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朗朗说,我觉得我对你的爱还在。拨鱼子一直盯着我,我说,对不起,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请你不要再打扰我。朗朗不甘示弱,就是那天和你一起参加我婚礼的男人吗?我告诉你,我眼睛会看人,那个男人你是靠不住的,相信我。我说,你就能靠的住啦?他说,不和你挣了,他不过有几个臭钱,但是选择他做老公很不靠谱,你得听我的。我说,我干嘛要听你的?你算老几啊你?我要挂电话了。朗朗说,行,你真够绝情的。挂了电话之后,我有些生气。我抬抬身子靠在被子上看着拨鱼子说,拨鱼子,你看,我这么多的破事,前面我已经事先告诉过你,请你慎重选择,我配不上你。拨鱼子说,干嘛要想那么多?再说,又不是你的错。我说,有人说,女人有男人有五种人是不能要的,其中有一条就是和前任或者前妻脱离不了干系,因为你和他相爱打一开始就要进入到伤害的行列,其实,男人也一样,我就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对你来说不公平。拨鱼子说,我不着急,这些事情都会过去,我等待过去的那一天,再说,我的心胸足够包容这些事情了。我拉着他的手有些感动地说,你真好!我说你出去和我妈妈说会话吧,我先躺一会儿。他说,好的,然后去了客厅。他出去之后,我拿起电话又给青青拨了电话,我说,妹妹,都还好吧,过年好吗?青青说,挺好,你呢?我说也挺好的。我说,你上次说的要去找薛雅心的茬,你没做傻事吧?青青说,姐,不蛮你说,我倒和刘朗朗相处融洽呢。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呢?她说,我们已经开始交往了啊,你不会吃醋吧。我说,我吃哪门子醋,他又不是我男人。青青说,其实把刘朗朗还一直爱着你,我说得了,别恶心我了。她接着说,刘朗朗经常请我吃饭K歌,还经常来我工作的地方捧我场。听到这里,我一阵恶心,他刘朗朗真够不要脸的。我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青青毫不隐瞒地说,我能放过他,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长出了一口气。我说,青青,你可得悠着点儿,小心薛雅心找你算账,她不是善茬,我早提醒过你。青青说,薛雅心找过我呀,我怕她我都不是我了。她那么嚣张是因为没遇到我这样厉害的主儿,我心里一阵高兴。我说,你怎么就厉害了?青青炫耀似的说,她真找我单位来了,就在前两天刘朗朗来我们这里,我和他还没怎么说话喝酒呢?薛雅心就进来了,进来走到我的面前直接扇了我一巴掌,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直接还她两个,她被我打蒙了,她哪里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是打遍宿舍无敌手的,以下手狠,行动快著称,你猜后面怎么了?我直接两手将她肩膀一按,一个膝盖顶到她下面,她直接趴下了。我听的一阵心跳,我说,你这是干嘛呢?小心抓到监狱去。她说,切,又死不了人,再说公安局有我朋友,我只是想给她点厉害尝尝。我问那后来呢?后来,刘朗朗就去扶薛雅心,薛雅心疯了一样在KTV大喊大叫,站起来又要跟我打,被刘朗朗抱住了。她薛雅心骂我也不悄悄自己什么段位,她一个婊子还没骂完,我直接把她勾引刘朗朗,伤害闺蜜,又和我老公又一腿的事情噼里啪啦说完了,可想而知,KTV都是喜欢看热闹的主儿,音乐都停了,大家都来跑来看热闹了,哈哈。我简直无语了,我说,青青,你怎么那么爱惹事?你们老板还能让你在那里待下去吗?不会炒了你?青青说,炒就炒呗,再说,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我也已经厌倦了,那些臭男人千篇一律,没几个好东西,来了就想占你便宜,不管你讨不讨厌他们,我江湖看的多,但是也有选择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权力,可是我在职场,自己做不了主,现在你该明白我的工作性质了吧,我厌倦了这种工作,就像厌倦了世俗的生活一样。我替她惋惜,我说,青青,保重好自己,你还小,还有很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你,真的。青青说,姐,谢谢了,其实跟你说个密码啊,刘朗朗床上功夫并不好啊,真不知道她薛雅心图他哪一点,也许偷的时候刺激吧,结婚了她肯定也发现了这一点,活该!我笑起来,我说,青青,你在骂我是吧。青青说,你不一样,你是个重情之人,怎么能跟薛雅心那种货色比呢?我有些感动,谢谢你,但是不要再和刘朗朗纠缠了,不是说你图他什么,多为自己想想。她说,知道了,我正想你上次说的话呢?是不是要去学个什么东西,我正和那个老家伙商量这件事情。我说,那太好了,还有你和刘朗朗的事情别让他发现,对你不利。她说,老家伙两头哄,老婆那边也要伺候,中间肯定有空档的,再说我准备要甩了他,太老,太丑,太难看,我开始厌倦她了,像厌倦生活一样。

拨鱼子进来了,见我起色不错,问跟谁打电话呢?我说,还记得上次参加刘朗朗婚礼跟我打招呼的那个小美女么?他说记得,我说小姑娘人挺好就是路走歪了。他说哦。我问他,跟我老妈都聊了什么?拨鱼子笑起来说,你妈妈可真逗,天生的艺术家,我问,怎么这样说?她说她的思维太敏锐太犀利了,我说是不是把你侃个大马趴?拨鱼子说挺好的,真的,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母亲?我说,你自己有妈的啊。他不再接我的话茬。过了一会儿,他说,宝儿,我要走了,还有事。我说,好,你先回去吧。他说,好的,记得给我打电话,特别是想我的时候。我说,想得美,哈哈。他走过来吻了我一下要出门,我也起床说送送你,他说,你躺着吧,别起来了,好好休息吧。我还是下了床送他到门口,老妈也跟着过来说,不坐了,再坐一会儿,拨鱼子说,阿姨,改天再来看你,今天有事先走了。然后他出门走了。我的肚子好多了,正准备回卧室休息,老妈说,非非怎么要离婚了啊?我说,哎,一言难尽,老妈说,为什么呢?他俩口子过的挺好的啊,怎么就要离婚了?我说,他老公外面有人了。老妈气愤道,什么世道?那就真要离了,离了她带个孩子找谁去?我说,你就别瞎操心了。老妈说,我是为她好,你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改嫁太难了,好好劝劝她,能不离就不离。我说,你能忍得下一个男人天天回家跟住客栈似的,没心没肺,没爱没话的?谁能受的了,离了男人都不活了?老妈,你懂个屁,男人年轻的时候犯点错误可以原谅,那她下一个找的男人就能保证不出轨了?女人年龄大了不就图个安身立命?我说,那不一样,离了说不定能遇到个好的呢。老妈说,我是过来人,见的不比你少,咱们小区里那李阿姨家的女儿,和她男人离了,离的时候都信誓旦旦的,一气之下离了,过的可差了,李阿姨都郁闷死了。要说,还有你,你现在谈个对象都不好找了,人家未婚小伙子谁愿意找个有婚史的?所以这个拨鱼子你还是看紧了吧。我说,行啦,行啦,你真啰嗦,找不上了,我单身一辈子还不行吗?老妈生气了,你胡说什么?单身一辈子,我们能闭眼吗?我把卧室的门一关不想再听他唠叨下去,想到昨晚非非的情绪和态度给她打电话。非非接通了,我说,非,还好吧,没什么事吧?非非心情比昨晚好多了,挺好的,我问那你还是决定要……我没有将离婚俩字说出来。非非说,离,离定了。我说,还是要离啊?你们谈了吗?都决定了。非非说,谈了,他口气软了,说先不谈这个事情?我说,他怎么变化这么大?非非说,我不清楚,前面成天喊着哭着要离婚,那时候我不同意,现在,我要下定决心了,他倒不干了。我说,你老公现在在家吗?不在,出去上班了,我问你,干嘛呢?她说,在做面膜,打败的漂漂亮亮的也出去泡小白脸。我说,你现在心情好了又开始贫了,她说,那怎么着?难道还能为个破男人去死?他又不是我生的,我也不是他的妈,他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他伤心欲绝的,管他呢?我现在已经看开了,男人算什么东西?只要不是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是外人,为个外人要死要活的,除非他祖坟给我冒了青烟。我说,你好就好,我就是问问你看你心情怎样。非非说,谢谢,没死,活的好好的,你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又瞎聊,我给他说了单位的事情,非非说,我说的没错吧,什么他亲戚?那新来的女孩就是王总的人,你以为呢?我说他胆子也够大的,单位两个女人和他有染,他还敢把自己的情人也弄到这里来?他就不怕树大招风被折断吗?非非说,要怕,要有点脑子就不会搞你和你们那个秘书了,不长脑子的兔子才吃窝边草呢?我说,非非,你说话好听点,我现在和拨鱼子正相处呢,不想再扯那些难堪的事情,非非说,现在后悔了?我说,不是后悔,是恶心。早干嘛去了?一根筋儿,单身女人和已婚男人玩,不好的下场永远是留给女人的。我说,打住,打住。她说,好好好,再不提了。又问我单位的事情怎么考虑的,我说,谁愿意当领导谁当去,我不参合了,没意思,成天勾心斗角的,不被整死也会被累死的。非非说,就是,算了,随他们去吧,你把你的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说完我们挂了电话,我准备睡上一会儿,马总的电话又来了,我赶紧坐起来正经八百地接电话。喂,马总您好。马总说,小刘,你到我这来一趟,我有事找你。我说,马总,我今天生病了请了半天假,现在在家,他说,哦,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我不清楚找他找我有什么事儿,也想不明白。睡觉,管它天塌地陷呢。头一歪睡着了。很快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从睡梦中醒来,电话提示有信息,我打开一看王总的。上面说,小刘,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那我祝福你们,只是以后要发生什么事情就不要愿我无情无义了。看到这条短信,我一下懵了,紧接着是愤怒。我直接把电话打过去?那边接了,我说,王总,你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样?王总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脸上无光,我早跟你说过,你和谁都可以,但是不能和他,我说,工作的事情你可以管的了我,别人的私事你也要插手吗?我和你什么关系?王总说,什么关系你清楚,我压着火说,你真卑鄙,无耻,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领导,我都怀疑你配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么?你有多少女人暂且不谈,你怎么和别的领导不一样?别人都是要撇清关系的,你怎么尽往女人身上贴,你考虑过你的前途吗?王总说,你威胁我是吧?我说,我怎么威胁你了?是你纠缠我好不好?王总说,对,是我纠缠你,我不愿意看到我的女人和我认识的男人在一起。你的女人?你老婆才是你的女人好吧?王总说,小刘,那套房子你为什么不要?我直接说道,这个应该问你,我就那么不值钱么?你给你的老婆买的多大的,多少钱的?你给我买的多大的,多少钱的?你真是好有钱啊,还有,你给小美又买的多大的?你怎么不去纠缠她,为什么偏偏来纠缠我?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总被噎住了。他说,小美那只是娱乐而已,我什么也没给他送过,她自愿的。我说,你到底还有多少自愿的?那个新来的女同事是不是也是自愿的?你真把你当一朝君子了,想宠幸谁就宠幸谁?你才是个多大的官?王总说,宝儿,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我讲话,其他人这样讲我早让他见阎王去了。我说,那我应该感谢你是不是?他说,我真的喜欢你。我嘴里哧一声,那你可以为我离婚吗?你今天离我今天就嫁。王总说,我希望我们的关系长久一点,婚姻并不能保证什么?我说,瞎话吧你。你到底对我迷恋什么?王总说,感觉不一样,再说我觉得我们非常和谐,不是么?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我说,王总,有些话我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你可能在我面前丢失了你所有的尊严,作为一个领导,你这样去对下属低三下四的,传出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已经在恋爱中,再说我只想过一个普通女人想要的生活,对那些什么副经理什么的都不感兴趣。说到这里,王总停了一下说,宝儿,那个位置本来我想好的是要提拔你的,我也跟上面说了,但是就我们自己单位的人不建议设置这个位置,觉得没必要,所以我也没办法。我说你家亲戚的美梦也要泡汤喽?他说,她不适合,我会重新给他安排一个的。最后,王总问我,你有关于李经理的情况吗?我说,你说的什么情况?王总说,不是工作的。我说,我不清楚,我每天就是上班回家,再上班再回家。他说,当我没问。晚上和父母吃饭,老妈和老爸说起拨鱼子,老妈说,你们这算是正式谈恋爱了吧?我说,怎么了?老妈说今年赶紧嫁出去吧,再耗下去我和你爸老脸都没地方搁了。老爸说,婚姻又不是能急的来的,老妈说,不急就天天这样瞎混也不是是个事情,女人还是要结婚的。拨鱼子我觉得人挺好的,就谈上一年争取年底结婚得了。我说,那万一我们谈着谈着分手了呢?老爸说,别那么悲观,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有乐,前面你的苦够多了,现在也得有个让我们和你自己乐一乐的事情了吧。我说我挺乐的呢?老妈说,那是,现在你有拨鱼子陪着挺好。我说吃饭吃饭。上床之前,我打开qq,表弟那边头像闪动。 我点开一看,表弟说,老姐,你上次发的那个照片,他果然有个男朋友,每天中午开车来接她出去。我说那男的长什么样?表弟描述了一番,大李的形象跃然闪现。都不闲着啊,看看我身边的男的有几个是闲着的呢?我说,好的知道了。你们再过两天要开学了吧,他说是的。我说我先睡了,下了线。一夜无话。第二天上班,大李也早早来了。小高和她同学都在,一会儿,她同学去了大李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一脸的气愤,我听见小高说,怎么了?那同学说,没什么?看来她们的关系也止于此了。下午那同学没来,我问小高同学呢?小高说,不来了,什么意思?小高说,她不在这里工作了,离开了。王总的小情人被人调走了,又去更好的地方了。

我给马总发了短信,告诉他现在我可以去找他吗?他回复说,下午吧,我回复好的。我开始整理我的客户资料,把积累起来的客户重新归类,然后又给一部客户打电话联络感情。小高闲着没事干,我问她昨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她说,没有大新闻,想看的新闻没发生,我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往下接话茬,我不能表现的那么是非八卦,虽然心里极度想知道关于大李的一些糗事,但是又不得不表现的什么也不感兴趣。小高说,同学去一家事业单位了,哎,命真好,我们什么时候熬出头啊。我边看电脑边看说,生活挺美好的啊,她说,好什么啊,都这么大了还一无所有,不知道活着什么意思。她边叹边看淘宝。我不想再和她继续无聊下去。马总的电话来了,我接起来说,喂,您好!不能透露马总的信息,马总说,你现在上来吧,我说好的。我从卫生间那边绕着走上马总所在的楼层,我需要找个好时机,不能让王总看到。幸好我进去他也没露头。进去之后我坐在原来坐过的位置上。看着马总,他一手托腮盯了我几秒说,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看着他说,说什么?他看我傻乎乎的样子笑了笑说,副经理的位置。他后面话还没有说完,我赶紧说,没什么啊,无所谓的,有变动自由它的道理。马总,小刘,F局的蔡局长你见过吗?我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但看到马总眼神的正面目光,我不想撒谎。见过!我回答说。马总说,其实没什么?副经理的位置之所以撤销是因为总部那边干预了,觉得没必要设置这个位置。我不明白马总为什么要岔开话题,就问,马总,蔡局长,我只见过他一次,是和王总他们一起吃饭时见的,这里我不得不撒谎了。马总说,我很看好你,有时候我们想保护我们自己看上的人但却无能为力。我小心地说,马总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意思?小刘,总部那边正在调查王总,你什么都不清楚对吗?我一惊,看着马总刚要张口说什么,但他截住了我的话。马总问我,需要喝点水吗?我说,马总,我不渴,谢谢你。他自己拿了他喝水的杯子走到烧水器那里接了一杯放在桌子上。小刘,我这个人不喜欢做官,不喜欢当领导,但是有时候我自己也由不得自己,所以就来这里,就到了这个位置,我不喜欢管事情,因为我对当官没有兴趣,主要是因为我的欲求不高,我更喜欢古典诗词,喜欢文学,所以,我这种人不适合当官。他说了一大通,我听着,想知道他这次找我谈话的目的是什么,我耐心地等着。在我们谈话期间,秘书小美进来过一次,看到我在,着实吃惊了一下,但是她在领导身边待时间长了,懂得什么叫不显山露水,但是我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把她该拿的东西拿走就出去了。我对马总说,马总谢谢你对我讲这些,包括第一次和你去博乐出差,你给我讲的那些也令我印象深刻。还有马总,我对这个副经理一职真的不感兴趣,我和您一样,我喜欢自由一点的生活。马总笑呵呵地说,这种可不好,当然并没有说你选择的生活不好,而是,这种机会也是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时刻,不能见了困难就往后退缩。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人找你谈话,你就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说,你先回去吧。我走出办公室,转过弯,还是很幸运地没有碰到王总,我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办公室的门,门是关着的。我从原路返回到我的座位上,做在那里想事情,小高无所事事问东问西,我不好应付,但是她又嘴闲不住。我说,小高谢谢你信赖我。她说,你说什么呢?谢我做什么?我说,谢谢你昨天给我说掏心的话,她说什么掏心的话?我悄悄地说,大李的事情。她说,那又什么,说说他又不能吃了我。我说,我下去超市买个东西去,说完,我就走了。这种小事情无需跟大李打招呼,出了单位门,我给非非打电话。我说,非非,刚我们单位的马总找我谈话,说总部开始调查王总了,还说如果有人找我问什么,就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意思就是一切都不知道。非非说,哦,这下事情麻烦了。我说怎么了?非非说,王总的前途能保住吗?你没见他拿过别人的东西吧?我说,没见过啊,但刚马总问我认识不认识蔡局长,我跟王总去洪福大酒店喝咖啡见过那个蔡局长,是F局的一把手,听王总的意思,好像为了他能升到总部的位置上需要蔡局长帮忙,还说给蔡局长的儿子装修房子什么的。非非说,那帮忙肯定是要蔡局长拿钱帮忙的,我说我没见他们给钱的时候,非非说,这种事情能让第三方知道吗?你傻啊。我有些害怕了,我说,非非,我可什么都没做,不会被牵连进去吧。非非说,应该没事,但是如果王总真的有受贿的事情,你可能也会被叫去隔离审查,不管你有没有和伙同别人贪污的事情,只要和当事人有关的人都会被叫去询问的。我出了冷汗,我说,没这么严重吧,我可怎么办啊?

先别急,非非说,你就按马总说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生气地说,可是我本来就什么都没干啊。非非说,什么都没干?我一听不吭声了。我说,我就一个小马仔,也没人给我送钱送礼的,非非说,那不就得了,再别和那王总有任何瓜葛。我说知道了。下午拨鱼子来接我下班,去友好吃饭的时候,他显得心事重重,我也没多少兴趣,我们就在哪里吃完然后开车回家。快走到我家时,拨鱼子说,宝儿,去我那里吧。我说,拨鱼子我今天没兴趣,脑子有点乱。他想了想说,去了我要跟你说点事情。我想此事必有蹊跷,就同意了。到了他家里,他烧水泡茶,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拨鱼子伸了个懒腰,我边喝茶边问,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他说,宝儿,你觉得王总这个人怎么样?我拒绝谈他,我说,你能不能有别的话题?他说,我想知道,真的,这对我和你都有好处。我说,他能影响到我们什么?拨鱼子坐到我身边,我想问你,在你跟他交往的过程中,你对这个人了解多少?我瞪他一眼。他说,宝儿,你必须回答我。我说你想揭我伤疤对么?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听你的真话,你必须要回答我。我问为什么?他说,王总可能有刑事问题了。我假装镇定地问,这和你有关系吗?和我有关系吗?拨鱼子说,有!我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的恐惧加深了一些。我说,拨鱼子,你今天来问我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正好现在我也有话想要问你。他点点头,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我说,王总说,你欠他一条命有这么可怕的事情吗?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那天坐在你车里拐弯抹角的就是在问你这个问题,拨鱼子,我也想听真话,我不希望我所爱的人是个我什么都不了解的人,更何况,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婚姻生活,不是演警匪片。拨鱼子说,是的,他说的没错,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隐瞒什么,因为我和你一样是一个活生生现实的人,不是演员。我打断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我不想再被蒙在谷里了。他顿了顿,开始了他的故事。我的父亲是新疆一个有名的老画家,王总通过别人知道了我父亲,他们见过面之后,有所交往,但并不深。后来他想要求我父亲的一副画,但是他所要的是油画,因为他喜欢西洋油画,而我父母是画中国山水的,正好我父亲有个画家朋友,刚从美国进修回来,他是画油画的,知道吗?我见过他的画,那完全不符合一个老年画家的风格,因为那位老画家已经快八十岁了,很有梵高的感觉,就是那种《星月》一类的感觉,我也很喜欢他。我大哥自己有家公司,那位老画家不仅和我父亲关系好,也和我的大哥关系不错。一般来说,向人求画不是关系很好就是因为礼尚往来才可以求,因此王总向我父亲求画并不奇怪,我父亲很为难,给他吧,实在拿不出给的理由,不给吧,我父亲又无法碍于面子,而他不想去向那位老画家要一副送他。于是,我父亲就将这件事给我大哥说了,我大哥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他关系复杂,朋友也多,就这样他出面去老画家那里拿了一副送给了王总。按说,他们的交情到此也就结束,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但是偏偏我大哥公司的一个员工不知道什么原因在上班时就死了,那个员工很年轻,25岁不到,男孩家里的父母就他一个孩子非要进行尸检查看原因是为了找公司赔偿问题。尸检很麻烦,要检查很多脏器,所以就要开腹,然后检查完毕再缝合上。尸检结果出来之后是病毒性心肌炎,医生的解释是劳累过度,也就是说,偶尔一次的感冒也会引起病毒性心肌炎,再加上劳累以至于发生心源性猝死,这下,死去的员工父母不干了,给我大哥两条路,坐牢或者赔偿一百万,他们把自己以后的养老钱都写进赔偿里了。对于,我大哥来说,坐牢不可能,但是一百万对于一个公司来说也不是小数字,我大哥就找人,找来找去就找到了王总,王总在法院里有同学,然后由法院的同学调节,给那员工的父母赔了二十多万,当然我哥哥也给了他和他同学好处,具体是多少,我不知道,只是听我父亲说,这件事对我大哥来说躲过了一场劫难,算是拿钱消灾。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也算完结了,但是,那个员工的父母因为思念孩子,对于赔偿本来就不满意,找人跟踪他,我哥哥也找了一帮社会上的人,就又打了架,又出了事。讲到这里,拨鱼子说,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我说,怎么跟演电影是的,这是真事儿吗?拨鱼子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一样。我问,那后来呢?你大哥现在呢?他说,好好的,当然这已经欠了王总的人情了,我说,钱不是都给了吗?怎么还欠?他说,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这个理吗?他说,如果不求他帮忙的话,我哥哥也许现在还在牢里呢。我说,那画就白给了,可惜了。拨鱼子,我觉得你怎么跟黑社会的一样,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说,无业游民。我看着他说,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要不然,我得远离你,我不喜欢复杂的人,太麻烦,我没那么大胸怀。

我走过去掐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拨鱼子,今天我要知道关于对你的三个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痒死我了,他咯咯笑了起来,开始掰我的手,我说,不行,我今天就是要知道。他说,宝儿,你先把手松开,我快受不了了,真的,真的。他已经笑的快上气不接下气了。我放开了手。他一把把将我按在他身边。他说,你刚问的那三个问题,单位保安都会问,这是哲学问题我回答不了。我看着他说,还有,你哥哥和王总之间的事情怎么他要说到你的头上呢?拨鱼子说,他只是想吓唬你远离我吧,虽说是他和我哥哥之间的事情,但是那毕竟是我哥。他将前面要问我的话题再次提了出来。宝儿,回答我刚才的那个问题吧,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我说,给你说这些对他有什么危害吗?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没有,但是,我得清楚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牵连没有,我是在替你担心。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多个人陪在身边,我还是将我对王总的一点看法说给了拨鱼子。我说,说实话我对这个人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含糊不清,拨鱼子问,什么叫含糊不清。我看他一眼,问那么清楚干什么?他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无奈地说,目前在单位我就知道他和两个女人有关系,一个是秘书小美,一个是新来没多久然后又离开的小高的同学。拨鱼子一直听着没有打断我。我说,他外形上挺有魅力的,但是单只说一点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我相信他会惹大麻烦的,当然我只是这样想想而已,现在的很多女人对待男人的态度就是你情我愿,互不干涉对方生活,也算是一种和谐的平衡关系,所以,王总应该是女人不断,还有,从这一点延伸出来的第二点,那可能就会跟钱有挂钩了。我的陈述完毕。拨鱼子问,宝儿,你没有拿过他的一分钱吧,我摇了摇头。他说,我就要你这句话,其余的我们也管不了。在拨鱼子面前我不想对于王总有过多的疑问,但是想到后果我还是问了一句,后果会怎样?拨鱼子说,我不清楚,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但是有一句话,你必须要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着他没有出声。天渐渐黑下来了,立春过去之后,白昼边长了,已经有了积雪融化的迹象,外面的白天也不是很冷,但是到晚上还是得赶紧钻进温暖的屋子里。我站在拨鱼子的屋子里,走到阳台上向远处看去,他的屋子朝向不错,面向东方,直接可以看到博格达峰,城市暗下来,但是傍晚的夕阳在高空中还是留了点余晖洒在博格达峰上,有些许的金片散落在地上。拨鱼子走过来,从背后抱着我,将手放在我的小腹上,然后就落在了两朵丰满的胸脯上。我无动于衷,我说,拨鱼子,我不想自然与人的关系,一想,或者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象,我都会想到一种苍茫,一种宁静的慌乱,我会想到死。拨鱼子的嘴在我的颈项摸索,怎么会这样呢?知道么,去你家里,我觉得温暖极了,你的妈妈是一个具有天生艺术气质的人,我淡淡地问,此话怎讲?他说,你难道没有发现,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诗歌的语言吗?我转过身来,窗外已经暗下来了。我们开始亲吻。吻一会停一会,像玩一种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一个人问一个人答,然后再互换角色。我一边挑逗他一边问,你妈妈好吗?我闭着眼睛不停在我脸上点着,我没有母亲。我们都停下了动作。我说,那你妈妈呢?他说,在我23岁那天他就去世了。为什么?什么原因?拨鱼子说,我们不要再待在阳台上了,有点冷。我们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和上次一样,四周很黑,很静。她是一位舞蹈演员,考了国家二级证,她非常喜欢跳舞,我还记得,她每次站在家里的窗台上压腿时总是让我半身躺在她的腿上,我们就聊天,我和她都喜欢这样时光。她是风湿性心脏病,很多很多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她就开始犯病了,总是呼吸困难,嘴紫的很厉害,脚也肿,我半夜醒来她还靠在床头咳嗽,我的父亲从未离开过他半步,直到她去世之前。我记得我前面给你说过,我两个哥哥的家庭和我父母的家庭都很不错,不仅仅是物质,还有家庭氛围与精神的,我的父母很相爱,他们给孩子留下了很好的榜样,所以我两个嫂子和我父母的关系都非常融洽。我轻轻地问他,生怕打断他的叙说,为什么你会叫他们为父亲母亲,你看我们都叫老爸老妈。他说,我不清楚,我从小一直这样叫过来的,因为我的哥哥们也是这样叫着的。我哦了一声。我说,你父亲现在在哪里?他现在依然住在幸福路的老干部休养所里,那里有他的画室,还有他和我母亲所有的回忆,我母亲的一只发卡,7年过去之后,还依然躺在他们的床头柜上,动都没动,我想,这就是我父亲对我母亲的爱吧。

他靠过来把脸埋进我的胸膛,我用手摸了摸,有潮湿的感觉,他哭了。我们在床上躺了很久,直到睡了过去。正在熟睡中,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家里的,但不是。  王总司机打来的。我看了时间已经快晚上一点了。我挂了电话,那边再打,我再次挂断,现在我害怕和他有任何联系,我怕有一天警察找到我的头上,那边发过来一条信息:我宁愿相信你不是落井下石的女人,但是没有证据证明我的猜测是毫无根据的。看到信息,我想,看来马总和拨鱼子说的没错,我关了机,但是又觉得有人仿佛要给我打进来电话一样让我不得不将电话打开。  拨鱼子还在卧室睡着,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切都象是在梦中,我想到从朗朗在婚前的背叛开始,然后时间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如今这个盒子里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没有出现完毕,我还得面对,在不经意的时间里面对。  不知道非非睡了没有,我正在渴望进入到婚姻里,而他们正在向外逃离。我想跟她聊聊。我拨了电话,那边果然没睡。非非说,怎么这么晚还不睡?睡不着,我说道。我问他你好的吗?非非说挺好的,我又问她老公在不在?她说在。我问他变好了?那边没回答。过了一会儿,非非说,现在可以说了,我到卧室了,他听不见。你们不会离婚了吧?不清楚,反正我第一次见男人下跪哭泣求着不离婚的,我说,你老公吗?她说,那还能有谁,我说怎么那么丢人?是啊,非非说,不过我心理挺受用的,但也恶心极了。那下一步呢?走着看呗,想回来好好过,咱既往不咎,如果再有,我让他净身出户,经历过了也明白了,有免疫力了。咿,你不睡觉干吗呢?我说我在拨鱼子家。她嘿嘿一笑,刚刚叫完是吧,我说,胡说什么。,没有。  我说刚王总司机给我发了一条很奇怪的短信,说什么?他说他宁愿相信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去他妈的,非非骂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你说了什么?那么多人怎么就会赖你头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想,我怎么心理挺别扭的?非非说,有什么别扭的?我说他不会真的坐牢吧,非非直接来了一句,我看你真是贱到家了?他是你什么人?你是他什么人?我说我心理有时想起还是会有些悲伤,不跟你说了,自己好好想去吧,有病!她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拨鱼子站在电灯按钮旁看着我。我愣住了,电话还拿在手上。他看着我,我站起来。我说,对不起,我睡不着,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说,对不起从何而来?我知道我的慌张使我说错了话。他说,宝儿,你是自由的,我的父母交给我的礼貌就是,如果你已经给别人带不来快乐,那就选择离开,我想我们两个都是自由的。我说,拨鱼子。。。。。。他转身去了卫生间。我站在那里,不知该怎样解释,解释于我是说不出口的一种妥协。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了,重新把客厅的灯关灭进了卧室。他生气了。我又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他不一会儿又走出来说,宝儿,睡觉吧,很晚了,我望着他没动。他也没过来拉我,转身自己进了卧室。  我忽然觉得委屈,我想在客厅等一会儿他,如果他出来叫我我就进去,但是卧室的门一直没有动静。我忽然来火了,将电话装进包里,背起包穿上鞋子直接出门走了。  他家就靠近马路,我下楼走道路边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走了。包里的电话开始疯狂地响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遍接着一遍。我始终没接,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蛋,坏事都要被我遇到,包括拨鱼子对我的不理解,可是反过来一想,他干吗要包容这件事?如果他和一个女人不清不楚我会理解吗?想到这里,委屈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对他的愧疚。  我将电话给他拨了过去,却没人接,打了几个他还是没有接,看来他是生气了,我的火气也上来了,索性就不打了。  到了家门口,我掏钱下车,还没进单元门,拨鱼子的车也到了。他拉着我说,宝儿,你要干吗?不干嘛,生气了?他问。没有!说着就要往门里进,他拉着不放手说,宝儿,我以为你真的已经都忘记了,没想到你。。。。。。我说,你管的太多了!以后少管点儿好吗?我的口气很硬,他的手放开了。我扭头进了门。  我掏钥匙开门,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有些难过,觉得真不应该这样对她。  我蹑手蹑脚地洗漱,然后赶紧躺到床上去。拨鱼子发来一条短信:宝儿,对不起,我错了,无论你在哪里,我一直都在原地,这句话很俗,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心想,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要放我走吗?既然放我走干吗又祈求我。我关机睡觉,一夜都在噩梦中,一会梦见警察一会梦见有人来抓我,第二天上班,头昏沉沉的,我才发现自己感冒了。

吃完早饭匆匆上班,今天要赶去见一个重要的新客户。到单位屁股还没坐稳,就看见大李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和小高都看着他,他走到我们面前转了转,什么话也没说又回到了办公室。小高说,神经了又!我不便搭话,一边难受在电话本上找客户信息。不一会儿,大李又从办公室出来,向我们这边看了看,喊小高进他的办公室,我感觉有事,就端着耳朵。小高去了,门关起来了。其他部门的人偶尔从我们部门区走过,小高出来了,脸色凝重。见他坐着不说话,我说,小高,没事吧?小高说,太可笑了吧,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嘴有那么长吗?我爱是非吗?小刘,你见我说过谁的坏话啦?真是诬陷。我看着她,她一脸的愤怒,我说,到底怎么了?小高说,大李找我去是问我和总部的人没有什么关系吗?说有人在总部给王总栽赃,她接着说,他那意思好像是我说的。可我连王总的面都就见过几回,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我安慰她道,他也许只是问问,并没有确定什么?小高说,太可笑,他怎么不找你谈话,怎么就偏偏找我一个人?听小高这样说,我也没心情看客户资料了,我等待着大李找我谈话。但是很意外地他他没有找我。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大李通知销售部所有的人说要开个临时会议。我们走进会议室看到马总正坐在那里。人员到齐,马总开口了。他很淡定,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说王总出差了,今天我临时给大家开个小会,主要说三个小事情。他看了我一眼,我心里打起鼓来。马总说,新年过去了,大家要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至于前面要设置一个临时副经理一职,因为考虑到人员配置问题,暂且这个位置就先空着,等后后面再说。另外营销副总的位置本来是要从我们这里选取,但是目前总部那边也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我们也要听上面的安排,所以也暂时空缺,希望大家都努力,争取更好的发展平台。最后,还有一个事情,我要特别强调一下,一个团队的核心竞争力肯定是人,而团队的凝聚力是核心竞争力的软实力,我不想看到勾心斗角的场面,也不希望谁跑来或者直接去总部那里说三道四,这对我们整体在总部的印象非常不好,而且,我希望,每个人以工作为主,不要成天搞什么关系套什么近乎,如果有这些行为我不介意,但是不要以踩别人的肩膀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我觉得很不光彩。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将马总的这话联合王总司机的话“不要落井下石”自问起来,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情况?马总在说谁?销售部怎么了?小高在我身边看到我的变化说,蒋宝儿,你没事吧,你脸红什么?我说我好像发烧了,现在浑身一阵冷一阵热。我们俩的小声说话声还是引来了其他同事的侧目。马总也看了我一眼,我更慌乱了,我赶紧闭了嘴,低下头。会议主题就这三样,说完马总径直走了出去,所有开会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将椅子摆正好走出会议室。我也走了出去,大李在我的身后。他叫了我一声,我转过头去看他,他说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让了让,让他走在我的眼前,我跟着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大李说,这两天都还好吧?我说,挺好的,李经理,跟新客户接洽的不错,他说,那就好。我看着他,他有些欲擒故纵地说,小刘,王总去哪里出差了,你知道吗?我皱起眉头说,我不知道啊?李经理,你问错人了吧?大李嘴角撇过一丝阴笑。我说,李经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出去了。他的脸像烙饼的另一面忽然就冷下来,小刘,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怀恨在心,但是我李达明(大李的真名)做事从来都是坦坦荡荡,不会暗中给人穿小鞋,使绊子!他的声音高极了,这是什么戏呢?我直接懵了。有本部门的同事和其他部门的同事向我们这边看过来,我在玻璃隔墙外甚至看到了小高扒在玻璃上的脸。我愣住了,但是天生脑子好使,还不算太笨,我没有焦急,我说,李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我故意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我想用激将发让他重新说一遍,然后说,李经理,你说的没错,君子坦坦荡荡,小人常凄凄,你说这些话我希望我能听明白一点,要死也要死的明白点。

大李说,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说,我怎么了?什么叫暗中穿小鞋,使绊子?你今天把话说清楚,大李说,说完了。我说你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遍?大李看着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小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的火气上来了,我说,你在说什么呢?你身为一个领导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不带这么拐弯抹角的,什么人不知?大李到有些被我的愤怒骇住了,小刘,你心里清楚,你回去上班吧。我在他的对面到坐了下来。我现在没什么班可上,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我狠狠地盯着他看。他出门去了,我气的胸膛一起一伏,一会儿,小高进来了,她拉着我说,蒋宝儿,先出去吧,有什么事后面再解决,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呢?快别让人看笑话了。见大李不进来,我跟着小高出去了。坐在位置上我越想越生气,直接趴桌子上哭了起来。小高在旁边旁边不停地劝慰。我收起包背着出了大厅,我打电话给王总的司机。司机接了,接通之后,我说,你发的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了我?司机说,也许有些误会,昨晚很抱歉了。我说,你们什么事情都不搞清楚直接下什么结论,你有什么根据,有什么证据。司机说,小刘,我是替王总担心,这次事情不那么简单,我说,他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找了人少的地方,我说,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是傻逼吗?我会去给别人说他去吗?说他我还顾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了?司机说,是的,就是这么个话呢,所以昨晚我很冒昧,息怒。我的声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挂了电话给非非打电话说了,非非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你静观其变吧,现在焦头烂额的应该是大李吧,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肯定?非非说,小人喜欢反咬一口吧。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说好,我听你的,可是我现在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向我扔石头,我不知道我招惹了谁?非非说,职场就是这样,目前,你只要做到保护好自己就行。最后她问拨鱼子知道这些事情吗?我说,我和他生气了?为什么?我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我不想说话。中午吃饭时间我在外面逛了很久,饭也没吃,拨鱼子的电话也没有打来,我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正好这时刘朗朗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干嘛,我没好气的说,关你什么事情?他说,怎么不关我的事情?我不能关心一下我的前女友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赶紧给我闭嘴吧!刘朗朗说,宝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我在电话里哭了起来。他说,你能不能给我说一说啊,我说滚滚滚。我一连说了三个滚,见我这么大火气,他倒显得很有耐心,说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说说啊,看我能不能帮你什么?我太需要发泄了,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他说了。刘朗朗说,哦,单位的事情啊?那个大李现在怎么成这样了?我说,前面听说营销副总是他的位置,现在上面又让这个位置空缺着,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我从来不会害人,他为什么要栽赃我?朗朗说,他妈的,早知道是这样的人,当初老子就不帮他了。我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干嘛这样对我?朗朗说,宝儿,你先别着急,我问问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许是与你无关,这其中肯定有事。见我还在哭,他说,别哭了,要不我过去接你一起去吃饭,我说,对不起,和你没有吃饭的机会,你别做梦了。他的心情听上去很开心,说,宝儿,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忙了。我准备挂电话时,他说,宝儿,还有,我想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本来就对不起你,我希望你有什么困难还可以给我说,我能帮的就尽量帮你。我过两天和薛雅心去办离婚手续,我们要分开了,在一起才发现,性格是多么的不合适。我说,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那我忙了,他说,我们彼此挂了电话。

我问他在哪儿,他说车就停在我单位楼下。我走出饭馆回到单位,看见拨鱼子的车走了过去。上车之后,他见我脸上还挂着泪痕,说急死我了。我说你干嘛又要理我?他说现在不说这些了。他看了看表说,离你上班时间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去吃饭。他带着去离单位不远的小洞天饭馆,那是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地方。我说中午就随便吃点吧,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我们停好车进去之后,散台处桌子已经满了,他领着我去了一个小包间。我说,大中午的就咱们俩有必要要个包间吗?他笑而不搭。我们走进去坐下,还没等服务员来点菜,就听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大李的。我有些惊喜,走到门边偷偷向隔壁看了看,隔壁包间的门没关,却见大李和王总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我更惊讶了。我转过身,对拨鱼子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大声讲话,他小声说,来,过来。我坐下。拨鱼子说,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我说,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拨鱼子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谁不想着和上面套近乎呢?我说,可是你不是说王总已经那个了吗?还有我们单位的人也在传这件事。拨鱼子说,是啊,事情就是这么变化莫测。服务员进来点菜,我们要了两个小炒和米饭,我说,我想喝点酒。拨鱼子又点了两瓶啤酒,服务员拿了两个杯子上来。他给我倒上,说宝儿,少喝点。我点点头。吃饭时,他接着说,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我呢。我说,你听说什么了?他说,大李找你的事情。我说,你怎么知道?他说,这你就别管了。我生气地说,大李为什么要诬陷我?拨鱼子用筷子指了指隔壁说,那就是答案。我看了看隔壁又看了看他说,什么意思?拨鱼子说,大李这个人在这里待不长时间了,别看他现在跟王总在一起,他把队伍站错了,厉害的主儿不是王总,王总现在还在风口浪尖呢。我说,麻烦你讲清楚点儿。拨鱼子说,大李先前是想靠近马总来着,但是看到马总靠不上,又去靠近王总,因为销售副总一事,他没少给王总送东西,前面你们的副总位置基本已经定的是他,那也是王总暗中活动的结果,如今风向变了,不,不是风向变了,而是,王总捅了个大篓子,上面不会轻易调他去总部那里,虽然他也找蔡局长活动了,但是那些钱还在上面搁着,没人收就搁那里了。他的计划泡汤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都什么人心?我说道。我说,那大李为什么要来诬陷我?拨鱼子说,这你就懂了吧?大李眼光长远,想的是光有王总给他把关还不行,他也找总部那边的人,怎奈总部那边他没人,他怕他送出去的东西打了水漂,就悄悄通过别人将这些事情给总部那边说了。我简直是苦笑不得,我说,那是何苦呢?上面的人不是傻子啊。拨鱼子说,对啊,他一根细线就轻易地抖落出王总来了,他自己也把自己陷进去了,王总毕竟是单位的一把手,怎么可能和总部那边没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这下王总知道了大李干的事情,正在气头上呢,然后你和王总的事情,大李也知道,于是乎你就成了他的替罪羊了。我气愤地说,他这样栽赃证据在哪里?证据呢?拨鱼子说,没证据,他知道你和王总的关系,这是他的证据。我的身体一阵颤抖,我面对着和我正在恋爱的人,听他讲出我和别的男人的事情,我无言以对。我吃不下饭了,低着头,像做错的孩子一样。拨鱼子观察着我的变化。然后他开导我说,别这样,天又塌不下来,别垂头丧气的。来,吃饭吧。他捏了捏我的脸。我抬起头说,拨鱼子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一切?你从哪里知道的?拨鱼子吃完一筷子菜,又给我斟满了一杯啤酒说,宝儿,难道你王总了我和王总的“交情”?我说,你们那也叫交情?他说,那不一样。我说,这些是王总给你说的?他说,怎么可能?他恨我都来不及呢,因为你。看来,就像我曾经给你说的,我们注定是要错过了。我自言自语道。拨鱼子说,又悲观了不是?我跟你是我跟你,我跟他是我跟他,我跟他怎么样能影响到我们什么?他没这个资格,说实话,他已经管的太多了,他忘记了他自己的身份,他有家有室,他能管到我们什么?我说,好了好了,怎么永远都逃不开这些?再问你一个,大李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拨鱼子说,欲盖弥彰,但是已经晚了。我一气之下,将两瓶啤酒都喝了,脸已经开始发热,身子忽冷忽热,感觉头疼的厉害。我说,拨鱼子我们走吧,我要回去上班了。见我走路有些摇晃,他扶着我喝多了,今天是我看着你喝多的,以后可要注意。我甩开他,别碰我。他愣住了,宝儿,你怎么了?我脑子发热地说,拨鱼子,如果我们两个直接一直都有障碍存在的话,我打算放弃了。我觉得和你恋爱就像活在笼子中的被的野兽,你是看管那野兽的饲养员,我就是那野兽。我太累,我们之间的接触就像掺杂了很多很多的影子,我需要的是两个人的空间,而不是这么多的影子在场的空间,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们就到此结束吧。他一惊,说,宝儿,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分手吧,为什么?他没缓过劲来。为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吗?我说,你没做错,是我做错了,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产生情愫,你也看到了,我的那个事情我过不去,你心里也过不去,我们总是围绕着这个人翻来覆去的咂摸,这是我犯下的错误,可是,那时我真的不会想到会有今天这么多的麻烦,你累,我更加累。我不想和你再继续了。说完,我走了出去。拨鱼子追上来,宝儿,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了,我会尊重你的,我有廉耻心,我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只是你说的这些都不能成立。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些事情,我是在知道的前提下还选择追求你,选择和你在一起的。我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我有自己的原则和选择女朋友的标准,我不是一个乱来的人,也不是一个随便做决定的人,我今天能告诉你这些,是想保护自己的爱人,你明白吗?而且后面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人想要继续陷害你,你也可以保护自己,不管是不是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因为这个世界你软弱就得受人欺压,没必要为有些职场中的小人留脸面而牺牲自己的利益或者自尊。他说完了,我说,谢谢你拨鱼子,我转身走了。

他没追上来,我也没打算停住脚步。我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单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高说,小刘,中午吃什么大餐啊,还有帅哥陪着。我说,没吃什么。那帅哥谁呀,能不能介绍认识下,我说,不认识。她说,不认识怎么还能在一起吃饭?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我看到了呀。我说,我好像发烧了。她说,又要请假是不是?我没理她。  坐在座位上正晕着呢,大李也回来了。无耻!我在心里骂道。很奇怪,今天王总没被“隔离审查”,竟然还能再见到他。大李最近很少叫我去他的办公室,自从他和我有过那次交锋之后,他已经彻底放弃有我这么一个下属。有新工作多交给部门其他同事去办了。下去早早下班,我收了包就回家,到家之后,匆匆吃了饭,没和父母逗贫几句早早睡了,直至在梦中与周公磨合了几个回合我也没有醒来。  马上三月了,我的工作没有任何进展,只是将手头上的客户联系了又联系,只是还好,客户维护我坐的还行。最近也没有看到秘书小美的身影,后来才知道她去海南旅行了,旅行回来被晒黑了,但是看得出心情还是蛮好的。最后一次和她接触,是她找到我要我的客户信息,我反问她说,干嘛要要我的客户信息?我们谁都清楚客户信息是每个销售员的来钱的根源,这不明白着向我要钱吗?我婉转地说,我没几个客户。她说,没几个客户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业绩?我说,这话不应该你来问我,况且你一个秘书要销售员的客户资料做什么?她说,大李让我要的。我说,那你去问他要吧,我这里没有。她气呼呼地走了。  紧接着我又是被大李一顿收拾,收拾完毕,很快地王总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很难得地,因为这些事情我不得不又和他见面。在他的办公室里看见他,我恍若隔世,觉得他苍老了不少,不再是以前我见到的那个英姿飒爽的中年男人。他说,小刘,你这种工作态度不行啊?怎么能和员工这样讲话呢?这是职场,不是家里,在家里想怎样就怎样?我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我不能和他针对,也不想和他说过多的一句话,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我的恶心又上来了。他后面说了什么我几乎听不见,也没听懂。  青青给我来了电话,问我最近怎样?我说一般般,你呢?青青说,姐姐,如果我要嫁给刘朗朗你会怎样想,我并不惊讶,我说,想嫁就嫁吧,不用问我。而且,我不会怎么想,你应该想薛雅心怎么想,她能饶过你们吗?青青说,我的目的之一就是让她歇斯底里,现在我做到了。我说,怎么会这样?她说,我和刘朗朗同居了,他要我嫁给他,但是我不想,因为我看不上他。我说,我对你的行为表示无语,既然不想嫁给他又何苦和他来这么一遭,害人害己,那你那老头呢?分手啦?青青说,姐姐,我早给他完了,你看我们有多久没有联系了,都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我说你又没和我联系我怎么能知道?青青说,刘朗朗不是在跟你联系吗?我说,这他也跟你说啊,青青说,说啊,他什么都向我汇报。他到底和薛雅心离了没有?我问道。青青说,离了,手续办完了,我陪他一起去的。  我惊讶地说,你们三个倒配合的默契。什么呀,薛雅心一路哭哭啼啼,不离,但是刘朗朗要离,她能有什么办法?我说,你们三个坐一辆车?青青说,没有,我开我自己的,在他们后面跟着。我说,我的妈呦,你们真是不是一般人。青青笑着说,去民政局你还没见呢?他们俩进去之后,刘朗朗高兴的一塌糊涂,薛雅心愣是不上楼,刘朗朗苦苦求了半天才上去,给她说了很多好话。进去之后,还要排队,我在车里等的不耐烦,就直接也上去了。薛雅心看见我,直接快昏倒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笑,薛雅心就过来和我打了。我说,你继续往下说,青青说,这戏演的和电视上的一模一样,那些来办离婚的都笑了,前面还都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见我们打架都笑了,好玩吧。薛雅心别看个子那么高,前面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交锋,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几下她就直接趴下了,我比她高尚,我一句脏话没说,她倒是一个婊子一个婊子骂爽了,我心里清楚毕竟是我勾引她老公让她一次骂个够,哼哼,弃妇永远都是一脸苦命像,就这样他们办完了。我说,青青,我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再说也没意义,而且他刘朗朗与我毫无关系,我只是担心你,你怎么就不怕他呢?他已经背叛了两个人,你也敢要?青青话里闪着胜利说,我管他呢?还不一定嫁给他呢?我的仇算是报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准备挂电话,又问了句,你不是说他那啥不行吗?你还跟,小年轻的。青青说,女人总是会被男人的甜言蜜语迷惑,他追求你的时候,使劲对你好,你就忘记了他其他的缺点了。我说,也是。他不会又马上结婚了吧?青青说,我还没想好呢,看命运怎么安排,兴许过不了多久我会跟别人结婚,而不是他。哦,对了,姐姐,我从那老家伙那里弄了6万块钱,我打算去上学了。我说,这个我爱听,好好生活吧。

后面的班上的很没劲,整天浑浑噩噩,理不清头绪,但我心里知道,越是这种混乱时刻要越是抓紧业务。自那天之后,拨鱼子再没有根我联系,我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似乎也忘记了他的存在。谁曾想到越是这样风平浪静的表面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即便在这种关头,王总也没忘他那超级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欲望。有一天因为客户的价格问题我不得不去王总的办公室,就在我们讨论价格的时候,小美又进来了,还是像从前一样扭着腰肢,脸上傲气十足,王总豪不避讳,在我的面前和小美眉来眼去,仿佛忘记了他曾经是如何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祈求,我的心里也很淡定,我没想象中那么念旧,有的只是时光对我的洗脑和凡是看开的淡然。价格没有讨论我,我就等着他们暧昧的工作式的对话。我觉得看别人演一场蹩脚的戏也是一种快乐。小美说完事情,像以前一样高傲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走出去了,她的屁股越发性感了,也许因了王总的滋润。我和王总谈完价格,准备走。他叫住了我。小刘,我站住了,我转过身去,他说,现在叫你小刘,我觉得很陌生了,但是这个更能体现一种尊重,我说,王总,有事吗?他说,别人想搞垮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我不理解他说的话,保持沉默。他说,你的业务现在做的挺好,只是在社会上混,想把事情做好,先要学会做人,人做好了,事情就好办了,如果人都做不好,那他还怎么混下去?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说,王总,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它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谢谢你教我如何做人。他用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说,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单位是一个战场,自己处于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位置该做的事情。我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王总,我记住了,谢谢你。他有些生气,说,你先回去吧。从楼上下来,我有自信写在脸上,我知道我不会去搀和你们这些破事,那些想要对我造成陷害的人,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我也想起拨鱼子交给我的,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从抽屉里拿出以前大李拿人东西的信封放进包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死大家一起死。回到家里,我从电脑上找到大李的那几张照片,从大李的qq的空间里查看是否有他妻子的qq号,很幸运地,有一个叫做“北方的柔情”的网名进入我的眼帘。我重新申请了一个号码进入到她的空间,果不其然,从互动上来看,可以断定她是大李的妻子,那些甜蜜的互动还是去年大李刚结婚那会的相互往来,那时他们还处于新婚期,如今物是人非,她的空间仿佛空了很久,从我发现大李和表弟他们学校的那个女孩开始的前一两个月就已经停止发布信息了。我去了她的相册,是的,很甜蜜的新婚照,大李和她都笑的很幸福。我将qq号码记录下来。时刻准备着反击。做完这一切,我和父母吃饭,我已不再像以前一样贫嘴,怎奈家庭的温暖还是无法让我的心继续坚固下去。老妈说,现在工作忙不忙?我说,挺忙的,都要开始进入状态了,新年计划已经全部定出来了,今年的销售业绩要超过去年才算是正常水平。老妈说,那你就努力点,自己再存点钱,加上去年你们发的几万块钱奖金,还有我和你爸爸存的钱,够给你买一套房子的首付了。我一听,心里难过起来,我说,老妈,生我这么个女儿是不是让你们很寒心?没有给你们带来实惠,还让你们操碎了心?老妈说,说什么呢?养孩子也是一种快乐,人哪有自己为自己活着的?再说,没有孩子的生活也没意思,就好比我们没有你,我和你爸爸现在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活头,操心我们也乐意,你以后可不要做丁克家族,光想的孩子带来的负累,却没有想到孩子带来了多少快乐。老爸插话说,就是,尤其是小孩子2.3岁的时候,那都是乐子。我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的感激。我说,老妈房子就别买了,留着你们养老吧。老妈说,那不行,有房子陪嫁,男方也会高看一眼的。你和那男孩处的怎么样了?我一惊问,谁?老妈说,就是那个拨鱼子呀。想到拨鱼子,我心里疼了一下,低低地说,分了!啊?啊?老爸和老妈同时说了这句。怎么又分手了啊?我说,我们不合适。老妈说,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非常合适啊,你也长不难看,那男孩挺好的呀。老爸说,宝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叹了一口气说,想如实告诉你们,但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也许,老天爷就安排了我和他只有这么一点点相遇的缘分,以至于到最后是有缘无分了。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最后老妈说,宝儿,你干嘛还要挑拣呢?我本来还想的你们谈上半年就把婚事办了,买这个房子也是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我说,老妈,婚姻的事情不是双方可以决定了了,有时候,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我也没办法,房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既然没钱,那就没钱的过,不能为了面子什么都不顾。

后面的班上的很没劲,整天浑浑噩噩,理不清头绪,但我心里知道,越是这种混乱时刻要越是抓紧业务。自那天之后,拨鱼子再没有根我联系,我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似乎也忘记了他的存在。谁曾想到越是这样风平浪静的表面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即便在这种关头,王总也没忘他那超级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欲望。有一天因为客户的价格问题我不得不去王总的办公室,就在我们讨论价格的时候,小美又进来了,还是像从前一样扭着腰肢,脸上傲气十足,王总豪不避讳,在我的面前和小美眉来眼去,仿佛忘记了他曾经是如何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祈求,我的心里也很淡定,我没想象中那么念旧,有的只是时光对我的洗脑和凡是看开的淡然。

价格没有讨论我,我就等着他们暧昧的工作式的对话。我觉得看别人演一场蹩脚的戏也是一种快乐。小美说完事情,像以前一样高傲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走出去了,她的屁股越发性感了,也许因了王总的滋润。我和王总谈完价格,准备走。他叫住了我。

小刘,我站住了,我转过身去,他说,现在叫你小刘,我觉得很陌生了,但是这个更能体现一种尊重,我说,王总,有事吗?他说,别人想搞垮我还真没那么容易。我不理解他说的话,保持沉默。他说,你的业务现在做的挺好 ,只是在社会上混,想把事情做好,先要学会做人,人做好了,事情就好办了,如果人都做不好,那他还怎么混下去?我心里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说,王总,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它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谢谢你教我如何做人。他用陌生的眼光看了看我,说,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单位是一个战场,自己处于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位置该做的事情。我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说,王总,我记住了,谢谢你。他有些生气,说,你先回去吧。  从楼上下来,我有自信写在脸上,我知道我不会去搀和你们这些破事,那些想要对我造成陷害的人,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我也想起拨鱼子交给我的,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从抽屉里拿出以前大李拿人东西的信封放进包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死大家一起死。回到家里,我从电脑上找到大李的那几张照片,从大李的qq的空间里查看是否有他妻子的qq号,很幸运地,有一个叫做“北方的柔情”的网名进入我的眼帘。我重新申请了一个号码进入到她的空间,果不其然,从互动上来看,可以断定她是大李的妻子,那些甜蜜的互动还是去年大李刚结婚那会的相互往来,那时他们还处于新婚期,如今物是人非,她的空间仿佛空了很久,从我发现大李和表弟他们学校的那个女孩开始的前一两个月就已经停止发布信息了。我去了她的相册,是的,很甜蜜的新婚照,大李和她都笑的很幸福。我将qq号码记录下来。时刻准备着反击。  做完这一切,我和父母吃饭,我已不再像以前一样贫嘴,怎奈家庭的温暖还是无法让我的心继续坚固下去。老妈说,现在工作忙不忙?我说,挺忙的,都要开始进入状态了,新年计划已经全部定出来了,今年的销售业绩要超过去年才算是正常水平。老妈说,那你就努力点,自己再存点钱,加上去年你们发的几万块钱奖金,还有我和你爸爸存的钱,够给你买一套房子的首付了。我一听,心里难过起来,我说,老妈,生我这么个女儿是不是让你们很寒心?没有给你们带来实惠,还让你们操碎了心?老妈说,说什么呢?养孩子也是一种快乐,人哪有自己为自己活着的?再说,没有孩子的生活也没意思,就好比我们没有你,我和你爸爸现在这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活头,操心我们也乐意,你以后可不要做丁克家族,光想的孩子带来的负累,却没有想到孩子带来了多少快乐。老爸插话说,就是,尤其是小孩子2.3岁的时候,那都是乐子。我心里充满了对父母的感激。我说,老妈房子就别买了,留着你们养老吧。老妈说,那不行,有房子陪嫁,男方也会高看一眼的。  你和那男孩处的怎么样了?我一惊问,谁?老妈说,就是那个拨鱼子呀。想到拨鱼子,我心里疼了一下,低低地说,分了!啊?啊?老爸和老妈同时说了这句。怎么又分手了啊?我说,我们不合适。老妈说,怎么就不合适了?我觉得非常合适啊,你也长不难看,那男孩挺好的呀。老爸说,宝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叹了一口气说,想如实告诉你们,但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也许,老天爷就安排了我和他只有这么一点点相遇的缘分,以至于到最后是有缘无分了。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了。最后老妈说,宝儿,你干嘛还要挑拣呢?我本来还想的你们谈上半年就把婚事办了,买这个房子也是我和你爸爸的意思。我说,老妈,婚姻的事情不是双方可以决定了了,有时候,还要天时地利人和,我也没办法,房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我既然没钱,那就没钱的过,不能为了面子什么都不顾。

整个2月中旬到3月初,单位上上下下一派歌舞升平,包括销售部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所谓的调查王总也不见踪影,他好好的在单位上着班,每天还是那样趾高气昂的,我们偶尔会碰到一起,但是两个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我不在乎,我已经对他失去了原先的兴趣,如果要说我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那到也不是,而是我内心深处非常清楚,什么样的情感才是值得珍惜的。  而大李也安然无恙地继续不咸不淡地当着我们的销售部经理,所有的升职的变动,从年前说到年后,从扑朔迷离到不了了之,都说明了中国关系的一种复杂和规律。谁也没有对他们产生任何疑义,因为该在什么位置上还在什么位置上作威作福。我想,这就是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关系,不管你犯了多么大的错误,只要上面有人,你就一直会被温暖着。正如小美,上面盖着王总,而王总上面盖着更大的某个人,大李呢?盖在他身上的是他放弃尊严和自我的狡诈所带来的保护云团。  就在这种正常走着的生活当中,我无爱无恨无梦想,成了一个现代社会中的“三无”女青年,不,已经奔向30岁的大龄三无女青年,我将这种三无状态称之为“绝望的贵族”,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会开始想念拨鱼子,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已经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正如我们在伊犁那拉提那次奇特的旅行他所说的一样,他终究有一天会彻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我在家上网、打游戏、看书,听音乐,甚至晚上偷偷一个人在卧室看毛片让我度过了大约半个月自我生活。我与网络游戏里的对手打情骂俏,与书中的人辩论,与那些我所喜欢的肖邦、勃拉姆斯、德彪西对话,我听他们的痛苦和坚定的爱,有时候我会在午夜醒来,忽然就哭了,每当这时,我就会想念起拨鱼子来,我回想我们第一次的接触,那时他给我将顾城的诗歌,在《感觉》中,我清晰记得每一个句子:天,是灰色的,云,是灰色的,屋顶是灰色的,这时走来两个孩子,一个粉红,一个淡绿,我想起他坐在我的对面给我念这首诗歌时的样子,那么帅,那么真挚,我想起他说粉红的孩子是我,淡绿的孩子是他,他说的有多么对啊,我本不是这样的性格,我本是外向开朗甚至是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人,只是生活在我明媚的脸上撒上了阴霾,而内里的我,却是多么奔放的一个人呢。  终于有一天在听贝多芬的《雨滴》时,我再次坐在我卧室的窗前哭了,那时父母已睡,我将耳机塞再耳朵里,窗外是乌鲁木齐永不泯灭的霓虹之夜,那晚,下雪了。贝多芬让我对于消失的拨鱼子更加想念,那些轻柔的、飘飘洒洒的雨滴像我眼前正在漂亮的雪,我看着窗外,泪水无声地落下。也许,这是最后一场雪了,春天已经来临。  每天的上班生活,我很认真,像对待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日子那样我认真对待,终于有一天,我憋不住了,我想我该去看看拨鱼子。

我没有给母亲打招呼,早早下了班,单位离拨鱼子家不远。我从红山步行出发,走上西大桥。对于西大桥每次走每次感觉都不一样,阳光已经有了热度,川流不息的车辆在我耳边呼啸着来去。走过红山新世纪,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仿佛又闻到了咖啡暖暖的香气,继续走,经过北门教育学院,经过群艺馆,再向前走不到500米,他的家就在那里。我坐上电梯直接到30楼,电梯门打开,一股家的温馨扑面而来。我站在他的屋门前站立。我想,看到他我该说些什么呢?说我想念他?说我每晚每晚都在想念他?说我……但是不管怎样,我想让他知道,我是真的想念他的。我伸出手敲门,无人应答,继续敲,还是没人来开门。我拿出手机给他拨电话,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哦,原来他真的要彻底消失了。我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扇门挡在我和他的时空之间,我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内心一下苍老了许多。王小波说,一个女人,无论她有多大,一旦她有了等待,她就沧桑了。我两手空空地又站在电梯前,下楼,又独自走回到家里。我开始变得沉默,不想与人说话,包括父母。生活还在继续走着,我依然上网打游戏、看书、听音乐、看毛片,那些赤裸裸的画面激不起我的任何欲望。父母看到了我的变化,也不问我,他们知道我再一次失恋了,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他们尽量说些快乐的事情,不再逼着我结婚的事情。很久没有和非非聚在一起,我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来喝酒。非非如约而至。我们去了曾经和拨鱼子在一起的友好一阳咖啡馆。也许是天意,我们坐在了相同的位置上,就坐在拨鱼子坐过的位置。非非说,宝儿,好久不见,怎么变沉默了?我笑笑说,有吗?非非说,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我说,我自己的脸我感觉不到。非非哈哈哈说,改天送你一面照妖镜,看看你这妖精如今成什么样子了。我说,又拿我开涮啦?非非说,什么时候结婚?结婚?我差点没喷出咖啡。我跟谁结婚去?拨鱼子啊,他说。我看着她笑了笑。我问她,你和老公现在怎么样?她说,挺好的,好像经历了那事以后,我们的关系很近了,他现在比以前对我好,以前有人跟我说,对于有些男人来说,他一旦出轨之后,反而会是良好婚姻的催化剂,因为他们害怕失去,害怕失去现有稳固的一切,其实是害怕失去一种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习惯而已,习惯那个女人,习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生活。我以前还不相信,现在我信了,男人和女人一样脆弱,他们需要习惯的生活罩这他,因为那里安全。我说,非非,祝福你。只是你还能接受他那曾经出轨的身体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爱情的神圣不仅仅只是一对一纯洁的男女关系,有时还包括岁月在上面留下的斑点和瑕疵。我说,你现在很务实了,但是,我还是喜欢纯洁的爱,一生一世,只有两个人的那种,而且是从初恋开始一直到死亡结束,只有两个人。非非说,现在说这个话太早了,等你结婚了,你就会明白,爱情的表达有很多种方式。

她说我看着我,干吗这样盯着我?我问。她说以前我叫你过你傻逼,现在我不知道该叫什么了。我说你有话直说,她说,看个人都看不住,你在呢,人家丢了,你怎么自己不把自己也丢了?我疑惑地看着她。你说拨鱼子配你戳戳有余,你怎么就能给抓丢呢?我没抓,我嘴硬道。非非说,那他现在人呢?不知道,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电话也关机,联系不上。非非说,看来你把他弄伤心了,我说,你怎么不说是他伤了我的心呢?非非说,算了,不接你老底了。  我们一直坐了两个多小时,期间他老公有电话打进来,我看到她一脸的幸福和语言上的颐指气使,看来,这一闹,她的地位又上升了半个台阶。喝完咖啡,我们都有点饿了,就去了凉皮店吃凉皮和烤肉。店里几乎没人了,店门外的烤烤肉的维吾尔族男孩正准备收摊,见我们来问我们要烤肉吗,我们要了几串。吃完凉皮和烤肉之后,我们各自打车回家。  就这样到了三月中旬,销售部一个新来不久的女孩准备辞职,大李执意不让她离开,女孩因为没有业绩也不喜欢我们单位的环境打算离开,于是就有了我反击大李的导火索。  我的客户远在机场,机场离市中心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每次去谈判,我不花个半天时间都无法进行下一步工作。而机场又仗着自己的地位每次好话说了一箩筐还待笑脸加三陪的应酬,跟这个油水客户至少跟了大半年,眼看着就到签单的日子,大李将新来的女孩叫道办公室一通密谋,等我再去的时候机场那边已经和同事将单子签了。我无法和客户生气,毕竟他们是我们的财神爷,而我跟的这半年时间出去花了心血不说,还有金钱的投入,大李和他们只是认识,但是所有的一切执行和细节的维护都是我在操作。  我跑去大李办公室质问,他的一句"客户是你家亲戚的话我肯定不会去"资源是大家的。我有口难辩。整个上午我都在为这件事生气,而上面的领导是不会管这些事情的,他们只要签单的结果。而王总我依然成了他的对立面,再加上他梦想的总部的位置无望,他的心思不可能在这上面,更何况是我这个过期的玩偶呢?

质问过大李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了。我也渐渐发现他开始有意将我的客户信息分给我的其他的同事。说实话这种局面对我非常不利,一是我的业务即便签单也要先过大李的手,他在哪方面卡我,我一点脾气没有;二是大李有意拉拢部门其他的同事以此来孤立我,这让我单枪匹马又影响了一些业务的配合。作为一个员工,我想我还是要该忍的时候就忍,我想找个机会和大李好好沟通一下,也算是化解一下彼此之间的紧张关系。一天,见大李在办公室里,看上去心情不错,我走过去敲门。大李喊了声进来,我进去,他一见是我,脸色立刻与之前判若两人,我的心里很难过,但我必须脸皮厚点跟他好好谈谈,不过沟通的结果怎样总比被他无声无息地架空好。我先开口了。李经理,如果您现在不忙的话,我想找你聊聊。我尽量用低三下四的口气跟他说,他很傲慢,嗯?什么事儿,我很忙。他说。我说,李经理,我今天是想来给您道个谦,有时候我脾气不好,说话做事都不注意,我希望您别往心里去。我看见他脸上的不耐烦。我接着说,李经理,我对这份工作很喜欢,在您的手下工作,都这么多年了,换了几个销售部经理,说实话,我还是最喜欢和你一起共事,你给我教的东西很好,我心里都有一笔账,而且我也愿意继续和你一直共事下去,我的有些不当的行为,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是真诚的。说完,我等待他能给我一个哪怕是稍微好点的脸色,但是,没有。他依然冷冰冰的,甚至没有搭我的话茬。他假装打了一个电话给小高,小高就在外面,而他给小高打了一个电话让小高来到他办公室来一趟。我尴尬地坐在那里。小高进来之后,看看我又看看他,大李说,所有客户的信息你现在整理一下打一份出来,今天下午咱们开会,把客户重新分配一下。见大李神色严肃,小高也怯怯的,然后赶紧答应了一声好的出去了。听到他说的,我想,他是什么意思呢?见我坐着不动,他什么话也没有,自己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他丢下我我不能死皮赖脸地继续坐着了。我出去之后,见小高正在电脑上整理,然后她问销售部其他的员工要了他们的客户资料,那些同事有嘴里骂骂咧咧的,有兴高采烈的,骂人的是因为他们自己业务做的好的,高兴的当然是那些客户少的。小高问我要资料,我说,李经理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我们辛辛苦苦跑出了的客户,小高说,我没办法,我只听上面的安排,快点给我吧,要不然,等会大李就要问我要了。我无奈,只得把自己那一大批客户的信息从电脑上传给她,在传的过程中,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也感觉那些客户像沙砾一样从我指间一个一个滑走。下午开会的时候,我的天空漆黑一片。我不得不佩服大李的狠心和整人的老辣。所有的客户信息逐条在会议上通过,一条一条开始分配到各个销售员得手中。他面无表情,似乎家中死了亲人,一脸灰色和冷酷。整个会议中,钢笔的声音沙沙在响,每位销售员都拿着笔和本子记录自己分得肉,他们脸上写满了笑容。先前那些骂骂咧咧的同事在会议上没有怨言,因为他们自己的客户毫无损失,甚至还得到了一两个重要的客户,而那些业绩不怎么样的,也都欢乐开怀,他们同样也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只有我像死尸一般待做在那里,我想起那些沦为殖民地国家的人民的心情,他们本该有自己的国土,有自己的独立和信仰,但是他们却只能以被剥夺这一切的形式成为别人的附庸,而那些殖民者却是以掠夺的形式获得这一切。是的,我的客户基本被瓜分完了,当然大李很顾及我的面子,我没有两手空空,没有一无所有,我还有客户——那些可怜的、单薄的、不财大气粗的、不知道哪辈子才能签单的客户。

会议结束,大家走出会议室,我坐着不动。人走完了,会议室冷冷清清,没有了这些资源,那我这个销售员的价值也没有了。我想,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回到家里,我的表情引起了父母的注意,他们小心翼翼的试探,我终于没能忍住哭了起来,将事情的告诉了他们。他们陪着我唉声叹息,我说,老妈,我想离开这家单位,你们觉得怎么样?我可以重新再来。老妈心疼地说,孩子,如果你想离开就离开吧,毕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一样,找个安稳一点,我们不需要你挣多少钱,按你自己的能力去生存就够了,我伏在她的肩头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感激。老爸说,没事了,没事了,离开就离开吧,去别的地方大不了就钱少点,女强人有什么好的,我们只需要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在家休息,我打算过完三月底拿着工资就离开。所以,想怎么扣钱就去扣吧,我不在乎了。想到这一切,我到释然了不少,与其这样过的不开心,何苦自己逼自己硬在火坑里活活等着烧死,我完全有能力从那个火坑里爬上来的。  在中午的时候,马总的电话来了,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家,今天没上班。马总说,怎么回事?我说,没什么?他说你下午来一趟。我答应了他。中午在家吃完饭,我去友好美美逛了一会街,顺便去看了看那些LV和卡地亚,它们躺在橱窗里散发着诱人的光芒。然后坐车去了单位,我没去我销售部,直接上楼去了马总的办公室。王总的办公室我已经懒得再看了。  在马总的办公室坐下,我有种想哭的感觉,觉得谁现在给我一个笑脸我的委屈就会立刻爆发,但是我必须忍住,因为他不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领导,也许以后就不会再是共事的同事了。这一次,我选择不开口说话。他问我,怎么没上班?我说,家里有事,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问我现在工作怎么样?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笑了笑还是保持沉默。我心里再说,马总再过两天,我就要见不到你了,我要辞职了,离开了,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了,但是我还是要克制住,因为我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掉眼泪。  马总说,你们部门的客户又重新分配了?我点了点头。他说,这件事情上面不知道,想必是你们经理的意思,其实这样做对业务不利,因为客户有时候还是喜欢与熟悉的业务员打交道的。我一直听着,我不想去告状,不想去出卖大李,这算什么呢?仔细想一想,我今天所有的一切与自己的不圆滑是有关系的,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即便我要离开了,我也不会去说大李的任何不是,我心里很清楚,所有的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也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当然,有些人是很有能力的,他们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即便不义太多,他们照样活得滋润。  我问马总,马总,今天找我有事吗?马总说,没事,就是想看看现在的员工工作情况。我说,马总,我家里还有事儿,我想先回去了。马总说,行。在我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来了一句,如果干的不开心可以跟我说。我转过头感激地看着他,我说,马总,谢谢你。我离开了。  在下楼的时候碰到小高上来签字,她说,小刘,你的一个客户信息好像不对,等会麻烦你重新给我确认一下,我礼貌地说,好的。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她走了两步又转回头问我。我说,家里有事。她说,你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下来。我说好的。  因为我要回到销售部去,走了捷径,要经过大李的办公室。就在我经过时,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好的,明天晚上在如归小宾馆504房间吧,我看了看大厅没人,就悄悄躲在一边听,正是因为大厅没人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我想,明天晚上他又和那个小女孩进行一场野合了。真好,妻妾两不误,子享齐人福。但是口气又不像是对那个小女孩的,大李说,小美,你明天出来的时候小心点,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去接你。小美?小美?我脑子一阵懵,想必小美一边躺在王总的怀抱,一边又抓着大李的裤裆不放了,真够厉害的,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样厉害,翻着花样满足自己的欲望,性是他们自身价值的体现。

我又走上马总他们的楼层,迎面碰上小高正签字回来,她说,咦,你怎么没下去?我说,我在这等你呢。她说,好。我们一起走下去,光明正大地。到了座位上,我将小高需要确认的那条信息给她说清楚了,说完之后,小高悄悄在我耳边说,我觉得李经理对你太过分了。我说,小高,说说什么呢?领导做什么决定自由他们的想法,总之都是为工作好。小高惊奇地看着我,你真是的,要是我肯定要去找他闹,哪有这样分配的?再说,我是在帮你说话来着。我说,知道,知道,谢谢你,不管这些了。我先回去了。她问,你不给他打声招呼了?她向大李的办公室奴了奴嘴,我说,早晨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说完我走了。表弟已经开学了,周末来家里和老爸下了一整天的象棋。我闲着没事就看他们下象棋,看来是棋逢敌手,别看表弟小,但他脑子灵,在他的咄咄紧逼下,老爸额头都出汗了,我说,老爸,现在又对手的感觉不错吧,你看你那炮翻的,直接过去一个大马趴,翻不翻都得死。老爸嘴里一个劲儿地说,这小子,这小子。都下累了,老妈喊的吃晚饭。我们四个人有开始了贫嘴式辩论。表弟说,老姐,什么时候结婚?我一听就开始用筷子打他脑袋,这也轮到你来问?他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没有男朋友我跟谁结去?他边吃边说,那么好的一个人还说没有。我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说,没有,没有,你听见我说话啦?你幻听了吧?老妈说,我也听见了,老爸看了表弟一眼,表弟向他挤挤眼。表弟说,大姨,你也幻听了?老妈说,我明明听见你说了嘛。我说打住,打住,关于我的事情你们都打住,我放下筷子双手抱拳,求大家伙了。表弟说,最好跪下来磕个头。说完我们都笑了。吃了一会儿,我问表弟,你们那个学妹见到过吗?你说那照片的那个啊,我说嗯。他说,那是她男朋友么?你从哪里来的照片,我说问这么多干嘛?表弟说,没见过,很少见到她,据说被一个男人包养了。我故意问,这么厉害?他说,谁知道,现在都很滥情的,大学很多女生都是这样的。我说哦。老爸和老妈说,你们两个就说点好的吧,这些东西都不要看。表弟说,大姨,我知道了,我是男的,要是有人包养我我也跟。老爸生气了。表弟赶紧闭了嘴。晚上睡觉,我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计划,这个计划本不该在我这里发生,但是我跟着我的思想和心一直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没洗脸,早晨起床直接上新qq号,我找到大李妻子的qq号,然后点开她的邮箱,将那几张照片上传上去,然后写了“如归酒店504房间”几个字样。我不知道他的爱人看到这些会是怎样的反应,肯定不会哈哈哈大笑。我想让她看到一幕精彩的毛片演出,看看自己的丈夫演的有多出色。我的心跳的厉害,我不敢轻举妄动,我怕后果不堪设想,怎奈我已经阻挡不了我疯狂想要报复的心了。表弟要进来上网,我说我正忙着,他死缠烂打非要用网,我说,求求你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表弟说他就上一会儿,我说,不行,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他非要问个所以然,无奈我只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说了,表弟相当气愤,说太坏了,看到我的计划,他说,你真笨,我现在去网吧给你重新申请一个号码,要不然,人家一查就查到你这台机子了,网吧一台机子上网的人多,让他查去吧。我说好。表弟下了楼。我家小区旁边就有网吧,不一会儿,表弟的头像亮了,很快,他给我传来一个新的号码。表弟说,姐,我帮你传吧,你把照片发给我。我说,你得看那个号现在在不在线,我将照片发给他,过了一会儿,他说发出去了。我的心跳的更加厉害了。我走屋里走来走去,一会表弟回来了。他直接进我的屋子,我说,我现在好担心。表弟说,他活该,这么坏的人,你也能忍,要是我跟他拼命了,我说你懂什么叫职场,你这样出去一个死两个。他说,害怕什么?要真找上门来,我真要打他,你看我敢不敢?很快到了晚上,我不知道大李那边是怎样的一个情形,但是我也抱着一种豁出去的态度随他去吧。第二天我去了单位,不是去看好戏,是我没有请假不便散漫。大李的办公室门锁还挂在上面,同事各干个的事儿,既然我的客户都不那么重要,但我也的假装没闲着。上午相安无事,下午大李仍然没有来,我的恐惧从未停止,我坐立不安。小高要等大李签字急的团团转,只好上去直接找王总了。不一会儿,她飞快地跑下来,一下坐在椅子上,嘴里喘着粗气。我看了她一眼,她口干舌燥,迅速喝了一口水,然后拉着我的手说,走,卫生间。我说,干嘛?她说,你赶紧跟我来。我跟着她去了卫生间。她一进去就把门关了起来,然后各个如厕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蛋了,要出大事了。我说,怎么了,你慢点说。她说,我上楼看见王总的太太正在扇小美的嘴巴子呢?啊?我大惊。她说,一会马上全单位就要知道了,小美的嘴角有血哎,我的妈呀,我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啊。小高问好,她为什么要打小美呢?我说,我哪里知道啊?我又问她,你怎么就确认那是王总的太太?小高说,我见过的,见过的,你忘记了前年年会的时候她来参加了啊。哦,我前年年会没去,所以不认得。小高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说,你问我问谁去,快出去吧,咱们不能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小心。她说好。我们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有说有笑地回到座位上。很快,大厅里的人都听到了上面的动静,有的偷偷跑去看,小高耐不住非要拉着我去,我说,这种时候你竟然还能有心去看是非,还不好好工作。小高说,你不去,我去。见她执意要去,我开了个玩笑,要不要给你小板凳?

我坐在座位上内心已成一团乱麻,为自己昨天报复式的冲动和后怕,本来我就是个不喜欢多事的人儿,如今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捅破后果不堪设想。我心理也很清楚像小美和王子和这样的苟且之事迟早会败露,有人幸运,不过是被很多魔鬼一样的理智压了下去。今天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大李一直没有露面,想必与昨晚的事情有关,可是怎么又会是王总的太太呢?  同事已经无心上班了,虽然没有什么可疑变化,但脸上分明各怀心事,大家净声聆听,不想过滤从楼上传来的任何响动。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马总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接起窃窃喂了一声:小刘,上来一下!我感到恐惧正慢慢像我逼近,如果他要调查真相,我该怎么办?我怀着忐忑的心理走向领导的楼层,那几节楼梯我走的异常缓慢,我现在要去面对的不仅仅是马总。  他们的楼层到了,先前的嘈杂声没了,我小心地探了探头,楼道一个人也没有。我惦着脚走向马总的办公室,拐弯处,我看了看王总的办公室,他的门关闭的严严实实,隔壁小美的办公室里有其他同事走动的身影,整个楼层出奇地安静。  马总的办公室到了,我敲了敲门让后不请自入。  见到我,马总皱了一下眉头,我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我不敢出声,生怕他问出的话吓我一个后滚翻。马总说,大李今天没来吗?我惊出一身冷汗,但我必须保持镇定。我回答说,我也没注意,好像是没见到。马总说,小刘,平时你们和客户接触的时候都要注意点。我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马总接着说,银行的客户有没有对你们有过其他的要求?我说银行的客户我几乎没有,所以也没有过什么交道,我们部门的客户每个人基本上有对口的人在服务。马总看来今天情绪不佳,对我的问话也是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以至于到最后都不知道该问我什么了。我立在那里,他也找不好头绪,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回答了声好,转身出门。  刚出门,王总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很时髦的中年女人出来了。她身材又高又壮,但保养的极好,皮肤白里透红带着光泽,一头大波浪,眼睛大,目光如炬,看上去很有气场。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王总的言行,但是这些对我已经不再重要,只是忽然感谢他风流的性情,要不然今天挨嘴巴子的人可不是小美了,想到这里我真有种后怕。  王总太太是被推出来的,确切地说是被王总推出来的,只见他边推边说,咱们有话回去说,好吗?行吗?王太太说,现在就跟我回家,现在。王总唯唯诺诺,好好,你先下去,我马上。王太太指着王总的鼻子说,好,我在下面等着,要见不到你,你就是孙子。

他俩正拉扯之际,忽然瞥头见到了,愣了一下,王总赶忙要回办公室,王太太根本不怕有人再场,一把抓住他说,我今天就在下面等着,我倒要看看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根本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我赶紧往楼道口走,却不想小美的声音再度传来。她的尖叫声使整个三楼充满一股阴森之气。我转过头去,看见王太太正抓着小美往我这边走,她这是要把她拖向哪里,我不禁骇然。王总跟在后面大声让她放手,她充耳不闻。小美办公室的同事出来,只能干瞪眼,她们和我一样被吓着了,但没人赶插手。我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小美,平日的傲气荡然无存,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我呆站在那里,觉得此时此刻的她该多么需要受到保护,可那个王总此时所有的行为对于小美来说都是肉体与灵魂的双重磨难吧,这一时刻会伴随着羞辱让她真正体会男人在某种时刻永远首先会成为逃兵。我准备出手了,看在同事的份上或者是看在同为女人的份上,我准备出手相救了。我握紧了拳头,准备迎上去。忽然马总出现了。王太太看见马总愣了一下,但手并没有松开。我听见马总说,也该住手了吧?!后面是跟上来的王总,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并无表情,我知道那里隐藏着很多内容。马总说完,王太太松开了小美。在经过我时,我看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对那一对夫妻充满了鄙视。他们转身下楼,待看不见他们,我向蹲靠在墙上的小美走了过去。

小美抱着膝盖哭着,肩膀还在抖动,肯定是吓怕了。马总看了我们一眼进了办公室。我蹲下身来,轻声地喊了一声:小美。她没有看我,依然轻声哭着。我说,小美进去吧,很多人都在看着,或者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她把目光从散落处移到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嚯地站起身,扭着腰肢回她的办公室了,我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回到我们部门。下去之后,见小高淡定地坐着座位上,见我走过来说,你干嘛去了?你不是不看吗?怎么也去了,我还以为你比我高尚呢。我没回答她。大李一天没见到人影,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下班时间一到,我就回家了。走在路上,心情复杂的不是滋味。到家之后,父母见我脸色不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无法回答他们,只是默默地吃了晚饭,然后上床休息了。进入梦乡,就是很多的妖魔鬼怪,半夜被吓醒之后,我再也无心睡眠,索性起来看电影。电影看的索然无味,我知道我内心其实充满了恐惧,我不知道明天上班等待我的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结果,我后悔做了那件事情。电脑在关了开,开了关的反复中,天被我熬亮了。在上班之前,我想要给拨鱼子打一个电话,我希望有个人在这种时刻可以和我站在一起,但他的电话仍然关机。我给非非打,不等她说话,我语速极快地把要说的说完了,我说,非非,给我点力量吧,我现在恐惧极了,非非迷糊着声音说,行了,怕什么怕的,该来的总会来,你都已经做好了不上班的准备还怕什么?再说,他做的本来就挺过分的,别怕了,熬过三月你该走该留都会有结果,去上班吧。她的一番话对我还是起到了很好的镇定效果,我自己想了,没什么大不了了,不就是吵架吗?不就是那些无休止的谈话吗?我一个要离开的人能把我怎样。我鼓足了勇气然后去单位上班。一到单位就发现了气愤不对劲,很多员工都早早来了,大家都在紧急打扫卫生,我问小高,这么早打扫卫生干什么?她说,哦,我昨天忘了给你说了,今天总部的领导要过来。他们过来干嘛?小高边擦桌子边说,视察工作,监督工作,规划工作。她打趣带加调侃,我不便好问。我看看大李办公室的门,还没开,锁依然挂着,我悄悄问,大李怎么还没来?小高说,我哪里知道,可能有事请假了吧。我假故嗯了一声,也开始打扫卫生。差不多中午12点的时候,总部那边的领导果然来了,一个老家伙后面跟了几个随从,马总也跟在后面,员工都站着迎接。总部的领导我们从来没见过,隔着远远的距离,我看见他在大厅里走了一个来回,没说话,后面跟着的人也没说话,他的表情严肃,像一块磐石,瑕不掩瑜,那苍老的脸还是很有几分领导气势。走完之后,他们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紧接着就是开单位大会。所有的人去多功能厅的大会议室,去了都挤在门口,看门员连通知都是临时得到的,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人越积越多,看门员赶紧开了门,所有的员工走进去,我和小高找了个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坐下。小高说,看来真要出事了?我说,小高,你别搅合我的心了,能出什么大事呢?她说,你看总部都来人了,一般总部来人只有两种可能,任命领导和罢免领导,再没有其他的机会让我们这些小喽喽们看见他们的尊容了。我说,你是观察家?小高说,不信,你等着看。员工都到齐了,领导们开始就座。他们在灯光的照耀下,一个个正襟危坐。除了马总看上去还是帅点之外,其余的领导以统一的“地方支援中央”的发型亮相,整齐不划一,因为有的是左旋,有的是右旋,这给看似严肃的大会增添了一些幽默与轻松的氛围。会议并不像小高说的那样,并没有任命谁罢免谁,而是总部领导的开个临时工作会议,算是全年工作会议中的一个号外会议,也就是说把在前面会议中没有提到的事情增补进来。虽说是增补,但是内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是老一套。每个领导都说了话,说了些什么内容我一概不知,我在想我自己的心事。小高在拨弄手机,一会一条短信,一会一个嬉笑,我捅了捅了她,你小心点,别玩手机了。小高说,没事,他们看不见。马总厉害,到他发言,一通工作前期、中期实施、后期规划以及去年的成绩和来年的业绩计划滴水不漏地,一气呵成地顺了下来,最后是对领导关心和爱护和支持我们工作给予衷心感谢以及最后要更加努力的一套话语。我看着他,觉得他真不容易,让一个喜欢诗词的人去搞政工,算是难为他了,没办法,人生的各种角色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后是那个视察工作的领导讲话,肯定了我们,批评了我们,表扬了我们,然后声音厉色,洪亮地说,有些人犯错误希望不是由衷的,我们宁愿相信是他们一时疏忽……听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这次会议并不是那么简单,看似增补的一个临时会议,但是一般报纸发行的号外绝对是因为大事才会临时发行号外。几位领导的讲话像一个大大的水波一样一个消失连接下一个出现,所有领导讲话完毕,又来了个过一段时间还要进行开会,然后领导下台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会议室,员工鱼贯而出。我们部门的人回到办公室,我就被马总叫了过去。不知为何自从那天我把大李的照片发出去之后,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仿佛所有的事情我必须要出现才能将故事完整地叙述下去,我真是悔之晚矣。

马总见到我说,等会上面的领导要找你谈话,按我的去说,你只记住三个字,不知道!我嘴巴张成了O型,我问,马总,为什么要找我谈话?马总说,不要多想,销售部的每个员工都要被叫去谈话。我心里缓和了一下,马总说,记住我说的就行,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说,好。然后我出去了。我们坐在座位上待命,小高说,你干嘛去了,我说,小高,山雨欲来风满楼,小高说,什么意思?我说意思就是说,想看最美的风景一定得等到所有的人都被你撂在身后,你得使劲往山顶上爬,使劲爬向最高处就能看到最美的风景,小高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给我讲情绪,我心情真是糟透了,我不解,看她一眼。小高说,真倒霉,他们犯事,我们要跟着一起担惊受怕。我说,没那么严重吧?小高说,一个一个被叫去审问,像审问犯人一样,我说,就马上吗?她说,对呀,你看那谁谁已经上去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小高说的那位同事的座位,果然没人。小高又抱怨了一句,中午饭都吃不了了。我们正在想事情的时候,忽听到大李办公室的门锁的声音,我们一同转过头去,看见大李正在开门。小高一下子跳起,跑了过去。听见她对大李说,李经理,你才来,找你呢,急死了。大李说,你等会再说吧。看到大李,我的心立刻狂跳起来。不知道大李知道不知道今天的谈话节目,兴许小高什么都对他说了。过了一会儿,大李将销售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叫进了他的办公室,唯独没叫我。同事和大李在他的办公室里,门是关着的。很明显,我被完全隔离开来。我是个没有部门的人,就像之前他不要我了那样,我现在是个没有岗位的人,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不一会儿,他们的小会开完了,小美先走出来说,李经理让你去三楼的小会议室。我说好的,在走之前,我说,小高,你们开了什么会,他为什么不叫我?小高说,你先上去吧,等会回来说。看她的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不便对我说,我也就不能再问。去了三楼会议室,才发现里面坐了两个领导模样的人,我忐忑地在他们对面坐下。两个领导没有上午在主席台上的领导。我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自己处于另一个世界里,这种电视中的画面忽然活生生就在你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这还是头一次。他们也看了我一眼说,你叫蒋宝儿?我对他们点点头,我一边紧张一边努力让自己镇定,我心里一万遍地对自己说,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说,F局的蔡局长你认识吗?我说,不认识。他们互相看了看,又问,某年某月某日,王义和,你还有F局的蔡局长你们三个在洪福大酒店的茶吧喝茶,有过这种事情吗?我内心很慌乱,我不会撒谎,但是记住马总的那句话,我仍然说,我没去过那个地方。我看着他们,心里想,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没贪污,没受贿,你们问我这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吓坏了我。他们又问,你和王义和什么关系?这下,我懵了,我和他什么关系,难道他们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吗?为什么这件事情延绵到今天还没有完结,那段不光彩的羞辱我已经尽量要去忘记,可是在特定的时候还是被一遍一遍地提及了出来。

这种时候我更不能慌乱了,我真诚地看着他们的眼睛说,我是一个员工,和领导很少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我们部门的经理而已,偶尔会跟着部门经理一同去面见客户或者请客户吃饭,关于你们说的关系,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他们慵懒地往座椅后背靠了靠,其中一个说,你们部门今年的销售总额你知道吗?我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说,每位员工的业绩大概知道一些,但具体的还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自己的。他们说,说说你的吧。我如实说了业绩,他们点了点头。另一个说,今天找你们谈话没别的,就是了、想了解一下员工的情况。好了,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走了出去,腿像筛糠一样在抖。可怕的谈话,要让我搭上整条神经,我想,如果再多几次这样的谈话,我就要报废了不可。

中午吃饭时间已过,大家都没出去吃饭。大李还在办公室里,小高去接受谈话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小高被大李叫进办公室出来之后,她对我使使眼色说,李经理叫你。我站起来去了大李的办公室。进去之后,大李的脸色及其难看,开门见山地说,销售部你可以离开了,我说,李经理什么意思呢?他说,意思就是从今天起,销售部没有你的位置了,那我去哪里?还是物业吗?他说,我不知道,随便你。说完他要出门了,我跟着出去,脚像灌了铅般沉重。大李锁好门走了。我知道我的报应来了,这是大李对我的归宿最后的谈话,即便走也走的干脆点吧,我这样想着,然后给马总拨了个电话,我说,马总,你现在忙吗?他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我要辞职了。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他一个领导,我的辞职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的,而且以我的身份想要辞职直接跟大李说就可以了,何必跟他去说。马总想了想说,有什么事儿吗?我带着哭腔说,销售部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他说,谁告诉你的?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说不出话来。我没等马总说话然后挂了电话。我又要没处可去了,大厅里的同事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我。这次我是真的没处可去了,连物业都回不去了,三月已接近尾声,但我还是没能熬过去,我开始默默收拾东西。等我把东西收拾完毕,正准备走,马总下来了。见我一个人在,他问大李去了哪里?我说我不清楚,马总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我说,马总我不想打。马总见状,自己拿电话找他的号,然后他说,小李,在哪儿,现在回来。说完马总挂了电话。见我背着包,说,你也来。我背着包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他的办公室,在等待大李的过程中,我不敢和马总说话,他也在看自己的东西,办公室一片严肃宁静。不一会儿,大李回来了。

他进门看见我,当什么也没看见,对马总说,马总,您找我?马总让他坐下。他捡了我对面的椅子坐下等着马总发话。马总说,总部今天开会,你不在,怎么没来?大李说,家里有点事情,马总说,这么重要的会议,销售部的员工变动的事情你先搁一搁,等全部定下来之后再说,大李看了我一眼,然后对马总回答道,好的。马总又看着我说,小刘,你明天按时上班,希望你们能在新年里把工作干好,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知道马总这是在给大李交代关于我的岗位的事情,把我们叫到一块儿,就是为了在大李面前让他不要轻视我,但是,大李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想必那个照片的事情他已经清楚是谁干的了。我等大李走了之后才走,马总说,小刘,你安心上班吧,可能要有变动,现在谁说什么你都不要管,上好你的班。我说好的并道了谢出去了。一天就这么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地过完了,我疲惫至极地回到家。到家之后,却发现非非在我家里。我说怎么不去单位找我?她说,我不能来看看叔叔阿姨啊?我说,你去单位也好把我接回来吧,我又不像你开个车可以到处溜达。非非说,管你呢?我先来了,我问她有事找她,她示意我去卧室。我们进了卧室之后,非非说,知道吗?我今天在商场见到薛雅心了,和一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男人,我说,看来他们真离了。非非说,此话怎讲?我说,那个青青小丫头现在正跟刘朗朗纠缠在一起,报仇呢?非非说,怎么那么乱?我说,要是不经历这些事情,我还真不明白这个世界简直乱的一塌糊涂,非非问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啊?我说,薛雅心抢了刘朗朗之前,还和青青那个老家伙有一腿,那老家伙喝醉酒说漏嘴了,青青就要报仇,把刘朗朗从薛雅心身边抢走了。非非说,哟哟哟,这戏唱的好呀,剧本也没这么精彩,看来,高手在人间,果然不假。那青青小丫头怎么那样呢?和你认识,来挖你的墙角?我说,什么我的墙角,那是薛雅心的墙角,再说,事先她已经给我打招呼了,其实打不打招呼与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非非说,也是,这下好了,一锅乱粥就快要熬干了。我说,挺好的,大家各走各路,各找各情郎。非非感叹道,薛雅心看上去蛮开心的样子,我说,好呀,谁离开水能死?能死的那叫天鹅,非人类,是人类的基本都能顽强地在这个地球上活下去的。我说,非非,你今天来肯定有事,不会这么简单的。非非看着我笑笑,等会告诉你。

非非在我家吃饭,吃完我头一次洗了碗,老妈说,这才像个居家过日子的人,我说,不洗碗就不像啦?女人就要这样,我哧一声。洗完碗之后,我去卧室,非非从网上下来。我们坐在床上说话。我说,今天,你倒挺奇怪的,说,有什么喜事?非非说,还真被你猜中了,我说,真的喜事啊?她嗔怪道,你什么意思啊?希望我天天跟个弃妇一样愁眉苦脸吗?我说,那哪能?当然希望你好。非非说,过两天我要和老公出去旅行了,因为这两天准备东西,怕到走的那天来不及跟你打招呼,今天特地来看看你。我说,好事啊,要出去很久吗?她说回来差不多也十天半个月了吧。打算去哪里?我问。她说,想的是先去马尔代夫,然后国内的经典线路,但是我想去新马泰,马尔代夫就算了。我说,那是个情人可去的地方,不适合夫妻,你们就在乌鲁木齐周边转转得了。非非笑着打我,去你的。我说,说实话,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还蛮难过的,你这一走,我就要一个人孤军奋战了,现在我已经偃旗息鼓了,我是一个败寇。非非说,你说工作吗?我点点头,太麻烦了,我好累。她看着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说,黑户。什么黑户?她问。我说,大李让我离开销售部,是命令,口气是生冷坚硬,时间是刻不容缓。非非说,他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怎么就跟你飈上了呢?你又杂招惹他了?我将传照片的事情说给非非听。非非说,那也不一定是你传的啊?他有证据吗?我说,不太清楚。非非说,人最怕遇到阴险的上司,跟错人,不但浪费时光,而且会让一个人对很多事物产生相反的看法,这也算是遇人不淑的一种。我说,没办法,我碰到了。然后我将单位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非非说了。再见过王总吗?她问。见过,很糗很糗的一幕。我躺在床上。我说,非非,人原来真的是两面性的,一面是天使,一面是魔鬼,当天使时他会告诉你什么是爱,当魔鬼时,他又推翻了曾经告诉你什么是爱的事情。人啊,一面是人,一面是兽。当人的时候告诉你,要穿着衣服那才叫美,当兽的时候又告诉你,裸体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切。然后延伸成性,告诉你,性是世界上最美的一件事情。说完,我闭上眼睛。非非沉思了一下,宝儿,那些都是过去,我建议你重新换个工作吧,这样人会老的。我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当然,我现在正在做准备,也许过几天我就要长时间休息了,但是马总那边好像给我的信号又是我不会有事。非非哦了一声。看看时间不早了,非非要走了。很难得的,这一次,从她的嘴里没有提拨鱼子,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我对拨鱼子的印象已经模糊起来。

要出门了,非非搂着我的肩膀说,宝儿, 我会想你的,我希望我回来之后,你一切都是好的,我相信我们都好的,我点点头,她抱了抱我,我鼻子有些酸。我说,非非,我很高兴,你和老公又和好如初。她说,别难过,宝儿,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非非拍了拍我的后背。我送她下楼,见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然后她递给我一封信,我说这是什么啊?她说,你自己看吧?我很受惊的样子,呵呵,真不错,这个时代了,竟然还有人以这种方式表达感情。我说,给我的吗?她点点头,说走了。我说,祝你们旅途愉快。非非发动车走了。我边上楼边盯着信封看,信封上面什么也没有。

进了家门,老妈说,非非气色看上去不错,婚了吗?我说,老妈,怎么不盼人家好呢?老妈说,你上次说的,她不是要离婚了吗?我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人家现在不离了,更加恩爱了。老妈说,我就说嘛,一个要离婚的人脸色也不会这么好的。我说,老妈,以前拨鱼子赞美你,说你思维敏锐,具有诗人的气质,今天怎么这么说话呢?她是我的好朋友啊,哪有你这样说话的?老妈说,我没指非非,我是说人遇到不好的事情心情肯定很糟糕。咦,你今天怎么提拨鱼子了,他现在在哪呢?找女朋友了吗?如果没有你看看还有没有希望了?我一惊,是啊,我怎么忽然今天几次想起他呢?老爸说,你真是说的太多了,人家找不找女朋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再说,难道你还让宝儿等他?人都离开了,我的小孩我知道,不会没人要。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逗的还挺起劲,我就进了卧室。我坐在电脑桌的椅子上,打开那封信。拨鱼子的,只看到第一句,我的泪水变夺眶而出。我一字一顿地念着信,任凭泪水潸然而下。

拨鱼子的信。

宝儿:我不想说你好,我想以最亲切的第一句开始,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虽在寒冬,但温暖如春。宝儿,你是我的,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的。宝儿,一叫到你的名字,我就有种想哭的感觉,泪水离我很多年没有了,除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流过几次泪水,很久很久都在没有流泪的经历。我只在我的母亲去世的时候哭泣过,因为那种哭泣不同于此,母亲是我至爱的亲人,她的离去占据了我全部生活的大半,好在已经几年过去,我慢慢成长了。宝儿,我不知道当你此时此刻看到我写给你的这封信会是怎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用我所有的思念来给你写这样的一封信会得到你怎样的回应,也许,你会不屑一顾,但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一颗心,他很小,很微弱,似乎只有得到你的轻轻浅浅的一个回眸,一句淡淡的在意,它就会活过来,它在除你之外的一切地方都那么勇敢,只在你这里,卑微,脆弱和回缩自己。我有时在想,遇到你,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宿命,也许这本就是天意安排的一切。你一直认为我帅,我有很多女孩,我所有给你的印象有那么多的让你感到不安全的恐惧,有时,我真想,让你变成一只飞蛾,我吞你在我的肚子里,让你看看我的心是不是被分成了无数瓣,我不会狡辩,不会说甜言蜜语,你所看到的那些浪漫与巧合,也不是我刻意,而是,我在跟着我的心走,它跑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它紧紧跟着你,它正合我心意,它比我聪明伶俐,它知道我爱你,而它自己也是爱你的。从口中说出爱多么艰难,但是爱是一种人生难得的奢侈的情感,爱可以让一个人灰暗的人生得到起死回生,我想我正沐浴在这种幸福之中,我感觉到的幸福,你永远感觉不到。当你出现,当我以接受一个任务出现你面前的时候,你可知那种内心的矛盾如何使我在你的面前镇定下来,那时,我有后悔,后悔不该接这个任务,可是,如果不接受这个任务,我又该如何遇到你,看到你,和你发生每一天每一件事情的感动呢?那些点点滴滴的生活又一点一滴地植入在我的生活里,我的心里。现在正在给你写信的我,忽然想到了假如我要失去你,我该怎样面对,我不能想,一想情难自己,我怕,我会失去你,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呵护我们的每一次幸福和感动,我珍惜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打探你每时每刻的行踪,以便能够轻易地找到你,找到你,我就能和你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还是丢了你。宝儿,爱使人美好。我不老也不年轻,现实使我看清一切,如果要我给当下现实的情感给一个基本的解释的话,我想说,没有真爱。现在我想推翻自己,只有那些没有获得爱情的人才说这世界没有爱情,只有那些没有获得真爱的人才说这世界没有真爱,真正获得的人不言不语,他们在体验中不言不语,所有的幸福都化作无声的感恩。正如遇见你之后的我,才明白那些云彩在诗人的笔下是一朵朵发光的云,那些奔跑在路上的车流如何成了怒放的青春的诠释,因为他们有爱。如今我在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和以前我所看到的是多么不同,它们被我们无形赋予了活体的生命,它们有了自己的生命和思考,它们和我们一样成了有生命的个体,这就是我想告诉你,为什么每次快要见到你之前,我是多么的想要拥抱这个世界,拥抱每一个和我偶遇的人,我和我的心一起感受一种在生命体验上的一种叫做爱的精灵,那精灵有着无限的能量。宝儿,你的过去我不在乎,让我们一起忘了它,我丢了你,我会把你找回来,请你不要,不要再次丢了我。当我看着我屋子的一切,当我回忆起你躺在我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幸福离我如此之近,当我们彼此进入对方身体的那一刻,让我在感受和我所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刻,我想,那种距离叫做永恒,从来性爱没有使我如此迷恋迷惑,世间有千万般以各种理由在一起的性爱,只有你爱我,而我也同时爱你的性爱才是。当我站在你的身后,你决绝地离去,当我怆然地走回到自己的家里,当我静静坐在那里,聆听我们在一起时的音乐,我才明白你使我明白活着的一种真实的存在。我们分开的这一段日子里,我安静地在守候,就在我的家里,阳台上,卧室中,卫生间,守候你曾告诉自然与生命相互交织在一起那种对于死亡的感受,我每个黄昏都会搬一把椅子坐在阳台上看东方落日中的博格达峰,那么俊美,空灵,恢弘,这是你曾说给我的,我一边回忆一边流泪。宝儿,我知道你来找过我,我不想见你,也许我还没有想好,现在我还不能见你,我知道,有一天,你会需要我,那一天不久就会来临。宝儿,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看不到我,但我一直都在,从来不曾离开过。我想以一句话结束这封信,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语言,不是我爱你,而是——我需要你!宝儿,我需要你!伯鱼。

看完信,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悄悄地悲哀,生怕被外面的父母听到。我去床上躺着,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拨鱼子的信,眼泪流了再流。看了几遍之后,我把信贴在胸口,开始回想和他在一起的点滴时光,不禁又泪水汩汩。天已经黑了,我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对他的想念,我要去找他。我起床穿衣服,然后去洗漱。老妈说,宝儿,你怎么了?要干嘛去?看我眼睛哭的红肿,他们都非常担心。我说,我去找拨鱼子,他丢了,我去把他找回来。老妈说,丢了?怎么丢了?我说,你不懂。老爸说,这么晚了,就别出去了,明天再去!我说,不行,我现在就要去。老妈说,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老爸瞪了她一眼。我收拾完毕出门,打车去他的家里。

再次踏上熟悉的一切,我有种恍若隔世之感。我站在门前敲门,敲门,一直敲,但大门紧闭。我对着门里说话,我说,拨鱼子,你出来吧,出来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我就走,好吗?里面没声。我说,原谅我吧,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我是个笨蛋,在你面前我是个笨蛋,我今天才明白,我需要一个怎样的人,我真傻……我说不下去了,开始隐隐哭泣。有隔壁的人家从门里探出头来,然后又把门关上的声音。

我靠坐在拨鱼子的家门口显得很无助。我在心里说,拨鱼子,你知道我所遭遇的一切吗?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如何的艰难,我多想你能陪在我身边,给我一句坚定的鼓励,也许,你根本不会明白,在我决绝转身的时候,我是如何压制自己的悲伤,也许,你永远不会明白,等有一天我开始在意你的时候,你反而转身离去,我用任性的脾气拒绝着你对我的好,实则是多希望你能靠我更近,我怀疑你对我的情感,同时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得到你的爱,也许,我想错了答案。而如今,你离开了,我又从一场热闹的烟火中走向黑黢黢的冷寂,那里没有你,我的身后再也不会有你对我的跟随,只有我和我孤单的影子一直走向深巷里,我以为深巷尽头会有光明的一切,辽阔的街市,滚滚涌动的人流,明若星辰的繁花,和你一脉深情的眼神,我以为这一切会等着我,可是,尽头之处是很深的暗和阴冷。

我在这种无边无际的想象中靠着墙壁慢慢睡着了,在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刻,我被一阵冷催醒了。楼道里空无一人,我有些害怕,我站起身,又敲了敲门,依然没有窸窣要来的开门的动静。我想,是该回去了,也许我们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我从楼梯走出,在空荡荡的乌鲁木齐的街道上走着,那些白天的景象都被关闭在每个小小的家庭中,我从一栋又一栋的楼区里射出的温馨灯光中感受着别人的幸福。

我流泪满面,无声地走着,我不怕有歹徒尾随,我不怕,我只怕,我一个人,而你不在。走回到家里,我的泪水已经凝结了,我想起曾经和拨鱼子一起走回到我家的情景,那时多冷啊,数九寒天,而现在冰雪都已融化干净,只有夜晚的冷风和广寒宫里的冷月伴我回来。

在单元门口掏钥匙,门打开之后,刚进入楼道,身后忽然被一个人抱住了,随即我的嘴被一只大手蒙住了,我脑子一片空白,果真遇到歹徒了,怎奈嘴被蒙住,我喊不出来,我惊慌无比,正待转头看时,那人讲我架到墙角并抵在墙壁上,我看清了。拨鱼子。他把手松开,两只手抵在墙上,我被他包围在其中。我惊愕地看着他,他无限悲伤地看着我,那深深皱起的眉头和他那眼眶里慢慢蓄起的泪水让我心如刀割,我们同时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道的灯灭了,我们就在墙角里拥抱。我始终只在哭泣,我掐他的后背,我咬他的胳膊,似乎都无法化解我对他的五味杂陈的想念和暖暖的恨意。他轻唤一声,宝儿。然后我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流进我的脖子里。宝儿,想你。我哭着说,你真坏,你不要我了吗?他挤出一句:要。我说,去我家里,我爸妈还在等着我,他放开我,满脸泪水,如释重负地说,看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说,我不好,一点都不好,他说,别担心,都会很快过去的。我说,我们上楼吧,他摇了摇头,不去了,现在我还不能去,我说,为什么?他说,不要问,以后你会知道。他用手偕去我脸上的泪珠,别哭了,我们都挺好的,不是吗?我的委屈又难紫禁,他说,回去吧,我走了。我拉着他的手不放,生怕他再次消失不见,我哭着求他,不要走。他笑笑说,回去吧,后面我去找你,相信我。快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要不,你真见不到我了。我送开他的手,一步一回头地上楼。然后我听见铁门关闭的声音。我赶紧进门,然后飞快地跑去客厅窗口,但看不见有车的身影驶出小区。那个夜晚像梦境一般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第二天我按马总的意思 如实去上了班。我已经被架空了,没有我的任何事情,我就待着上上网,看看新闻八卦什么的。就在我做好准备辞职之前的几天里,我先前想到的恐惧还是来了。

就在上午,总部的上次来的那两个人又来了,这次直接点名找我。我走进会议室看见他们两个心里无法淡定。坐下之后,他们开门见山地说,希望你这次如实相告,上次你在说谎。我脑子快速转着,想如何来应对他们的提问。其中胖点的说,你和王义和不是简单的关系,你们有过实质性的亲密接触对吧?我看着他们,不知如何回答,但我的脸颊绯红暴露了上次的谎言,我说,这是别人的私事。他说,是的,是别人的私事,但是这对王义和来说就不是私事了。

我心慌了起来。他接着说,鉴于你和他的关系,我们想知道你从他这里拿了多少钱财?我说,你们调查清楚了吗?为什么单单只调查我?既然你们说我和他的关系非同寻常,那可以去问他这个事情。见我情绪有些激动,另一个瘦点的说,小刘,你别激动,实话实说,就什么事也没有。我说,我都已经说了,我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瘦点的看我一眼有些不耐烦地说,有人说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你收受了王义和的礼物赠与。我说,我什么也没收,我不认识他。我嘴硬道。瘦子说,其实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心理素质并不好,全是漏洞。我觉得我要崩溃了。胖子说,孙小美什么都说了,说你接受了王总的东西。我简直要被气死,我说,小美说什么了?我们根本不打交道,她知道什么?胖子说,孙小美接受了王总的一套房子,但是房子产权却是你的。

这下我无话可说了。瘦子说,其实说出来对你有好处。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再回答什么,我想我明天就不来单位了,你们要查就去查王总好了。我对他们说,我累了。他们不依不饶地说,你回答完毕,就可以回去了。我说,你们只是总部的人,并不是刑侦科的人,你们无权这样对我。他们相互看了看,说,那你先回去吧,想好了直接找我们,然后他们给我留了电话。电话我没拿,不管不顾他们的态度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我去了马总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我就哭了,我说,马总,对于一个员工来说,为什么上面派人下来查问,你们当领导的不管不问,他们即便要盘问什么你们当领导的也该出面对吧?马总让我先坐下,小刘,事已至此,如果真的你什么也没有做的话,那就好了。我说,太可怕了。马总说,现在你可以给我说一些事情了,我想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对吧?我说,马总,我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说真的,我非常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是对于那套房子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而且我并不知道王总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证,又怎样将那套房子的产权放在我的名下,的确,那时,他给我过一套房子的钥匙,我还真去看了那套房子,是和我朋友一起去的,但是我想到了这么大的东西我不会轻易拿着它,而且我也知道他在买这套房子的同时还给他的太太买了一套大的,我那时以为和他是有爱情的,但是,后来我发现……马总静静看着我,我说,马总,很抱歉,作为你手下的员工我很不配,再加上现在的处境,我真的该离开这里了,这里于我是一个非常伤心的地方。马总忽然笑了,我乖乖地问,马总,你笑什么?他说,这一切伯鱼都跟我说了,我说,什么?你认识他?马总说,是啊,认识。我疑惑道,怎么可能?马总,那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马总,我感觉我很对不起的一个人就是他,但是,所有的事情都一环套一环,我像身陷烂泥里,越滑越深,而所有的一切都渐渐真想大白之后我才发现我自己已经错了很久很远,当我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的时候,我配不上他。马总说,想知道上面为什么只查你吗?我摇了摇头。马总说,过两天销售部要重新变动,包括王总的位置也要变动了。我不解地看着他。马总继续说,你们的一切我都清楚,那时我没见过你,我让李经理通知你和我一起去博乐出差,我想看看你,是因为我想看看我的朋友伯鱼的女朋友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对你印象很好。谁都犯过错误,谁都不可能有过干净透明的过去。我破涕为笑,我说马总,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和伯鱼是朋友呢?他说,我和哥哥很多年就认识,包括后来认识王总,也是在我设置的饭局上认识的。这很好理解。伯鱼是个不错的人。我和他们家的每个人都熟悉,我们的有些业务他大哥帮了不少忙,当然,那都是干净的业务,不带水分的。我说,怎么这么奇特?我感觉像在做梦。马总说,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我到要看看你的遇事时的反应及能力,说实话,这对一个员工来说遭遇这些事情要谁谁也受不了,但是查问你那是必须的,因为王总恐怕……马总再没说下去。我自言自语道,人和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差距?马总说,你还小呢?等你长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就不会这样想了,你会理解人其实就是这个样子,这才是真实的人。小美呢?我怯怯地问了一句。她要离开了,这种事情一般都会保护领导,不会管其他。我叹了一口气,想象着小美被王总太太扇耳光的情景,想象那些矫情与像被宠幸的妃子在被受宠时的飞扬跋扈,一朝事起,繁华凋落,如果是我,也会和她的下场一样。

和马总谈完一席话,我的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原来这一切拨鱼子比我还清楚。我不能再打扰马总就先下去了。回到销售部,小高还有几个同事都不在,我一个人坐在哪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很多事情让我没有头绪,再说,目前我在销售部没位置也就懒得去管那些分给我的客户。大李忽然从办公室窜出来,径直走到我的面前,看他气呼呼的样子,我站了起来。他说,照片是你发的吧?我假装不知道反问他,什么照片?他说,没看出来你很有一手,我说,李经理你在说什么我不清楚。大李说,你不觉得你小小年纪很卑鄙么?我直接来火了,我说,李经理,你在说什么,请你把话说清楚!

他失态了,在大厅里说,你把那些照片发我老婆的邮箱是什么意思?我一装到底,什么照片?什么照片?你想干吗?有其他部门的人向我们这边看过来,这下他倒清醒了,自觉说漏了嘴。我大义禀然地说,你堂堂一个部门的经理,有什么事情可以私下里说,在这里不觉得丢脸么?我不打算再给他面子,他祸害我的够多了。

我接着发狠话道,如果今天真想撕破脸皮那我们就一件一件地来,他看到我的气焰忽然委顿下去,丢下我回了办公室。发完火,我心里那叫一个亮堂,纵使你天王老子来能耐我何?哼,想要揭各自的老底,我比你有的是把柄,我心里忿忿道。

我听见出了办公室,不一会儿回来了。小高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已经回来了。看见我悠闲自得的样子说,蒋宝儿,你惹大李啦?我说,没啊?我怎么可能去招惹他?我都不是你们部门的人了。小高悄悄凑近我的耳朵说,刚才我听见大李在打电话,不知道在给谁打,说了你很多不是,我淡然道,是吗?随他去吧。我忽然想起什么?我问小高,小高,你那同学呢?就是那个王总的亲戚那个女孩?小高说,没联系,好像那个单位也没去成,我问为什么?小高说,不清楚,现在世事难料,谁知道呢?她问我,你问这个干吗?我说,好端端的一个同事,就这样离开了,心里有时候也挺难过的。小高说,就是,谁和谁在一起工作,生活,学习,其实都是一种缘分。我想,小高什么时候有人情味儿了?

下午销售部开会,大李依然如往昔一般,照例领着销售部的人去了会议室,我知道,这也许是他给销售部开的最后一个会议吧。当天下午,总部的人再次过来,这次谈话的不再是我,而是大李,等我从外面溜达一圈回来之后,格局已经变了。小高小声说,大李要离开了。我并不惊讶,只是象征性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高说,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我也是听其其他同事说的,我问他要去哪里?小高摇摇头,似乎很伤感的样子。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在这形同煎熬的日子里,我从一个天真的员工变成一个饱享事实的社会人,正如前面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每件事情都有他的归宿。大李职务的撤销还是三天以后的销售部会议上决定的,那天销售部所有的人都在,唯独大李不在,马总接管王总的工作主持我们的会议。

马总掩盖了大李被撤销职务的原因,轻描淡写地说大李将不再担任我们部门经理一职,新的经理要过几天才来。在肯定我们的同时,马总希望我们把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当中去,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激,眼里投去的目光比平时都柔软。

王总已经被介入刑事调查,从他手上过去的款项不仅仅是两套房子那么简单,对于我和他的过去,我像在看一部别人的小说那样,看完之后,放下书,然后是对小说故事的久久思考。

在马总会议结束的时候,我看着大李的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打拼冲业绩的共事时光,那时,我们所有的目标只有一个,完成任务,拿年终不菲的奖金,我们一年一年同事着过来,几年之后的今天,因为利益的驱动,我们在各种看不清的现实中渐渐迷失了自己,他有错,我呢?我又何尝不是。想到这里,我心里升起一股悲哀,也许,我们都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了,而忘却了我们生来是带有梦想的活着的。  我在四月来临之前,离开单位,我想做一个长长的告假,我辞职了,我婉转拒绝了马总想要提携我为副经理的好意,也许,这里面有拨鱼子一直对我暗中的帮助。

非非和老公还有孩子已经开始了新的旅程,我祝福他们旅行愉快,她是我永远的朋友,我们的友谊至死不渝;而青青成功地分离了刘朗朗的家庭,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见多识光,拿了老家伙的钱去新疆的一个技术学校上学,她有了新的男朋友,就是我曾在兰桂坊酒吧见到的那个歌手——小五。薛雅心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成为一个特定的符号,这个符号是负性的倾斜,我知道有一天,当我的生活的正能量转回头的时候,她的这一符号都会烟消云散。而刘朗朗我曾见过他,在一个四月的黄昏中,他一个人颓败地在路上走着,我戴着大大的墨镜,我们擦肩而过,然后我们彼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三个月后,新疆7月。飞机从南方的天空滑过黄土高原,再经过昆仑山脉进入到天山与阿尔泰山中间的盆地上空。机场的绿色草坪与价值不菲的航站楼,驱车进入西外环,再驶入西北路的方向,路边的树葱郁繁茂,阳光惹眼,新疆7月的高温笼罩着我,华美博鳌小区,我的家里。我放下行李,一脸的风尘仆仆。老妈和老爸为迎接我的回来,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见到我,老妈像见到了人民币一样,眼睛放着光。我说,有外宾来吗?他们说,怎么了?我说,穿那么整洁干吗,我又不是外宾。老妈说,兴你旅游,不兴我们穿新衣尚啊。我说,看看看,说让你们和我一起去,你们不去,什么老胳膊老腿的。老爸眼里有些湿润,我和他们每人拥抱了一下。还是家里好,我说道。老爸说,快去冲凉吧,刚下飞机,天又这么热。老妈给我整理行李,我去冲澡。站在水龙头下,想到关于2012是个世界末日年的说法。

世界末日?我心里想到,这个年感觉很特别的,只要关于到死亡的东西,我都感兴趣,我想看看末日那天,人们是怎样的一种无奈与疯劲儿,那可是最真实的人性的体现。冲完澡,我换了一套睡衣穿上,然后去冰箱拿了一个雪糕吃。老爸在沙发上打盹,老妈一如既往地看电视上的帅哥,老毛病改不了。这趟南方之行,我眼界开阔了不少,心下素淡,猴急的毛病已经改了不少。我和老妈说,妈,我失业又没上班,让你们操心了不少,老妈说,没事,我和你爸爸想通了,就这么一个闺女,我们养得起。我说,我现在倒和以前的想法不一样了,我想考公务员,或者自己开一个小店,我觉得单位不是适合我。老妈说,随你,你干什么我们都支持。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开明啊,你不嫌我是个废物啊,老妈说,我刚不是说了嘛,我们不怕你啃我们。我说,你们现在让我啃,我还就不啃了呢?我边吃苹果边和老妈耍贫嘴。天实在太热,我在卧室使劲扇扇子。阳光透过窗帘将卧室照的一派明亮,转了几圈,终于困了,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都已经是黄昏了。我拉开窗帘看见小区里的人多了起来。这么好的时光,黄昏,那可是我的最爱。我给非非打电话,非非接通之后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我早晨到的。她说,回来也不跟我先通个气儿,我说我们又不是拉拉,干嘛跟你通气儿?非非说,玩美了吧?我想了想说,也没什么,旅行其实是两个人的事情,无论你走的多远,总感觉心底有一个人在远方等着你。非非说,你又没男朋友,谁会等你呢?我说,对啊,但是,我每次都是这样的感觉,不管去哪里,总感觉有人在等着我,恩,可能是得了精神幻觉症。非非说,这病好,什么都不用想多好啊。我亮底牌,这么好的时光,莫要辜负了。非非说,直说吧你,说去哪?晚上我请客。你又没上班。我说,你也没上啊,她说,我有老公养嘛。我调侃道,有个男人真好,晚上捂被窝,白天捶花腿。非非说,这么热还捂什么啊,都晾两个大白身子了。裸睡,好嘛,小心遭偷窥了。去吃夜市吧,她说好。地点选在七一酱园。等会过去接你,我说好。然后我们挂了电话。我开始涂脂抹粉换衣服。

非非的车如约而至,我坐在她的身边感觉到久违的亲切。车子驶入西大桥的时候,我的回忆又开始慢慢爬上心头,我想起去年的冬天和拨鱼子第一次见面时我走在这座桥上的心情,那时虽冷,但是阳光和现在一样让人心生欢喜。我看了看了河滩路,但是被桥栏挡着什么也看不见,拨鱼子在这盛夏里一如那股不再流动的池水让我酸涩。算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心里想到。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之中。酱园是新疆的百年老店,以酿制酱油闻名,现在那些历史都隐退在小巷里。夜市熙熙攘攘,商品与吃食分开而居。我们挑了买烤鱼的摊位坐下,要了两只烤鱼和几瓶啤酒,又从隔壁要了新疆黄面和砂锅。

夜色阑珊,人流不息,来来往往的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和非非边吃边聊。她问我,有合适的吗?我说,心劲还没缓过来呢,再说,你以为那些男人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等你挑啊。非非说,就你这个货色想找个对象那还不容易,只不过是心里某个人还灰不去吧,我说,打住,怎么跟我老妈一样嘴碎?这篇已经翻过去了,再不要提。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被呛住了。非非摇摇头,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亲吻的时候,嘴唇那么柔软,一到关键时刻就硬,跟那啥似的。我说,你少恶心我了,你们已婚妇女怎么天天离不开性话题呢?我对那些酒桌上讲黄段子的男人没一个好感。非非笑的花枝乱颤。别说我了,你结婚了就知道了,性是多么苛刻的一个话题,我说,怎么?她说,本来吧,大家都年纪轻轻,对性渴望至极,结婚之后吧,你就得和一个天天做,做着做着吧就厌倦了,可是吧,厌倦了你又不能打外援,这就是婚姻的矛盾,那些解体的婚姻只有两个理由,要么性,要么钱。我说,再次打住,已婚妇女同志,我还没结婚呢,你别给我灌输那些不好的思想,我觉得有家多好啊,和自己爱的人做爱是一种上天赐予的厚礼。烤鱼吃完,黄面吃完,砂锅吃完,我们的体重增加了不少,啤酒下肚,我们两成了两个烧饼,晕晕乎乎的。我说,你喝多了,这车怎么开啊。她说喊我老公来开。非非给他老公打电话,我们坐着等。晚上的夜还是有些凉,我抬头看了看夜幕,什么也星星也没碰上,只有一大轮明月绣在天幕上,活脱脱一个闪亮胸针。

不一会儿她老公来了,我喝的五马长枪,也没怎么跟他说话,只打了声招呼,就和非非一样靠着睡过去了。他把我送到家,我摇晃着上楼进门。晚上躺着床上,借着酒劲,我很快进入睡梦状态。拨鱼子进来的时候,我正裸着身体,我说,你怎么才来,我都着急死了。他走过来搂着我,开始亲吻我。我嗔怪道,罚你,吻我一万遍,他刮着我的鼻子说,怎么吻,那得多长时间?我说,意思就是一直吻着,吻到死,不要分开的那种吻,他说,好的。然后我们吻在一起。他的嘴唇不离开我的嘴唇,手开始脱衣服。他的衣服脱完,我们已经倒在了床上,但是记不起那张床是哪里的,好像是我的床,又好像是他家里的床,我怎么也看不清楚。我闭着眼睛,下肢扭动,蛇一样的摇摆,我想要,拨鱼子,我想让你进入我。他不答话。他用腿将我的腿打开,然后说,怕吗?他的呼吸已经粗重,喘的很厉害。

我说,那么美,神仙一样,我要再做一次神仙。他已经无法遏制自己。我感觉到清凉的液体滑过腿间的一刹那他一下充满我的感觉,我搂紧他,(此处省去250个字)。他开始哭泣,我一惊赶紧转过身,(此处省去5个字),为什么要哭?拨鱼子,为什么要哭?他说,宝儿,我要走了。我焦急地问,你要去哪里?他说,我要离开你了,永远离开你,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的眼泪流下来,我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已经离开过一次,为什么回来了却又要离开?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对不起就了结了吗?我哭着打他。他开始穿衣服,目光变得很冰冷,我像不认识他似的,我说,拨鱼子,你好陌生,你怎么了?我去抓他,企图阻止他穿衣服的手,他一把甩开我,以后不要再想念我,我们的缘分尽了,我大哭起来,我忽然跪在床上祈求他,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你还看不出来么?我死命抱着他,他仍然冷冷地掰开我的手说,可我不爱你,不再爱你,我根本没有爱过你,我不认识你。我愣住了,眼泪汹涌地流着,我不相信这个刚刚和我做爱的男人忽然变成了陌生人。他说,再见!然后走了,走进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裸着身体急速跳下床去追,向着他刚消失的黑暗中追去,我进入到一个窒息的黑暗中,没有声响的世界。我抖了几下身子,眼一睁,看见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原来是一场梦,我侧转过身子,却发现枕巾上面已经印湿了一片,而下体怎真的有液体流着。回想刚才的梦境,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拨鱼子,你在哪里?

我下床,光脚走到地上,走近窗户向外看,迷蒙的夜,将我和他隔开。我打开电脑上qq,看见表弟发来的信息,信息说,姐,知道吗?我替你感到遗憾,为什么要拒绝他?你真傻。我赶紧给他回复,你说的是什么?那边没有回复,我一看才发现,他发的时间是下午,我呆做在那里,现在已经是七月,我想起去年和拨鱼子一起去的舅舅家的屋子,哦,玫瑰,我说过要去和别克种玫瑰的,我记起拨鱼子也说要和我一起种玫瑰的,而这么长时间过去,我竟然忘记了。

是的,七月的玫瑰已经开始盛开了,我却错过了种植他的季节,不行,我要去的,我要去的,去见别克,去看玫瑰。想法一出来,我已经激动的不能自已,我要尽快去伊犁伊犁,去完成一个心愿。在难熬的夜晚中我几乎等不及了,我想天立刻就亮,我好立刻就出发。

我躺不下去了,但是不躺着又能怎么办?我玩手机,又觉得没意思,翻看照片中,却发现我和拨鱼子的一张合影。那是我们唯一的一张合影,是在西大桥上的合影。照片中的他帅气十足,我和他望向镜头的眼神正如非非说的那样,像极了,他的目光充满幸福,而我的有调皮还有狡黠,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见他正在对我笑,我看着照片也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我吻了吻相片中的他,然后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口。我在心里轻轻地呼唤,拨鱼子,你在哪里?你在哪呢?我的想念胜过所有的委屈,拨鱼子,你就是和我告别,你也该再回来看我一眼吧。我的泪水汹涌起来。那些我们的过往每在心头滑过一幕我的心便疼痛一下,紧紧抽着。

我靠在床头迷糊着过去。天亮之后,我已经等不及了,父母还没有起床,我喊醒他们,我说我要去伊犁,老妈揉着眼睛说,这才刚回来又要走?我说,是,我现在就跟你们打声招呼,我现在就去买车票,我马上要走。我边说边收拾东西。收拾好东西,拎上包出门了。

又是买票又是等时间,上车,一切还算顺利。十多个小时之后伊犁到了,天已经黑了。直接搭车去舅舅家,见我不请自到,他们什么也没问,帮我租了一辆车第二天去那拉提。晚上和舅舅他们唠嗑,我说,别克还在那里吧,舅舅说,住着呢,他们就管自己的羊群,冬天转场,夏天回来放牧。我说,好知道了,见我似乎有心事,舅妈说,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租的车就来了。我早早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又起了个大早,舅舅租的车到了,呵呵,拨鱼子不在,待遇等级都不一样。我和舅舅舅妈告别,然后上车都了,由于没休息好,我一路都睡着,这次很快,几个小时的时间之后那拉提道了。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夏天的那拉提美的让人窒息,真难以想象那种美进入眼帘心都在颤抖。我没有给别克打电话,而是步行走去。

怎么说呢?如果说我最向往的地方是荷兰的风车和梵高笔下阿尔的太阳的话,那拉提就是我此生魂牵梦萦的第三个地方了。绿躺在地上,慵懒,撒泼,狂野,细腻,什么词语好的坏的套用在它的身上都不为过,那坏词更定是好词无法形容了才使用的。我边走边深呼吸,离舅舅家的屋子越来越近,我的心就更有力的跳动一次,那里曾是拨鱼子和我一起度过的地方,此时,他不在,也许来这里,我只是想找回一种久违的记忆,有些记忆就这样在我人生的行程当中慢慢扎根下来,越来越清晰。

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是夏日的夜晚来的晚,我有幸见到没有日光的那拉提融进一片朦胧的绿的天堂的光影中,那么浩瀚,空灵。我被眼前的景色吸引,舅舅家的屋子已经离我不远,那木质的栅栏很有欧洲村庄的韵味,白墙醒目在绿色中,是的,我来的太迟了,那房前屋后的玫瑰已经跳入我的视野,红色在暮色四合的草原的烘托下呈现暗影。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屋前的院子里,叉着腰,将头颅高高仰起来,像是在对天空呐喊的雕像,他面向南方,以我的角度看过去,我只能看到他的侧影,在这样一种向来令我产生悲壮情绪的黄昏里,我看到一个苍白的浅影,高大中透显着孤独和忧伤,那么令人怜爱,这种特定的时刻与场景如果让我用一种笔触来记录,不,不,我没有语言来形容它。我的脚步放缓了,我亦步亦趋地慢慢向他靠近,越来越近,而天色越来越暗,他的身影也慢慢和夜晚相约着隐去。我的心激烈的跳动,每一下都在撞击着我的胸口,胸口刀割般的疼痛使我的眼泪早已淹没脸庞。

差不多还有十米的距离,我停住了。我看着他,他看着天空。我的心里想起那首他教我的诗歌,一个粉红,一个淡绿,一个粉红,一个淡绿,一个粉红,一个淡绿,所有的思维只剩下这两句。我看着他无声地哭泣,草原的夜,如水的韵味,干净的冷走过来,抱紧我的身体,我有了意识,我轻轻唤了一句:拨鱼子。他的头颅终于低下来,并不看我,我又叫了一声,拨鱼子,慢慢走向他。他转过头,但夜色已暗,我们已经看不清对方了,我感觉到他已经转了过来。他始终没有动,我走了过去。我边走边喊,拨鱼子,拨鱼子,拨鱼子,你听到了吗?你知道吗?我跑起来,几步跨在他的面前。他仍然站着不动,我说,拨鱼子,我想你,每夜每夜地想。眼泪,我已经无法阻挡它的肆虐了。拨鱼子开口叫了一句,宝儿……我再也无法控制,我一下子抱住他,我大叫,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死人,坏蛋,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拨鱼子的双手缓缓地拢着我的腰,我搂住他的脖子汹涌流泪,他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像要把我融化在他的骨头里。我哭泣着说,我想你,我想你,我,我,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抱着我,忽然两声长嚎在我耳边响起,划破很沉沉的夜。他哭了。

他将我抱进屋子里,放到沙发上,站着看我。我们相互凝视,没有一句话。他一会哭一会笑,看着我,我合着他。等到意识更加清醒之后,我才问他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蹲下身来,拉着我的手说,为了等你。我又搂住他,好了,只这一句就够了。

然后我们洗漱,他洗漱我跟在他后面,走哪跟哪,我一个劲儿地问他,拨鱼子,这是梦吗?他说,姑娘,来掐掐你自己,他拿起我的手要掐他,我相信了。晚上,我们躺在被窝里,搂了又搂,亲了又亲,似乎永远也搂不够,亲不够。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做爱,直到麻木。

天亮之后,他早早起来了,我也睡不着,一夜幸福的折腾,我看着天花板,再也睡不着也起床了。那拉提的早晨,清丽的女神,我披着外衣,穿着拖鞋,跟拨鱼子去看那些玫瑰。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和别克的杰作,这次我只种了玫瑰,我特意让别克跟他的女朋友安雅乐说一定买到黑色的,虽然买来了,但是黑色的玫瑰比较娇嫩,红的也一样,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种植玫瑰,但我们成功了,他骄傲地说,我撇撇嘴,忍住一种感动。

他领在在花圃中间穿过,我看见黑色的玫瑰只有那么几朵,他指着它们说,没办法,就活了这几株,其余的都去世了。我大笑起来,哈哈,玫瑰去世了,真好!阳光升起来,暖意有了。我们沐在晨曦中,明亮整个世界和我们的心一样。拨鱼子第一次吸起了烟,他坐在窄窄的田垄上,烟雾升腾中他看着我。我说我想知道这一切,拨鱼子说,故事已经开始,就没有结束下去,我和你,和我们的未来。宝儿,你看,这可是我们的玫瑰园呢?神仙也要叫我大爷的,不是吗?我们同又笑起来。

我走在玫瑰中,经过每一朵玫瑰的身旁,它们静静开放,燃烧,等到以后,即便凋落才长成了种子。光线射出的金色与温暖中,每一朵玫瑰都截取了一点,妆点自己。我的目光从玫瑰那里移到拨鱼子的脸上,他仍然在看我,我说,拨鱼子,你的脸被映红了,他说,宝儿,你也一样。

一片怒放的红开在那拉提绝对的绿中,红色聚拢起来形成红色的海洋,向天空倒映上去,嗨,宝儿,这么美的世界,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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