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回的旧时光

(一)伤痕累累的城市,埋藏记忆的家

炎热的午后,空气中弥漫着躁动的气息。拖着大箱小箱的行李,眼睛不听使唤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始发呆。明知道那个熟悉的身影不会再出现,却还会有所期待。于是狠狠的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告诉自己,莫清扬已经离开了,已经回到属于他的那个偏远的城市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拖着沉重的行李突然鼻子酸酸的,绝望的走出车站。往车站门口望去,然后就看到了顾若飞。没错,除了顾若飞这么白的像牛奶一样的脸,大夏天的还有谁。

还没等我开口叫,顾若飞坏笑着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说“倪星言,大小姐,你终于想通了,从新回到咱们公司了,这次经理说了,你回来了让你给他当助理呢!”。

“是啊!我回来了!毕竟生活在这里四年了”。我淡淡的回答到。

寒暄过后,顾若飞把我带到一个兰州拉面馆。饭后,他说“倪星言!你要怎么感谢我?前天你说来,让我给你找房子,我给你找好了,这几天中午下班没回家吃饭,我老妈把我批了好几顿了”。

“得了吧你!姐不让你找房子,你也不会回家吃饭,你不得去陪那个叫橙橙和佩佩的小女友们去吃饭!”我不屑的说道。

然后顾若飞一副对我鄙视的表情“倪星言!倪大小姐!你这两次搬家可都是我搬的,你除了不感谢我,还揭我老底!”。话刚落音我们就到了他给我找的住处,和上次一样房子不大,倒挺干净,住我一个足够了,最主要的是离公司挺近。

顾若飞回公司上班了,我简单的收拾一下屋子,整理一下东西,心中不由的感慨起来。我才走出大学校门离开这座城市一个多月,听顾若飞说公司里人大部分都换成了新人,副经理也走了,大经理现在还没招到可靠的帮手,虽说我以前在公司是做兼职,公司不大,二十几个人相处的都很不错,经理也大不了我们几岁,基本上对我们像朋友一样。原本不想回来,我知道这样的小公司没有前途,可是自从和莫清扬三年多的感情结束后,自己就像变了个人,变得不怎么爱说话,爸妈也为自己担心,为了逃离,带着留恋又回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二)是谁先读懂了微笑掩饰的悲伤

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公司,顾若飞已经给我收拾好了两张办公桌,我选择了他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我回到这座城市就是要勇敢的面对那些记忆,我要笑,我不能把悲伤的情绪带给周围的人,顾若飞这家伙每天都嘻嘻哈哈的,长的白白净净笑起来坏坏的,逗逗的,坐在他正对面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经理来了,办公室瞬间安静了,经理朝我走来说“欢迎你回来,星言!”。

经理来了,办公室瞬间安静了,经理朝我走来说“欢迎你回来,星言!”。然后开始开晨会,晨会上经理说,“倪星言,我开会时经常给大家提起的,小女孩很有干劲,在座的老员工很清楚,她每天都是业绩之星,现在真正毕业了,能够从新回来,刚好成为我有力的助手,以后我不在,公司的事由她负责,大家鼓掌欢迎!”顾若飞这家伙在旁边带头起哄,大家欢迎代经理。发言寒暄之后,大家都进入了工作状态。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每天在公司我遇见谁都笑,咧开嘴的笑,有新员工来了我还是笑,基本上员工都对我很满意。顾若飞中午不回家吃饭的时候会陪我一起吃饭,晚上没事的时候会陪我微信聊天,偶尔晚上会打几次电话,内容大概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每次快挂电话的时候他总是会说“倪大小姐,为什么你总是白天声音和晚上的声音不一样呢?”而我每次都是同一个理由就是感冒了,有鼻音。其实自己比谁都要清楚,大热天哪能那么感冒呢,还不是又偷偷哭了。

“只是我亲爱的清扬,你看不到你曾经宠了三年多的星言每到晚上都蹲在地上哭的像个泪人。我最爱的清扬,你不知道没有了你,坐公交车我会经常发呆,会经常坐错站;看手机鼻子会酸,上楼梯呼吸会沉重,睡觉心会痛。莫清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只是你,你只是我亲爱的,我最爱的清扬,但对于星言来说,你是我的全世界,你走了,我的天空塌陷了,把我压的呼吸很重,心很痛,痛到夜夜失眠”。我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想莫清扬了。

大早上的精心打扮了一下,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哭红的肿眼泡,就涂上一层厚厚的大地色的眼影,涂上睫毛膏去上班了。工作的时候,还是会想到我的清扬,他会经常嘲笑我涂的睫毛像苍蝇腿一样,他会趁我午睡的时候,拿一片湿巾偷偷把我的眼影擦掉。正当我回忆的时候,电话响了,快递到了。经理没来,我就急急匆匆的跑出公司,公司二楼,走楼梯,为了把自己伪装的快乐一点,我低着头一步一步跳着楼梯走,拐角处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人,刚要说对不起,抬头一看是经理和一个新面孔,我战战兢兢的说了句对...对不起啊!

“倪星言,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大大咧咧的,都走出校园走向社会了注意点!让员工们看到不好!”我回了句遵命!就下去取快递了。

回来之后,刚才那个新面孔就坐在我旁边的办公桌旁,那个是我来时顾若飞给我收拾干净的位置,员工们怕我当经理眼线监督他们,都没人敢坐过来,所以一直空着。我坐下来,从侧面打量了这个新面孔一番,长的斯斯文文的,鼻子高高的脸有点长但是轮廓很分明,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他竟然也很白。这年头,公司的男的为什么都那么白,顾若飞,经理,包括这个新面孔,还让我倪星言活不活了!正当我犯嘀咕的时候,经理过来对我说“倪星言,这是新来的员工,从我老家过来了,这段时间你先带着他,争取帮他谈成第一个单子。”

“你好!我叫倪星言,倪妮的倪,星星的星,语言的言,欢迎你加入我们大家庭!”我微笑的说。

“你好!我叫石墨衡,以后请多多关照!”新面孔轻轻的回答到。

“看起来180的身高,不会是个娘炮吧,声音这么温柔”我心里邪恶的想到。然后抬头的时候,看到对面顾若飞这家伙白了我一眼。

刚到十二点,顾若飞这家伙站起来说“倪大小姐,代经理!一起去吃饭吧!我老妈不在家没人给做饭!”。

我准备走,突然想到还有石墨衡,他刚来到这个陌生城市,对环境都不熟悉,然后我对顾若飞说“小顾,别急,带上新同事一起吧!”于是我们几个就一起去吃饭了。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天气开始变得凉爽了,那是在告诉我们夏天快要过去了。我,顾若飞,石墨衡我们也成了公司的三剑客。别问我为什么和两个男孩子混在一起了,那是因为公司大多数女同事都不理我,甚至有的还很讨厌我。尤其是那个叫夏高雅的,名字起的挺高雅的,素质上有点不过关,我没回来的时候每天的业绩之星都是她的,自从我来了之后,除了顾若飞和一半个员工偶尔拿一次业绩之星外,剩下的都是我,所以她烦我。她家在公司的附近,每天都会拉帮结派讨好新员工,每天中午都拉着同事们去她家吃饭。但是我的目标是我要快乐的,这些都是小事,没有正面冲突也就没什么了。

抛开烦恼,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工作的忙碌加上我这两位男闺蜜的照顾,渐渐的发现想莫清扬的频率已经变小了。不过,这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情人节,难免又让人开始伤感起来。记得去年情人节我和莫清扬还在校园里,他亲自去蛋糕店给我制作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有我们的名字。

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我去了趟卫生间出来,顾若飞这家伙不见了,电话也没人接。我问了石墨衡,他用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星言,别等小顾了,今天情人节,他去陪他那个好像叫陶橙橙的女朋友了!”

说不出来为什么,也许情绪本来就不太好吧,瞬间心情烦躁了,抱怨到“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什么时候真把那个陶橙橙变成女朋友了,也不说一声,以前有事或者回家吃饭都给说一声,今天什么也不说就跑了,太气人了!”。

石墨衡要拉着我去吃饭,我拒绝了。因为没有食欲了,因为我不想听到大街上到处放着关于情人节的歌曲,更不想看到路边的各种玫瑰花。石墨衡好像看穿了什么,就没再强求我,自己一个人走了。我一个人静静的趴在办公桌上,塞上耳机,耳机里播放着戴佩妮的歌“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突然感觉眼角有液体流下,此刻只有我一个人,我内心告诉自己倪星言想哭就哭吧,现在没有人,没人会看到的。

正当泪水泛滥的时候,有人回来了,我连忙拿纸巾擦眼,抬头看到的是石墨衡,他给我带饭回来了。他看着我认真的说“星言,你哭了?眼睛这么红?”

我努力让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一条弧度“我没有哭,我有什么哭的,我都给你和小顾说过了,我把过往都忘了”轻声的说。

石墨衡突然激动起来,他死死抓住我的胳膊说“倪星言!你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全公司的人都看出来了,你看不出来吗!”

我挣扎着让他放开我,他一直在我眼中都是一个很斯文的男生,一直那么温柔体贴,这次我被吓到了。

“我必须要说完!你经常开玩笑说我像娘炮一样,你知道吗?那是因为只有对你我才会这么温柔!小顾也知道我喜欢你!你真的把莫清扬忘了,就做我女朋友吧!”他激动的说。

“石墨衡,你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我现在不会喜欢任何人的!”说着我哭了,他松开了我。这时我看到夏高雅和她的几个小跟班很高傲的走了进来,还往这边白了一眼,然后我就趴在了桌子上。

两点半以后开始工作了,我去卫生间洗过脸出来的时候,看到顾若飞匆匆忙忙的回来了。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搭理我。我就默默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抬头。我旁边的的石墨衡也没有抬头。整个下午我们三个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的时候,顾若飞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就几个字“吃饭了没”,我回了一个字“没”。他电话马上打过来了,他说“倪星言,你和墨衡闹别扭了?你们在一起要好好的,你要好好的,我也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顾若飞!你喝多了吧!什么意思!喂!”没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掉了。再拨过去的时候关机了。

第二天早上来到公司,发现对面的办公桌空了,顾若飞不见了,公司还没来几个人,我连忙打电话给石墨衡“墨衡,小顾的桌子怎么清空了?电话也关机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用担心,小顾有好工作了,家里安排的工作终于下来了,他去正规单位上班了,昨晚你走后,我和他一起收拾的东西,没有来得及告诉你。”石墨衡平静的说。

我“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整个上午心不在焉的,因为我的对面没有了那个很逗的、笑起来帅帅的、又坏坏的顾若飞真的很不习惯,我抬头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对我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就再也没有见过顾若飞,电话还是一直打不通,微信也没回。石墨衡对我说“星言,小顾不在了没关系,以后还有我呢,以后带早餐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谢谢”我淡定的说。

月底了,为了赶业绩越来越忙了,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闲下来想想突然发现已经过两个星期没有见到顾若飞了,也快两个星期没有吃到顾若飞家楼下的那家包子了,还有我最爱喝的“芒果不思议”。石墨衡给我的带的早餐总是饼和奶茶,但是我不能说,也不敢说,因为我怕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情人节那次以后,我发现石墨衡真实的性格并没有那么温柔,甚至有些极端。还有前两天,大早上给我买的奶茶,我说“墨衡,下次换种口味吧,不想喝这个了”,他当场就黑脸,拿起那杯奶茶直接扔到了我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愤怒的说“星言,我能不知道吗!你不就爱喝那个芒果不思议吗!那名字是挺好听,不就是芒果牛奶吗!小顾给我说过,你喜欢喝那个是因为你前男友喜欢!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你必须要按着我给你买的口味来!”。

我默默的低下了头说“墨衡,你每天早上上班也挺赶的,以后我自己买早餐吧”。他没理我,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其实我已经和他说过好多次了,我要自己买早餐,他总是说,顾若飞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不让我看不起他。我倪星言想想自己有何资本要求别人给带自己带早餐呢,顾若飞是因为我和他太熟,认识一年多的朋友了。石墨衡不同,明知道他喜欢我,我不喜欢他,但是又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我怕失去,太怕失去,我已经失去我的最爱清扬了,我有种预感马上也要失去我的好朋友顾若飞了,我不能再失去了,也许我一直都这么自私。

石墨衡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工作了。他是笑着回来的,手里提着一大杯芒果不思议,对我说“星言,对不起,我太冲动了。原谅我这一次,因为我爱你”。我用脚踩他鞋子示意让他注意点,大家都在上着班呢。然后他不说话了,我也开始整理自己的资料。

中午下班的时候,依然没有食欲,也许是工作太忙了,我让石墨衡自己去吃饭了。等公司的员工都走完的时候,我侧趴在桌子上,转过头一看,石墨衡没有走,我盯着他问为什么不走。

他笑着说“星言,快把手伸出来,快点!”我就不情愿的伸了一下手,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转运珠,他说“星言,这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为我早上的冲动道歉”我快速的把手缩了回去。

“为什么?这又不是求婚戒指你怕什么!我说过我爱你,我要让你亲口对我说你要做我女朋友”。

“墨衡,谢谢你,谢谢你每天为我带早餐,我很感动,但是转运珠我不能要,我戴不了,因为我对金属过敏。”

他瞬间皱起眉头“倪星言!你不想要就不要,可以直接拒绝我,还找借口,就一个小小转运珠能过什么敏!”说完,他就拿着转运珠准备往垃圾桶里丢。

我开始有些生气,其实我是真的过敏,于是我抢过转运珠自己主动套在左手食指上。“石墨衡你满意了吧!你可以去吃饭了”我赌气的说。

(三)你不说,我可以永远假装不知道

天气变得越来越凉爽了,我没有再吃石墨衡带的早餐,没有主动联系过顾若飞,因为石墨衡经常给我讲顾若飞和他女朋友陶橙橙的事。每次我都点头微笑,心里默默祝福他们幸福就好。

中午下班,心情不错,周五了可以休息了。吃过饭甩掉石墨衡,决定去美发店,洗个头发美美的吹个造型。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之前顾若飞我们两个经常去的美发店,刚走进店门,里面的人热情的给我打招呼,寒暄几句,我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就是顾若飞在吹头发。我又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女生陪伴他。

我很自然的走过去笑着说“哎吆,小顾,头发吹这么帅,准备去哪里约会啊?”他没有回头。我从镜子里看到他白皙的脸和上扬的嘴角“没有约会,就不能洗个头发”他得意的说。

等我洗好头发的时候,他已经吹好造型,他站在我身后并没有走。他说“倪大小姐,你留海该换造型了,你以前的齐刘海也挺美的,要不剪回齐刘海吧。”理发师附和着说我适合齐刘海。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我适合齐刘海,其实我也很喜欢齐刘海,清扬也说过最喜欢齐刘海黑直发的女孩子,只是现在清扬不在了,我还没有找到为他留齐刘海的那个他。

不知道是经不住他们的劝说,还是我自己突然心血来潮了,最终还是剪了齐刘海,吹完造型,心情美美哒。我和顾若飞一起走出了美发店。

“顾若飞我要回公司了,你要去哪里?”

“我一会去公园有点事”。然后他电话响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轻轻的抽了一下,然后给他挥手告别。刚走了几步,我回过头看到他已经挂掉电话。

“顾若飞,突然发现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晚上你约完会,叫上石墨衡我们一起老地方吃饭吧!”我淡淡的说完就走了。

晚饭的时候,我和石墨衡早早的来到了我们经常吃饭的地方,却迟迟等不到顾若飞。石墨衡要打电话给他,我拦住了。我和石墨衡随便吃了一些东西,石墨衡要送我回去。我面无表情的对石墨衡说“我想唱歌了,去我们经常聚的ktv吧!”他没有说话,就在前面默默的带路。

来到ktv开了迷你小包,和往常一样,我一直像个麦霸一样不停的唱,恨不得唱遍世上所有的伤感歌曲,旁边的石墨衡只是静静地吃着爆米花没有说话。除了没有顾若飞,其他的真的和往常一样。中途去卫生间的时候,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顾若飞的,我回拨了过去。

他说“星言,你在哪里?”

我说“ktv老地方,明天休息,你带她一起来吧。”我把房间号发给他之后,半个小时后门开了,顾若飞来了,旁边有一位穿着超短裙化着小烟熏妆挺漂亮的女孩子。不用介绍就知道是传说中的陶橙橙了,因为经常会从石墨衡嘴里听到陶橙橙这个名字,大概就是陶橙橙多性感多漂亮之类的。他们进来之后,稍微介绍之后,几个人开始玩起筛子,嚷嚷着输的要喝酒。

顾若飞说“倪星言不会喝酒,就不用参加了,我要听她唱歌”,所以我就继续开唱。边唱边时不时的看他们玩,眼睛总是不受控制,总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到顾若飞身上,当然还有那个陶橙橙挽着顾若飞胳膊的手上。

过了一会,感觉石墨衡好像喝多了,脸红了,我和他目光对视的时候,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我有一种鄙视加不屑的表情。这时,一首熟悉的前奏又开始了,没错就是那首戴佩妮的《怎样》,每次必唱的歌。刚唱两句,石墨衡突然站起来夺过话筒大声吼出来“倪星言,你真是够了!我对你那么好,你永远都不会有一点变化!你就死在过去吧!”

我抢过话筒说“墨衡,你喝多了,别闹了”。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更愤怒的指着我说“倪星言,你以为你有多漂亮吗!你不漂亮,你比小顾的陶橙橙差远了!还有夏高雅追我那么久,我都没看一眼,连她都说你并不漂亮!你以为。。。”话未落音,我的眼泪还没有流出来,顾若飞的拳头朝石墨衡的脸上挥去。

他嘴里愤怒着说“石墨衡!我当你兄弟!我把星言交给你不是让你伤害她的!有我顾若飞在一天,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然后他们两个撕打起来,陶橙橙上去拉顾若飞,被甩开了,然后就哭着跑了。

这时我看到石墨衡手里高高的举起了刚喝净的红酒瓶。我想都没想就挤到了他们中间,我用胳膊抱着头挡了一下,然后瓶子并没有落到我身上。我抬起头就看到了顾若飞额头上的鲜血,然后滴到了我手背上,旁边的石墨衡已经吓呆了,我也哇的一声吓哭了。

顾若飞说“星言别害怕,没什么,就是受一点伤,快给我拿点纸。”我颤抖的从包里拿出纸巾,摁在了顾若飞头上,随后就拉着顾若飞往周围的医疗室跑去,幸亏十点多私人的医疗室没有关门。伤口不小不大,刚好在左眉毛上面,医生清理了一下,缝了两小针。看到顾若飞那么疼,我的心像抽空了一样,突然有种想抱抱他的冲动。他比我小两岁,从小没有吃过任何苦。可是我忍住了,对啊,他是一个可以逗我笑的孩子,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陶橙橙的男朋友。

接下来休息的这两天我一直陪在顾若飞身边照看他打消炎的点滴,没有看到石墨衡,也没有看到陶橙橙。中午的时候顾若飞陪我一起吃饭,下午我们去公园逛了一圈,晚上他带伤陪我看完喜剧电影,送我回家。周末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周一上班的时候没有看到石墨衡,中午的时候顾若飞在公司楼下等我吃饭,我把他赶走,让他去给陶橙橙道歉了。自己随便买了饼和柠檬水就回到公司了,吃过后,就趴着桌子上睡觉了。一直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然后听到手机有短信就醒了,看看了刚一点二十左右,手机上有一条顾若飞发来的短信“星言,我找你有急事,快点来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店门口”,我没来得及多想,快速用手抓了一下头发,就跑下去了,10分钟后来到了咖啡店门口。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看到顾若飞,从咖啡店里出来的却是夏高雅和陶橙橙,站在她们身后的还有一个陌生的戴着大耳圈的短发女生。

她们一步一步朝我走来,没等我开口,夏高雅大声骂道“倪星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因为你石墨衡都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经理还经常夸你笑的亲切,我看你笑起来比哭难看,就是一个爱扮楚楚可怜的狐狸精!你现在还想抢我闺蜜的顾若飞!你真够贱啊!”

没等我反应过来,旁边的陶橙橙把手里的咖啡突然泼到了我白色吊带裙上,恶狠狠的说“让你装纯!还白色裙,你以为你是天使,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们几个闺蜜小团体的厉害!快打电话给我男朋友顾若飞啊!他去卫生间的时候我已经把他手机卡给换了,他这会去那一家总是排好长队的店里给我姐妹们买板栗去了!”

看情形不对,我想到我只能逃走,但是她们几个一步步逼近我把我堵到一个角落里。短头发女孩拉着我胳膊不让我动,我没有哭只是用眼瞪着她们,然后旁边开始走来围观的几个人,我低下头,夏高雅也把自己手里喝剩下的咖啡倒在了我脖子里,大声嚷嚷着说“大家快看这个贱人小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哭了。我把头埋在胳膊里不敢抬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没错那是顾若飞。

他把我拉了起来,我趴在他肩膀抹眼泪,他赶走了围观的人,对旁边的陶橙橙说“陶橙橙我们分手吧!如果不是板栗店今天没开门,你们能把星言伤害到什么程度!”

“分就分!我也早就想和你分了!就知道你根本没有爱过我!我陶橙橙什么男人没见过!我和高雅一个小区长大的,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上次你陪我去医院打掉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说完,她拉着夏高雅和短发女孩离开了。

我擦了擦眼泪,看着顾若飞“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换身衣服吧,下午请个假休息一下吧!”他淡淡的说。

正当顾若飞揽着我送我回住处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石墨衡,他说“星言,对不起,我爸生病了很严重,我要回老家了,我现在在车站,我没脸见你和小顾,替我对小顾说对不起,以后有缘我们会再见。”

“石墨衡,你等等我们,先别走!听到没?”我紧张的喊到。

“别了,星言,对不起我爱你,三点半车都要开了。”电话断掉后,来不及叹息,也来不及顾及形象。

“快!顾若飞!快拦个车去车站,石墨衡要离开了!”我着急的说。

顾若飞看我那么着急什么都没问就拦了车,我们坐上车朝车站奔去,到车站的时候,已经已经三点四十了,我知道石墨衡的车已经开走了。但我不死心,我拉着顾若飞寻找了整个发车区,却没有看到去石墨衡老家城市的车。我静止的站在原地,眼里有种液体要流出来却没有流出来。石墨衡,那个陪在我身边半年多的少年;那个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少年;那个生气时脾气火爆冲动的少年;那个像傻瓜一样为我付出得不到回报的少年,再见了!石墨衡,我其实从来没有讨厌过任何人,我其实一直都像好朋友一样喜欢你,我其实感动的时候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没有勇气再爱了,我更不想拿你来当任何人的替代品,因为那终究不是爱情。

“星言,别再发呆了,我赶紧送你回去吧。你需要休息一下,我其实一直拿墨衡当兄弟,祝他幸福吧,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我点了点头说“顾若飞,送我回去吧,我要请假好好休息几天。”

一觉醒来是第二天的十点多了,头昏沉沉的,鼻子不透气了,估计是感冒了,忘记了昨天中午,急着下去见顾若飞,忘记了外套,只穿着吊带裙跑下去了,忘记了已经是秋天了。起来洗漱一下,去楼下拿点感冒药,吃点东西,回去继续接着睡了。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醒了,是被顾若飞的电话震醒的。他说他知道我不喜欢吃晚饭,他说他来给我送晚餐了,他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于是我挂掉电话,连忙起来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敲门声了。顾若飞来了,他手里拿了汉堡,炸鸡,还有我最爱喝的芒果不思议。他把吃的放到桌子上,我突然闻到他一身的酒气,突然他深情的看着我说“星言,我恨陶橙橙,恨我自己,要不然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是我了”。

“顾若飞,你喝酒了?”我惊讶的问。

“我是喝酒了,但我清醒,我不像石墨衡那样冲动,我也不会伤害你,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第一次来公司兼职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时我故意找话题给你搭话。后来我们熟悉后,知道你学校里有男朋友,你不知道你拿着手机把莫清扬的照片给我看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酸;你不知道你和莫清扬分手后你离开这个城市,我有多想你。”

“ 顾若飞,我求你了,你别再说了好吗?”我不知所措的打断他的话。

然后顾若飞还是很温和的说“星言,我今天喝了酒,让我有勇气把话说完吧,其实我家里安排的工作早就下来了,我故意让我爸帮我推了时间,就是为了等你回来。你回来了,墨衡也出现了,我发现你对他比我认真温柔。墨衡经常对我说他有多爱你,他还说你经常为他在网上挑衣服鞋子,他说你也喜欢他。情人节前一天晚上,我们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怪我没有安全感,怪我太笨,我信了,所以后来我故意逃避你,就离开了公司。”

“顾若飞,你喝多了,赶快回家休息吧,我不舒服,剩下的以后再说好吗?”我恳求着。

“好,星言,我都听你的,我回去,你好好休息”说完他转身走了。

顾若飞走后,这一夜我再也没有合眼。“顾若飞,有些事你不说,我可以假装不知道的,我想和你一直这样下去。原谅我自私,我贪恋你的好,清扬离开的这些日子,是你逗我开心,是你照顾我,是你让我从绝望中走出来,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生命中的天使。我配不上你,也不能得到你,更不能失去你。顾若飞,原谅我没有让你把话说完,我已经失去了清扬,失去了石墨衡,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因为倪星言小小的身躯再也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了。”

(四)你说你会不一样,我也这样以为

把身体养好以后,我就回公司上班了。大早上来到公司,所有人盯着我像盯着一个异类一样,不用说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夏高雅在公司又宣传我了。开过晨会后,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谈了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让我以后注意点在公司的影响,过一段时间表现的好就升我为主管,公司越来越萧条,就用不上副经理了。我从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夏高雅她们对我翻白眼。

后来的几天我开始把心思全放到工作上。只不过夏高雅她们小团体总是找我的事,中午吃饭回来的时候,会发现我的凳子上有水,办公桌上会有嚼过的口香糖还有鼻涕。我都假装不知道,自己用纸默默擦掉。后来的几天顾若飞也没有联系我,我想他肯定是工作太忙,也没有主动联系。时间过的很快,天开始变得更凉,是在告诉我们冬天已经不远了。我开始慢慢适应一个人吃饭,开始适应我的旁边没有石墨衡,可是每到晚上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却是顾若飞的样子。想想日子过的很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顾若飞了,其实我很怕,很怕他就这样永远的离开我。上次晚上把他赶走后,我就再也找不到联系他的话题。可是晚上我会想他,忍不住的想他。

一个又一个的夜晚,我在失眠中度过。已经快两个月了,我会胡思乱想,我会想到他忙,会想到他和陶橙橙和好了,会想到他又新交了女朋友,想到这里心会隐隐作痛。终于在下雨打雷的时候,那个故作坚强的倪星言,那个倔强的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因为我从小就怕打雷的。于是拨通了那串熟悉的号码“喂,顾若飞,我害怕”声音颤抖着说。

“星言,别怕,我马上过去陪你!”。我打开灯,坐在床上披着被子抽泣,以前打雷的时候都是清扬陪着我,他会紧紧的抱着我,可是我早已没有了清扬。之前晚上打雷的时候,我会哭着想清扬,此刻最想念的却是顾若飞。我擦了擦眼泪,慢慢披着被子躺下,等顾若飞。突然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我连忙坐起来,准备开门,像盼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顾若飞来了,手里的伞还在滴水,看到他的那一刻,我从床上光着脚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往他身上抹鼻涕。

“好了,好了,别怕,明明是一个脆弱的孩子,白天工作的时候还那么坚强。”然后他拿纸给我擦去眼泪。

我肿着眼睛说“顾若飞,这两个月你跑哪里去了?不理我”。

“星言,你终于肯理我了,我等你电话等了两个月,我每天走路,吃饭,睡觉都死死的盯着手机,我以为你会讨厌我,我还以为没有了我你也可以很快乐呢”他微笑着说。

我说“顾若飞,你坐在旁边看着我睡觉吧”。

他像往常一样说了句“遵命!倪大小姐”。我穿着睡衣躺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我能听见他的呼吸。我把头一起藏进被子里,还是睡不着。我就坐起来,对他说“顾若飞,我睡不着了,你给我说说你想说完的话吧,我想听了”。

他惊喜的说“倪大小姐,你终于肯让我说完了,可是我有点冷,快说不出话了”。我碰了他一下手,冰凉,突然有点心疼,灯光下他的眼神很迷人,我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他突然紧紧抱住了我。

他说“星言,我们在一起吧,相信我,我和莫清扬,石墨衡不一样。”他的怀抱很凉,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认识一年多了,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感觉到我们的心如此贴近。我没有说话,我扯开被子盖在了他身上,让他脱掉了鞋子坐到了床上。

“这样你就不冷了,可以给我讲你没有说完的话了吧。”我害羞的说。

“好,事情是这样的,当初石墨衡说你们在一起我信了,然后情人节我故意逃避你们。当天晚上很伤心就去找陶橙橙她们去酒吧喝酒,结果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宾馆,看到陶橙橙正在房间里玩电脑,然后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以为我犯错了,就和她在一起了。后来我知道你和墨衡没有在一起,想回来找你,但是陶橙橙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她真的怀孕了,我信了,带她去医院打了胎,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就和她一起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说“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听完了,我想睡觉了”

“你睡了,我怎么办?”他委屈的说。

“ 谁让你当初不先追我?谁让你把我推给别人?谁让你和别人在一起?谁让你这两个月没有陪着我?你要受惩罚,你要把你的胳膊给我当一晚上枕头。”我假装生气的说。

“好,你不要生气,我同意了”他温柔的说。

然后我就心里窃喜,枕着这个白痴的一支胳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天啊!上班迟到了,看了看旁边的顾若飞一只腿和一只胳膊都在床下搭着,只盖了一个被角,睡得像猪一样。我连忙把他摇醒,他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我感觉不对就摸了下他额头,天啊!好烫!发烧了!我跳起来给他找了退烧药倒了水,把他拉起来吃了药,他接着继续睡了。

我这才想起来上班迟到只能和经理请假不去了,给经理请过假,我洗漱一下,去楼下吃饭了。吃过饭也快中午了,就想起给顾若飞带饭回来。

回来后发现顾若飞已经不在了,发现我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有一些字“倪星言,你已经是我的了,你不同意都不行了,我们也算同床共枕了,我自己回去看看医生,明天见!宝贝”。看到这些话瞬间脸红了,我掐了自己一下,心里默念到“倪星言,昨晚脑子被驴踢了,以后没有自由了,真要成为他顾若飞的人了。”然后拿起镜子照照自己,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抱怨的气息,嘴角还是上扬的。

午休过后,拉开窗帘,天空灰暗了下来,似乎并没有影响我的心情。看了看时间还早,离公司步行只有10分钟的路程,原本想休息一整天,突然心血来潮的想去上班了。

一路哼着歌来到了公司,经理看到我说“星言你不是休息了吗?”

“对,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又想来上班了。”经理朝我笑了下没说话。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上突然想起来,早上的时候天气是很不错,下午变天了,外面现在天是灰色的,瞬间感觉自己好尴尬。发了一条朋友圈开始工作了。

一下午很快过去了,下班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外面下雨了。下完楼梯拐角处,就看到顾若飞打着伞。

我很惊喜的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笑着说“我能不知道你嘛?你这样的糊涂,什么时候都不会记得带伞的”

“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下午上班了。”我疑惑问。

顾若飞一脸骄傲的说“你还是那么傻,你发的朋友圈有定位啊!别傻愣着了,赶紧我送你回去吧。”

我很开心的挽着他胳膊和他走了。到家后,我才想起来,他早上还发着烧呢,我连忙拿了床上的毯子给他披上。他坏笑的说“哎呦不错,倪星言大小姐,咱们认识那么久,我这是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你的关心,真不容易”。

我羞涩的说“这可能是我们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顾若飞假装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说“快说!哪里不一样了?”

我低下头小声的说“你自己不是知道嘛。”

顾若飞突然一本正经的说“我明白了,你过来,我告诉你哪里不一样。”

我刚凑到他面前,却被他一把拉进了怀了。“你这个骗子!讨厌”我害羞的说道。

顾若飞憋着笑说“这就是答案啊!以前我连你手都不敢碰,我们去溜冰场溜冰的时候我也只是拉着你袖口,现在你是我的了,当然不一样了。”

我害羞的逃离了他怀抱说“我衣服有点潮了,我要换件衣服,你披着毯子先站到门外去”。

顾若飞撒娇说“亲爱的,我不要站到门外,被你邻居看到笑话我怎么办?你换衣服吧,我用毯子蒙着头不会偷看你的”。看他可爱的样子,我相信了。

当我把上衣脱掉一只袖子的时候,顾若飞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开始亲吻我,我想推开他,手却不听使唤。

挣扎了几分钟后,我终于吞吞吐吐的说“我还是先洗个澡再换衣服吧。”说完我就匆匆拿了各种用的东西躲到卫生间开始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发现顾若飞不见了,我心想,这家伙也许生气了吧,或许是太尴尬了回家吃饭去了。

头发吹到半干的时候,顾若飞手里提着吃的东西回来了。对我说“笨蛋,快点把头发吹干,晚饭还没吃,赶紧吃点东西”。

吃完东西,顾若飞一直低头玩手机里的小游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洗漱后往脸上涂了晚霜,开始转呼啦圈。顾若飞突然抬起头看着我“亲爱的,你好搞笑,干什么?你那么瘦又不胖”

我装作傲娇的说到“谁说的?我肚子上容易长肉的,谁让你刚才给我买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感觉到我腰就这一会瞬间就粗了一圈”

顾若飞打趣的说“我不信,过来我看看”

我傲娇的说“不让你看,我才不会又上当的,就不过去!哼!”

话刚落音,顾若飞直接把我扛起来说“就你这小体格还长肉?”

说完把我放到了床上,趴我耳边轻轻的说“我今晚不回去了,我要留下来陪你”。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去冲澡了,我拿过床头的手机,边刷微博心里边紧张,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9点多了,幸亏我的假期没用完可以调休一天。顾若飞还没醒,我小心翼翼的躺在他怀里,看着他脸,长长的睫毛,上扬的嘴角,白净的皮肤,突然昨晚的的画面在我脑海浮现了一遍。是的,昨晚稀里糊涂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趴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呼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已经从一个女生变成一个女人,这个男人以后就是我要嫁的人。

我轻轻的翻了个身他还是醒了,他睁开眼突然把我抱的很紧,很深情的对我说“星言,你那么纯洁,你在我心中一直是个天使,明年我20岁生日的时候我要娶你!”。这种眼神很深情,和上次晚上喝酒喝多时的眼神一样,深情的让我不知所措。

为了打破这个局面,我说“明年我22岁还好,你比我小两岁不到法定年龄呢”说完我笑了,顾若飞也笑了。

“你不要破功,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们可以先办婚礼的”顾若飞捧着我的脸温柔的说。

我没有再说话,就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起床后收拾完已经是中午了,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小肚子疼,我有种预感大姨妈要来了。于是很匆忙的吃完饭挽着他胳膊回去了。

回来后从卫生间出来我就肚子疼的趴在床上不敢动了,顾若飞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小声回了句,没啥事,流血了。

顾若飞愣了一下说“星言,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我们。。。”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说“傻子啊!是例假肚子疼,赶紧去楼下超市给我买包红糖煮点红糖水”。

几分钟他回来了,去了厨房。过了会他端着电磁锅和碗过来了,拿起碗给我倒了一碗递给我说“快点喝掉”

我一口气喝完,过了会依然很疼。于是他又倒了一大碗,托起我给我喂了下去。过了很大一会肚子不太疼了,他又来了句“星言,要不然你再喝一碗吧,锅里还有很多呢。”

我抬起头看了看锅,没忍住笑了,我说“顾若飞你想撑死我啊,你不会把整包红糖都煮了吧?”

顾若飞一脸无辜的说“我不太清楚,第一次给女生煮红糖水,看你疼的厉害,我以为多喝了就好了。”

我很苦笑着说“这你快笑死我了,你之前给我说过你交过五个女朋友,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顾若飞紧张的摸摸头说“以前那些我还不成熟,很不懂什么是喜欢,没过多的亲密接触过”说完我们又相视而笑。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顾若飞的工作他爸帮他已经推不过去了,他也开始上班了。天也是越来越冷了,真正的冬天来了。顾若飞每周都会抽出几天来陪我,有他在身边的每一个夜晚我开始不失眠。是的,他确实不一样,唯有一点和清扬一样的地方就是那句话。清扬也和我说过,他也说“星言,你那么纯洁,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纯净的天使,我把你捧在手心都怕掉了。”可是最终他还是离开了。顾若飞不一样,他是一个行动派,说的事一定都能办到,和顾若飞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除了笑就是笑,很幸福。

(五)不变的真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又一个周末,顾若飞醒来后把我叫醒了,说要带我去溜冰场去活动一下。被他催促着我快速化完了妆,出门了,来到了溜冰场,很不巧溜冰场在维修中,没有开门。于是他决定带我去看电影。

他说“星言,知道你不喜欢吃爆米花,等会路过我家小区门口去买板栗吧,离电影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排队的时间够了”。来到了卖板栗的地方,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的棋牌桌上有个老爷爷朝我们微笑,买完板栗顾若飞拉着我走到老爷爷面前说“爷爷,这就是你我的女朋友,我经常悄悄给你提起的”。

我瞬间明白了,连忙微笑着说了句“爷爷好!”

爷爷很开心的说“小姑娘晚上来家里吃饭吧,我家就在这里30楼,长的挺俊俏的,我们若飞可喜欢你了,经常给我提起你,以前可没听过他夸任何一个姑娘”。

“好的爷爷,今天会有点晚,以后有时间我一定去家里看您”。说完我去往不远处的电影院走去。

自从上次见过顾若飞爷爷后,顾若飞一直嚷嚷着说快过年了,马上就要20岁了,都等不及了,都想好要给我定什么样的婚纱了,过段时间要把我正式的介绍给他家人。

晚上的时候下起了大雪,我要准备睡觉的时候,顾若飞来陪我了。我说“亲爱的,最近比较冷,我的出租房没有暖气,你可以回自己家睡”。

“没事,我就想陪着你”我隐隐约约从他眼中看出了反常,但是没有多说话,就躺他怀里睡了。接下来的一周顾若飞都没回过家,一直陪着我,给我做饭、买饭、洗衣服,然后接我下班。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又没敢多问,只是觉得他一直这样陪着我多好啊,我甚至都开始想象到我们婚后的生活状态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凌晨2点多的时候顾若飞的电话响了,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挂掉电话后顾若飞快速的起床了。对我说他妈妈牙疼病又犯了很严重,在他姑姑投资的医院呢。我也瞬间清醒了,我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依然飘着鹅毛大雪,我快速的披上羽绒服决定和顾若飞一起去医院。他拗不过我,就拉着我一起朝医院跑去,我们跑遍了整个医院,并没有见到顾若飞的妈妈,电话没打通,于是我们就往顾若飞家里跑去。

跑到他们小区的时候,站到楼道里我犹豫了,我对顾若飞说“我在楼道里等着你,如果你到家确定阿姨没事后,给我发条信息我就回去了。”

顾若飞上楼了。我一个人站在漆黑的楼道里风吹的我瑟瑟发抖,我把脖子缩在羽绒服的领子里,这才发现我出来的时候匆忙,腿上穿的是薄款的打底睡衣裤。这时我收到了顾若飞的短信“你先回去吧,走快点十分分钟就可以到家了,注意安全。”我想着阿姨肯定没事了,就回去了,回到出租屋感觉脑袋有点热,自己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被敲门声吵醒的,我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已经快凌晨4点半了。打开门是顾若飞,他进来一把抱住我眼睛红红的,我吓了一跳,连忙问阿姨怎么样了,他说“亲爱的没事,我妈竟然骗我,她根本没病,我刚给我妈争吵了一番跑出来了。”

我连忙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和阿姨吵架,有什么事慢慢和阿姨沟通。”

于是顾若飞说“我肯定要给她吵,因为她说你没有像公务员一样的正式工作,家庭也不太好,要让我们分手!”

听到这里我心里隐隐颤抖了一下,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真话,因为他一直对我知无不答,他单纯的像个孩子,从不懂得掩饰任何情绪。

我心里虽然说不出的难过,但是还是安慰他说“没事,我相信只要我们是相爱的,阿姨迟早会接受我的。家庭我虽然改变不了,我都要辞职了,我要去教育机构做老师,要不然白瞎了我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安慰他一番后我们开始休息了。他折腾了大半夜应该很累睡的很香,而我睁着眼睛发呆到了天亮。这半夜我也很快的给自己做了决定,决定天亮马上就去公司辞职。

天是亮了,我开始发烧了,我摇了摇顾若飞把他叫醒了,我说头疼。他摸完我额头,蹭一下从床上起来了,穿好衣服,带我去了楼下医疗室,测试了一下高烧,打了针包了药,顾若飞把我送回来,去上班了。

下午的时候我穿了最厚的衣服,去了公司,递交了辞职信。经理是我朋友说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挽留不了我,尊重我的选择,没有为难我,直接给我签了字。

晚上顾若飞下班的时候给我带了饭,我没吃几口开始咳嗽起来,越来越严重了,吃过药很早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嗓子也哑了,发现有点严重,顾若飞给单位请了假带我去医院打点滴了。

回来的路上我对顾若飞说“亲爱的,我下午已经办过离职手续了,明天我就去面试。听说从北京过来的一个很大的分校私塾学府正在招老师。你晚上回家吃饭吧,回去和阿姨道个歉,等我病好了我亲自登门拜访下阿姨。”

顾若飞倔强的说“至少这几天我是不会原谅我妈妈的,如果不是她骗我们,你也不会这么严重感冒发烧。我是不会妥协的,我给她说了,我就是要娶你,我非你不娶。”

我说“亲爱的,不要这么任性,我们都不算大,结婚的事可以随后说。我家人还不知道我们两个呢,不急”。

怎么劝顾若飞就是不愿意回家,最后终于妥协给他妈妈打个电话,打了两次都被挂掉,于是打了他爸爸电话。我让他开了免提外音,他爸爸说“若飞啊,不要再给你妈妈闹矛盾了,这两天你妈妈正在气头上,听你爷爷说了小姑娘是很不错的,本科毕业的也不差的,爸爸是满意的,还有你妹妹让我看了她照片了,瘦瘦高高挺清秀的姑娘,过两天等你妈妈气消了,带她来家里吃饭。”

听到这里我心里是很安慰的,至少他的爸爸,爷爷和妹妹还是认可我的。我看到了希望,因为我就是要和顾若飞在一起的,这辈子我认定他了,嫁给他的决心从没动摇过。我相信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很爱对方的,没有什么会打败真爱,于是带着这份信念我很顺利的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六)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逃过现实的摧残,何况是那些脆弱的小纯真

每天早出晚归的努力工作,塑造我人民教师的好形象。也快放寒假了,事业单位的他已经放假了。晚上我下班刚从电梯出来,顾若飞笑脸迎上来对我说“星言,我爸爸今晚做了好吃的,让我带你去家里吃饭呢”

我此刻激动又紧张,连忙让他带我先回去换了衣服。换完衣服顾若飞说“走,我开车带你去那家我妈最喜欢吃的阿胶枣店里买两盒枣,然后跟我回家。”

我愣了一下说“不对啊!顾若飞,你不是说不怎么会开车吗?哪里来的车……?”。没等我说完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我朝停车场走去。走到一辆路虎面前,他打开车门说“星言大小姐请上车,我愣了一下疑惑的上了车。”

一路上我酝酿了很久终于开口问“亲爱的,这是谁的车?”

顾若飞一脸骄傲的说“怎么样?不错吧?这是我爸送我的车,一直没开,因为我们两个离公司,我家和你住的地方都特别近,基本上步行就可以了。酷不酷?我都想好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弄100辆这样的车娶你。”

我心里突然很矛盾,但是嘴里还是敷衍着说“对的,很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要嫁给土豪了?”

顾若飞连忙说“不,我家不是土豪,我家族大多数人都是从政的,我爸和我大伯都是。”

听到这里我再也没有说话,似乎我已经想到了我们的结局。是啊,我们这么久,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顾若飞家里的背景。平常他很低调陪我住很小的出租屋,陪我吃遍各种路边摊,陪我穿淘宝的各种实惠的衣服,走到路边看到收垃圾的老爷爷还会帮他们推垃圾车。

我怎么那么傻,路过他家小区那么多次,怎么没想到高档的小区,不是一般人能住进去的?是啊我确实很傻,怪不得他妈妈会看不上我,我一个小镇的女孩怎么配得上他?我提着两大盒阿胶枣边走内心边忐忑不安,进电梯的时候,顾若飞拉了下我衣服的帽子提醒我看好路。

刚按下30楼的按钮,顾若飞手机响了,顾若飞高兴的说“肯定是我妈妈在问我们到哪里了”

他为了让我高兴开了免提外音,里面传来一个很尖锐的声音说“若飞啊!你真要把她带回来吃饭啊!你爸你们两个学会自作主张了!今天如果你把她带回来,这个饭我不会吃,这个年也不会过安生的!”听到这里我突然鼻子开始酸了,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顾若飞挂掉电话抱着我安慰我,30楼到了,我们站在门口愣了两分钟,我说“亲爱的,要不我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阿姨吧,你给叔叔说我今天不太舒服。”

顾若飞一听我要走,就把两盒枣往地上一扔对我说“星言,你不要走,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给我妈妈说清楚,如果她再不同意我们,我就以后不进这个家门!”没等我拦着他已经进去了。

我很伤心又不知所措,我带上衣服上的帽子和口罩,哭着离开了,回到家里我整整把自己关在出租屋内两天。我觉得我的天空再一次坍塌了,很想顾若飞像以前一样给我擦去泪水给我一个暖暖的怀抱。但是两天了他没来找我,我也没有任何勇气拨通他的电话,除了伤心流泪我什么都做不了 。

终于在晚上的时候收到了顾若飞的微信“星言,照顾好自己,我妈生病住院了,暂时不能陪你。”我没多想就回了“好的”。其实不用想就知道因为我,顾若飞把他妈妈气到了吧。伤心之余,瞬间又多了一份惭愧之心。

已经半个月没见过顾若飞了,我很想他,特别想他,不敢去打扰他,半夜的时候没忍住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我要放寒假了后天要回老家过年。又是凌晨3点多的时候,他过来了,看着他满眼的血丝我很心疼。我说“对不起,亲爱的,都是我不好,因为我气到阿姨了。等我回老家后,趁着过年你好好缓解一下和阿姨的关系。”

他看着我红肿的双眼说“星言,对不起,也让你受伤了,也许是我真的不成熟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当,但这次我妈住院不是因为你。是他发现我爸爸出轨了,逛街的时候碰到了我爸和小三,她有轻微的心脏病,就气到住院了。我觉得我的家庭要破碎了,以前我总是无忧无虑的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以前是我真的太不成熟了,我的一切都是家里安排好的,以后我要好好的学会撑起整个家。”

听他说这些话,突然好心疼,好心疼,我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伤心,开始安慰他,天亮的时候,他就去医院陪妈妈了。

顾若飞走的时候对我说“星言,我妈妈今天中午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你明天下午再回老家,我去车站送你。”

中午的时候我陪了我同学林闪闪吃了饭,下午她以很快的速度帮我打包了行李。边打包边吐槽我“倪星言!你真是够笨的!行李都打包的乱七八糟的,我这强迫症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我是真的很笨。仔细想想我真的很少打包行李,大学的时候在家都是妈妈帮我,大学的时候都是莫清扬,毕业后我的行李都是顾若飞帮我整理的。想到这里我鼻子还是莫名的酸酸的。林闪闪离开后,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晚上没休息好,我准备躺床上睡一觉。刚躺下,我挂在手机上很久没用的qq号突然有一条请求加好友的消息,我打开后看到是好友查找,备注大学同学,我直接点通过了。刚通过对方都开始给我发了两张照片,照片上是顾若飞和陶橙橙。看着他们的亲密照片,我的心微微一痛,虽然我知道他们已经是过去,但是我是一个很没安全的人,心里还是不好受。

当我准备把对方拉黑的时候,对方发消息了。“倪星言,你个贱人!还是那么白痴,还是那么好骗!说是你同学你都同意了,我是陶橙橙,我要和顾若飞和好了,你只是替代品,这照片是上周顾若飞请我喝咖啡的时候拍的。并且他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们还做了你头像上的事情。”

我看到我的qq头像,眼睛瞬间感觉很刺痛,这个头像是卡通男女拥抱亲吻的照片,还是和莫清扬在一起时的情侣头像,很久不用,就没来得及换掉。我忍着心痛,回了陶橙橙一句“不知道你目的是什么,你清醒一点吧,上周顾若飞白天黑夜都在陪我,从没离开我视线。”把陶橙橙拉黑后,我快速把头像换成了自己的自拍照。

虽然这个小插曲我心里会有点难过,但是我脑子傻,眼睛不傻。照片上顾若飞的衣服是很单薄的衬衣,现在是最冷的冬天,很显然这是以前的照片,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顾若飞。陶橙橙这个人很极端也许只是想气气我。

睡了一觉醒来后天黑了,我给顾若飞发了条微信问阿姨的出院状况。没人回,我就打了顾若飞的电话,心想着问完阿姨状况顺便把陶橙橙这件事给他说说,想给他矫情一番。

电话终于接通了,不是顾却飞的声音,是我熟悉的尖锐的女声,是他妈妈,我说“阿姨好,你身体怎么样了?”

她妈妈说“小倪是吧!若飞不在,他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了,你先不要挂掉电话,我有话对你说。”

“阿姨你说吧,我听着呢”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电话里能听到她的哭腔“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若飞爸爸已经要抛弃我了,求你不要再把我儿子抢走。”

我连忙安慰“阿姨你别激动,我不会抢走若飞的,我和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她突然把声音提高了说“照顾不用了,我希望你离开他,你们不适合,没有缘分的不要强求!”

我我开始颤抖“阿姨,我们很相爱啊,是真爱啊,怎么会没有缘分呢?我很爱他,我不能和他分手的。”

电话里的声音更激动了“我现在都要被抛弃了!你不要说这些爱不爱的事情了!我不想听,我就要让你离开他!你非逼我说直白点吗!你的条件根本配不上我们若飞,以后你不但帮不了他,还会成为他的累赘,算我求你了行了吧!我求求你了,你离开我儿子吧!你不离开他,我会活不下去的。”

听到这里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直的抖个不停,我想和她好好沟通,为我们的爱情争取最后的希望。可是很多话一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很无力很无助,最后很吃力的说了一个“好”手机掉在了地板上。

挂掉电话,我一屁股蹲在了地板上,是恐慌,无助,说不出来,只知道泪水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地板的冰冷刺醒了我,我扶起床位缓缓的站了起来,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要失去顾若飞了。他妈妈话再也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了,我爱他,我了解他,我想他永远都无忧无虑。

站在床尾不知道发愣了多久,脸上僵僵的,是泪水干后的痕迹,眼睛肿的像一条线。我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时间,晚上已经11点多了。我拨通了我最好的同学林闪闪的电话,说了一些什么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莫名其妙的话。随后我拉起角落的另一个行李箱,把所有能带走的衣服用品扔了一箱拉上了拉链,把床也掀干净了,被子叠了起来。这一夜我不想睡,也睡不着,我坐在只剩木板的床上,蜷缩在角落里,这一夜说漫长也并不漫长。

天亮了,我含泪给顾若飞发了短信“若飞,我走了,好好爱你的家人,你要永远快乐幸福。不要找我,你也找不到我的,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活下去。”

拉着两大箱行李到车站的时候很顺利的买了当天的汽车票,最早的也是10点发车。我坐在候车厅,把顾若飞的qq和微信拉黑了,打开通讯录盯着那串熟悉的电话号码,想删除不舍得,想拉黑更舍不得,一直盯了很久。当我下定决心拉黑的时候顾若飞来电话了,我还是不争气的接了,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星言,你不要走,等我!我马上到车站,我不准你离开我!”

我强忍着泪水说“顾若飞,我们分手吧!你不要来车站了,马上要发车了,陶橙橙都给我说了,还给我发了你们亲密的照片,你背叛我了!我不会再和你一起了!”

顾若飞突然带着哭腔说“星言,我没有,真的没有,你等我给你解释,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听到他的哭腔,我还是没忍住泪水流了出来,我怕我装不下去,挂了电话,马上关机。

汽车站不大,我怕顾若飞找到我,其实更怕自己舍不得。离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拖着行李箱,蹲在了卫生间楼道的拐角处,果然不多久一个熟悉而又焦虑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看到他四处张望,不停的拔打电话,我眼泪不止的往下流。我多想大声叫,顾若飞我在这里,可是我不能,我躲在角落看着他绝望,无助的背影,牙把下嘴唇咬出了血。我努力的用手捂着嘴巴,怕哭出声来,这一刻是那么的漫长,直到看着顾若飞抹着眼泪离去。我戴上口罩,戴上羽绒服的帽子,低着头上了车。

当车开走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真的要和这个我呆了五年的城市说再见了!车上的我除了流泪不知道做些什么,怕被别人看到,我把整个脸都贴在车窗上,脸离开的时候我发现被鼻子贴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心形,心形上有水滴那是我的泪水。

我想这颗心就代表我们的爱情,有美好的回忆,有心酸的泪水。过不久这颗心就会被车内的空调暖风给风干,我们的记忆也会随着未来的时光一点一点溜走。

打开手机,发现了顾若飞发来的几条未读短信,一条是“星言,不要离开我”,一条是“星言,我爱你,不要走”,最后一条是“星言,我恨你,恨你离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我读完后,顺便拉黑了顾若飞的手机号。开始给林闪闪发短信“闪闪我走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同学朋友。出租屋里有些东西没带走,你抽空去整理走,能用上的你就用,衣服和鞋子回头你邮给我。钥匙在门口的花盆里花枝下挂着,顺便把房给我退了。房东奶奶人很好,住进去的时候没让我签合同,押金不要了,等我回家后换了手机号再联系你。”发完短信,我再次关掉了手机。

(七)我在南方的艳阳里,等不回旧时光,等待下一个天亮

两年了,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这个城市没有雪,没有顾若飞。两年的时间里,从林闪闪那里我会听到,顾若飞找她了不下10次要我的地址她不清楚没有给;顾若飞在我离开后的一个多月瘦了10多斤;顾若飞去了我老家的城市看了我成长的地方;顾若飞的爸妈和好了;顾若飞表现优秀升职了;顾若飞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和一个老板的女儿定亲了;直到顾若飞结婚了。。。

在这座城市里,我一个人,剪了短发,听歌,吃饭,看电影,旅行,唯独再也没有哭过。这里没有熟悉我的人,也没有我熟悉的事。虽然我也期待爱情,很多次我了解完对方的家庭背景后就默默的放弃了。

心如止水的生活很好,一直在改掉以前的各种幼稚,连爱的勇气也一起改掉了。两年的时间足够让我读懂了这句话“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我曾无数次后悔过离开,但是现实告诉我,我没有错。虽然也会经常失眠,失眠的时候不是在想莫清扬,不是在想顾若飞,不是在想任何一个出现过我生命中的人。而是,想着天亮。

等不回的旧时光,我只能等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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